一邊重新整編自己領地未來的正式衛隊,一邊親自跟着給他們分配好住房和住宅地。
吳雄鷹在領地内忙活了十天之後,終于把大部分事情基本擺弄妥帖了。
然後帶着自己的父親、弟弟、妻兄弟等人,在一隊士兵的陪同和護送下,到周圍的其他封地去拜訪。
首先是與菲羅縣緊挨着的“赫納州”,也就是西班牙原來的赫羅納城。
原本赫納州确實可以算是一個州城,菲羅縣原本可以算是赫納州下屬的縣。
現在雙方也和大明本土的州縣一樣,在行政管理層級合并到了同一級,同樣歸上級的“巴薩府”管轄。
巴薩府也就是巴塞羅那,現在是朝廷直轄的核心府城。
赫納州的總面積差不多兩千平方公裏,比菲羅縣多了四分之一。
耕地和可開墾面積也比菲羅縣多一些。
而且赫納州城中就有十萬多人,加上周圍農村鄉鎮的居民,總人口超過三十萬,差不多是菲羅縣的兩倍。
這已經趕上大明本土中原地區的縣城了。
赫納州分封的領主是一個州子,爵位和封地都正好比吳雄鷹高一級。
不過赫納州子的情況與吳雄鷹完全不同。
吳雄鷹是年僅二十一歲的上尉,以後要繼續留在軍隊服役。
赫納州子是一個五十歲的少校鎮撫,在受封州子的同時軍銜升中校然後直接退役,以後就直接在赫納州養老了。
大明原有軍隊中年齡比較大的軍官,會在這次大戰之後大規模的退役。
根據軍銜高低,貢獻和功勞大小,從軍年限等三個主要條件的高低,給不同級别的爵位、封地、退休金。
吳雄鷹來赫納州的時候,提前跟赫納州子打了招呼。
吳雄鷹一行人趕到的時候,赫納州子就讓自己的一個兒子帶着隊伍,到城中的車站迎接。
赫納州子自己則提前在自己住的莊園主廳裏等待。
赫納州子現在的身份爵位,名義上當然是比吳雄鷹整體高一個檔次的,但現在的實際權力并沒有拉開差距。
畢竟都是一個縣級轄區的領主,隻是城區面積和人口差了一倍。
但是考慮到未來的發展的話,赫納州子是已經完全到上限了,而吳雄鷹的未來目前是非常光明的。
再加上兩人的封地相鄰,以後幾代人都要經常打交道,關系僵硬了會很麻煩。
所以赫納州子非常重視吳雄鷹的到訪。
安排了兒子主動出去迎接,歡迎活動安排的非常有誠意。
雙方在自己莊園裏面見了面,赫納州子非常熱情的拉着吳雄鷹一家聊天。
非常親切的稱呼吳志遠爲賢弟,稱呼吳雄鷹爲賢侄。
赫納州子現在是州子,退役時是中校軍銜,無論是爵位還是軍銜都比吳雄鷹高一檔。
年齡也是五十歲了,比吳志遠還要大好幾歲,口頭上稱呼吳雄鷹爲賢侄,沒有人覺得不合适。
赫納州子不斷地稱贊吳雄鷹年少有爲,不斷地念叨英雄出少年,未來不可限量。
花花轎子擡人,赫納州子客氣,吳雄鷹父子也同樣客氣。
稱贊赫納州子貢獻卓著,兒孫滿堂,身體康健。
還說以後都是鄰居,互相照顧雲雲。
這都是應有之義,赫納州子自然也是滿口答應。
這樣雙方也逐漸轉入了正題,開始聊雙方領地内的情況。
赫納州子因爲年齡大了,屬于本人已經要退休的年齡,所以封地的繼承多加了一代。
可以三代外藩,四代内藩。
大明這次冊封的藩國,傳承的時間并不完全相同,而是會根據功勞和當事人年齡調整。
年齡更大的波蘭國公楊遇春,當時得到的封賞是三代外藩,五代内藩。
而且是從楊遇春的兒子作爲第一代開始算。
楊遇春在戰争結束之後,也直接退役并徹底退休了。
但是即便如此,赫納州子的藩國的實際傳承時間,可能還是不如吳雄鷹的菲羅縣男。
赫納州子已經五十歲,最大的孫子都十幾歲了,吳雄鷹現在才剛剛成年。
赫納州子還沒有完全退休,所以從他自己這一點開始計算。
到第三代,也就是他自己孫子繼位的時候,吳雄鷹的兒子都可能還沒繼位。
不過雙方都覺下,最終的時間應該也相差不大,上下不過十幾年的差距,這顯然也是朝廷故意安排的。
與此同時,吳雄鷹跟赫納州子聊過之後,才知道自己無意間錯過了某些事情。
他們這些新藩國君主,如果對于領地的财産和移民怎麽安排,自己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
那朝廷安排的臨時督軍和千戶,會向領土提供一個标準指導方案。
每個縣接納至少一千名大明士兵,每個州至少接納一千五百名士兵。
每個士兵至少分配一處現有宅院,以及分配至少兩百畝土地。
最後還要直接分配一定數額的财産和現金獎賞。
赫納州就直接采用了這個标準方案。
赫納州子對此意見不算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一千五百名士兵直接分走三十萬畝的土地,直接占了赫納州現有和可開墾土地的一半。
但是赫納州子也知道,這些同族的大明士兵移民,是自己作爲領主的安全基礎,也隻能接受了這種安排。
養兵本來就是要花錢花資源的,直接給土地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案。
聽到吳雄鷹說起菲羅縣的開發建設公司的規劃之後,赫納州子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這樣名義上将資産大部分都分了下去,領主似乎是隻拿僅僅三成的收益權。
“但是實際上所有的資産和土地管理權,實際上仍然掌握在自己手裏?
“那三成分給管理人員的分紅,當事人也會覺得是領主給的!
“松江府人天生都會做生意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吳雄鷹聽了之後忍不住笑着搖頭說:
“雖然決策權在手,但是我也确實隻能拿三成收益,實際上将七成資産都分了出去。
“換來的最高管理和決策權,實際上将本地資産集中經營,避免下面的普通大頭兵坐吃山空。”
赫納州子想了想之後說:
“即便财富分配确實少了,但是這樣的安排也确實可以算妙招。
“能讓領地的局勢更加的穩定,還能讓領主對下屬和士兵的掌控能力更加有力。
“回頭我也考慮一下,看看能不能按照賢侄的安排建設這樣一個公司。”
吳雄鷹感覺赫納州子确實感興趣,不是一個不接受各種新方案的老頑固,也就耐心把自己的設想的細節也講了講。
雙方讨論的非常的投入也非常的投機。
到了雙方都喝完了一盞茶,仆人再次補上的時候,雙方才意猶未盡的轉換了話題。
讨論起了另外一項同樣重要的事情。
赫納州子就開始聽吳雄鷹有沒有婚配,打聽吳家這邊有沒有适婚的少年男女。
其實不用打聽有沒有,吳雄鷹的倆弟弟就在旁邊呢,但是赫納州子這邊也得稍微委婉一點。
然後雙方開始了解雙方家庭的情況。
赫納州子覺得吳雄鷹前途無量。
雖然現在自己的兒女隻能跟他的弟弟和妹妹婚配,但是吳雄鷹作爲長兄就是要照顧弟弟和妹妹的。
吳雄鷹父子也覺得赫納州子家和自己家也還算是門當戶對。
自己未來潛力也許更大,但是現在畢竟還沒有更高的成就,現在畢竟比赫納州子低一截。
赫納州子這個大家長,本人似乎也挺會做人,不是什麽老頑固。
所以雙方都有了繼續增進關系的意向。
所以開始更加深入的了解,準備安排合适的孩子們約個時間相看。
吳雄鷹一行人在赫納州住了三天,跟赫納州子道别之後繼續去下一個鄰居封地拜訪。
赫納州再往南就是幾個鄉紳和鄉士的封地了。
吳雄鷹也過去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又了解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況。
鄉紳、鄉士的封地都隻有幾十平方公裏,總人口通常都隻有一兩萬甚至幾千人。
都指揮使司通常隻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旗,隻有三十到五十個大明士兵。
而且,跟州、縣有硬性的保底安置指标不同,鄉紳和鄉士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留下這些士兵。
都指揮使司似乎根本不期待這些士兵能有多強的戰鬥力,隻是單純的爲了安置而研制,能夠維持治安就行了。
所以同時在一群鄉紳、鄉士的鄉鎮封地之上,設置了一個直屬于都指揮使司的千戶所。
同時還把一批鄉鎮也編爲一個縣,交給已經成立的巴薩府來管轄。
如果當地真的發生暴亂,會由他們附近的千戶所負責鎮壓,由分管他們的巴薩府負責善後和懲治。
但是即便如此,這些鄉紳、鄉士們之中,有不止一個不想要這些士兵。
他們覺得,自己統治下的泰西人,已經完全被大明打怕了,他們根本不敢也沒有能力反抗。
就算是出了小規模的亂子,自己從老家家族中帶來的叔伯兄弟就能處理了。
可能也正是因爲,傳統的家族體系中,一個聚落很容易拉出幾十個壯丁。
所以他們才覺得朝廷安排的一個旗的士兵沒有意義。
反而還要分封地的土地和資産。
吳雄鷹一行人,聽着這些紳士抱怨的時候,隻是笑呵呵的安撫他們。
在大家被完全的外族包圍的時候,所有大明人就都是同族了。
而且,以後他們都要世代在這裏居住,如果自己封地除了自己家都沒有外姓大明人,他們的孩子婚配都麻煩。
有些覺得吳雄鷹說的有道理,也就接受了這種安撫。
極少數覺得這種說辭沒意義,自己家完全可以和臨近的其他鄉鎮領主婚配,隻是麻煩一點而已。
但是礙于吳雄鷹的身份,他們也都沒有明面上說出來。
吳雄鷹在這些鄉鎮領主的領地中都沒有就留,基本上一個地方就停留一天。
一連跑了七天,拜訪了七個鄉紳、鄉士之後,終于離開這些區域,前往巴薩城。
巴薩城有差不多一百萬人口,城區被分成了兩個附郭縣,周圍還有兩個沒有分封的郊縣。
這些土地和人口将會由籌建中的阿拉貢布政使司巴薩府直轄。
阿拉貢都指揮使司在這裏安排了一個衛的駐軍,他們的待遇也和下面新勳貴領主封地的士兵一樣。
他們首先可以獲得宅院和财物,但是不會得到用于農業的土地。
因爲巴薩已經是個工業城市了,大部分人口生活在城市之中,讓這些士兵到下面去種地,無法有效的控制城市。
不過他們能夠得到巴薩資産管理公司的股份分紅,這和吳雄鷹的菲羅縣開發建設公司非常的類似。
吳雄鷹以後的駐地就在巴薩城,吳雄鷹甚至也能得到一份巴薩資産管理公司的股份。
隻是這裏人更多,自己的職位也不高,股份數額比較小就是了。
吳雄鷹的時間比較緊迫,就沒有在巴薩城停留。
順着海岸繼續南下,去拜訪了另外兩個縣級封地的新勳貴,然後又去拜訪了内陸地區的一個郡伯。
最終在十二月下旬的時候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然後開始準備在封地的第一個新年。
吳雄鷹準備把從大明帶來的兩個預定的妾室收房。
吳雄鷹的父母那邊開始跟之前拜訪的幾個同級的勳貴繼續聯系。
吳雄鷹和吳志遠對鄰居赫納州子比較有好感,但是相親這種事情還是要貨比三家的。
所以拜訪了一圈回來之後,首先選定了幾個印象不錯的新勳貴,繼續跟他們深入溝通準備更進一步的了解。
準備在過年之後讓孩子們找機會正式的見個面。
而此時的整個世界上,絕大部分地區的人,也開始了自己的年終活動。
泰西諸國王室雖然還在,甚至于法國和西班牙的國家都還在,隻不過挪到了墨洲去而已。
但是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成了大明的藩臣,不再是完全獨立的一個國家了。
那他們所有的官方時間,都要使用大明的新皇曆了。
相較于頗爲複雜的陰曆,他們理所當然的采用更加官方,同時也與他們本來的西曆類似的新陽曆。
新年也就理所當然的變成了每年的立春。
這是新一輪大戰結束後的第一個新年,很多人的身份在這一年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到了過年的時候,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