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冰箱都已經有了,沒有大型液晶電視,但是已經有了電影設備,相當于投影儀了。
相對完善的電影設備剛剛被發明出來之後,大明朝廷的官員首先想到的是教育。
但時間稍微拉長之後,很快就有人想到用于娛樂的方法。
把戲劇錄下來播放是理所當然的操作。
皇室電影公司已經成立,并且已經開始在大明收錄最經典和流行的戲劇。
制作了大量的膠卷和錄音帶,開始在臨時或者專門的場所播放。
錄下了戲劇多次播放,實際觀影成本當然遠低于直接看戲,能讓更多人體驗到。
但目前的膠卷都是黑白的,實際體驗肯定是比不上現場看戲的。
朱靖垣的樂園裏面,當然也專門準備了相應的設備。
居住區之内,就有小規模的,住宅内部使用的設備,在娛樂區還有大型設備。
朱靖垣和朱仲梁搬家,不需要來了之後在收拾,地方和設施都是收拾好了等他們過來。
入住當天晚上,朱仲梁就拉着朱靖垣,一起看了一場錄制的影戲。
戲曲名就叫《天海之南》,講的是一群大明人到天南大陸發展的故事。
朱仲梁和朱靖垣這種身份,當然有條件直接要求戲班子現場表演。
但是看錄制下來的影戲的體驗與衆不同,更重要的是效率上的差距格外巨大。
組織戲班子表演的麻煩程度,遠遠超過準備好電影設備直接放映。
世祖皇帝似乎是對戲曲完全沒興趣,對後世的話劇可能也完全沒有興趣。
他似乎沒有對大明的戲曲表現做任何直接的幹涉。
不過世祖皇帝的作爲,對整個世界的影響都堪稱巨大,當然也間接影響了戲曲行業。
主要體現在戲曲的範圍和題材都變多了,風格也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内容更加的外向。
工業和商業題材,近代式的戰争題材,海洋貿易和殖民題材,都陸續出現了。
經過了一百多年的發展,也演化出了類似京劇的國劇。
朱靖垣與世祖皇帝類似,對戲曲和話劇都完全沒興趣。
除了學生時代看過的極少數戲劇和話劇,個人日常生活中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了解。
朱仲梁看的頗爲投入,還跟着節奏鼓點打拍子。
朱靖垣看的昏昏欲睡。
戲曲轉場的時候,朱仲梁看了一眼孫子,就下意識的問:
“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一覺,不用在這裏陪着我煎熬……”
朱靖垣下意識的搖頭:
“我本來是不困的,但是戲台上這叮叮當當,咿咿呀呀的挺催眠……”
朱仲梁下意識想要反問爲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意識到了别的事情:
“我聽我爺爺說,世祖皇帝對戲曲也完全沒興趣,隻要聽戲就犯困……”
朱靖垣下意識的點頭說:
“可以理解,世祖皇帝那時候的戲,肯定比現在的更無聊……”
朱仲梁去來勁了:
“什麽叫可以理解?所以你到底爲什麽對戲曲不感興趣?”
朱靖垣下意識的說:
“唱詞和節奏太慢,服裝和化妝太誇張,場景和道具太假,場面太小,一點都不刺激。”
朱仲梁愣了一下,然後再次意識到了什麽:
“所以……你隻是沒看到過讓你感興趣的戲?
“要節奏快,服裝像平時,道具做的更真,戲台子可以做的更大,劇情更加激烈。
“這樣的戲的确沒有,但是你可以讓人去寫,讓戲班子去排啊。”
朱靖垣下意識的搖頭:
“不值當,戲台子就那麽大,爲了讓人現場直接看,表演形式的限制太多了。
“不可能在戲台上直接放大炮,放戰列艦對轟,放航母扔飛機丢炸彈……”
朱仲梁頓時就瞪了瞪眼珠子:
“你的意思……不會是把真的大炮和戰列艦放出來吧?
“那戲台上怎麽擺的開?擺開了你也看不過來啊!”
兩人的對話到這裏,朱靖垣慢慢的意識到了什麽。
世祖皇帝好像不隻是對戲曲沒興趣,他可能對電影内容也沒什麽興趣。
他可能提到了電影設備,但是很可能卻根本沒有留下後世電影制作相關的記錄。
不然的話,自己這個爺爺不可能意識不到,電影和戲曲錄像的區别。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朱靖垣的精神也緩過來了:
“電影是錄下來再給别人看,爲什麽一定要放戲台上呢?
“完全可以在城外原野上錄像,可以在大海上直接錄像,可以用汽車甚至飛機吊着錄像機在空中錄像。
“錄千軍萬馬一起沖鋒的畫面,錄成千上萬人在地面上混戰的畫面,錄海面上幾十艘的巨大艦隊在海面上交戰的畫面。
“先錄這邊大炮開炮,然後錄另一邊陣地上被炮火連天,到處都是爆炸的畫面。
“先錄戰列艦主炮炮口噴出烈焰,然後再錄對面十幾公裏外,其他戰艦被炮彈命中的畫面。
“我們可以錄内閣制定了什麽法令,錄地方上的官員是怎麽執行的,錄普通農民和工人又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可以錄都督府怎麽練兵,怎麽制定作戰方案,艦隊和部隊怎麽去執行的。
“同時可以錄制敵人都幹了什麽,敵人是怎麽應對和規劃的。
“把不同地方的錄像剪切在一起,展現一件事情的方方面面,一場戰争的前因後果,在放映機上連續播放,再配上聲音。
“這不比看唱戲的在戲台上耍把式有意思的多?”
朱仲梁聽得悠然神往:
“原來還可以這樣……原來這就是電影啊……”
神往了兩句之後,朱仲梁陡然看向朱靖垣:
“那你怎麽不去搞啊?”
朱靖垣下意識的說:
“我哪有時間幹這個啊,想辦法盡快造新的真的超級戰列艦和航母,比排航母和戰列艦的電影重要的多了吧?
“倒是您老人家反正平時閑着沒事,倒是可以去搞搞這方面的事情,就照着我說的那個思路去準備和規劃。”
朱仲梁聽着也是不由的點頭:
“你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的确可以去折騰一個試試。
“但是你不能光等着啊,你把你腦子裏面的想法,說給我聽。”
朱靖垣理所當然的答應着:
“這當然沒問題,其實具體的細節,我能指導的也不多,主要是這個思路。
“就是鋼材我說的那些,盡可能的往真實了拍攝,把不同場景的事情剪接到一起。
“台詞和對話當然也不能唱了,直接就跟對應的身份的平時說話一樣。
“然後還有,可以用以假亂真的手段,比如說真人戰鬥的畫面。
“可以讓兩個人錯開,但是從背後拍攝,看上去兩人像是站在了一起。
“或者是一個人拿刀子捅另一個人,刀子從對面的人的咯吱窩裏面穿過去。
“但是從側面拍的話,就像是這個人被真的捅穿了一樣。
“咯吱窩裏面還可以放顔料水,嘴裏面也可以咬個顔料包。
“被捅的時候直接擠破,讓水流出來當做是血。
“反正就是把這種手段用上去,讓這個畫面和故事盡可能的真實。”
朱仲梁這次再次輕輕點頭:
“那些借位的手段,還有弄顔料的方法,傳統的戲台子上也有,改造一下就能用。”
朱靖垣直接松了口氣:
“有就好,那這種細節我也不用說了,就本着追求真實,同時讓多個場景的相關畫面和故事直接聯系起來,就行了。”
朱靖垣說是細節不用說了,但是朱仲梁卻不準備放過他。
朱仲梁直接吩咐人把電影設備關了,開始現場跟朱靖垣讨論更多的細節。
直接擺出了要把朱靖垣腦子裏面的東西都挖出來的姿态。
朱靖垣跟着爺爺連續讨論了三天電影的藝術,然後才恢複了基本正常的生活。
朱仲梁卻已經開始收集劇本,調集拍攝和錄音設備,準備嘗試拍電影了。
安康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夏洛特和夏爾乘坐同一班客輪抵達了樂園碼頭。
樂園外區海岸線一百米外,就有八米的水深了,不到十公裏外就有二十米的水深。
單純的輪港口條件,這裏比三慶城軍港和新天府城都要優良。
稍微疏浚了航道,就能讓數萬噸的大船直接停靠。
不過目前這個港口是朱靖垣私有的,隻有得到專門的許可的船才能停靠。
當然,港口的規模也不大,船多了也停不下。
夏洛特和夏爾這次都是以私人身份,爲了私人的目的前來,所以随行人員裏面隻有私人的仆人,沒有兩國朝廷的人員。
出行的排場也不大,兩人直接搭乘了同一艘客輪。
由于關系和朱靖垣的關系足夠特殊,朱靖垣也不得不親自去了碼頭迎接她們。
朱靖垣站在客輪下方的碼頭上,遠遠的看着夏洛特和夏爾兩人先後從舷梯上下來。
兩人的着裝非常的類似,都是朱靖垣去年設計的蘿莉塔風格,大食服裝商今年下半年新設計和發行的最新流行款式。
夏洛特是粉色配白色,夏爾是紅色配黑色。
“粉色被認爲是鮮血稀釋後的顔色,所以是富有男子氣概的顔色”其實是謠傳。
粉色來源于朝霞,中世紀泰西貴族男人追求的其實是暗紅色,也就是正常鮮血的顔色。
所以紅配黑才是最符合追求英武風格的泰西貴族男人的喜好的搭配。
粉色自始至終都是女性服裝和化妝品常用的顔色。
夏洛特非常簡單直接的跑到朱靖垣跟前,直接張開胳膊就抱了上去。
朱靖垣心中有點無奈,不過臉上也自然而然的出現了笑容,非常配合的張開胳膊接住了。
夏洛特非常激動的在朱靖垣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朱靖垣笑呵呵的把她放在地上:
“讓我看看……又長高了沒有……”
夏洛特馬上昂首挺胸:
“夏洛特不光長高了,人家還……長大了呢!”
朱靖垣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半年沒見面,這丫頭的确長高了一些,身材也發生了變化。
朱靖垣微笑着點頭:
“嗯,的确長大了,繼續努力長得更大……”
跟夏洛特打過招呼之後,朱靖垣來到了夏爾面前:
“好久不見……”
夏爾也微笑回應:
“好久不見,我的摯友……”
不過朱靖垣看着夏爾的反應,總覺得他這個微笑有點僵硬:
“怎麽樣?你似乎有什麽心事?”
夏爾也不跟自己的摯友隐瞞:
“我的确有些事情想要跟我的摯友商量,我們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喝酒嗎?”
朱靖垣也沒有推脫:
“好,咱們先回去。”
夏洛特在旁邊聽到兩人的對話,幾乎是下意識的插嘴了:
“你們爲什麽要晚上喝酒去!不如直接現在去談吧!”
朱靖垣心領神會:
“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去就談吧,盡快說出來,盡快幫你出個主意。”
夏爾更加不會推脫,這次來找朱靖垣,就是想要商量點私人的事情。
于是朱靖垣帶着兩人進了樂園,在居住區先給夏洛特安排了住處。
在夏洛特的房間裏面,朱靖垣再次抱着夏洛特親了一下,在她耳邊低聲說:
“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來找你……”
夏洛特臉頰微紅,但是嘴裏面卻毫不羞澀:
“那你可要早點來,别讓人家等太久,都大半年沒見面了,我真的好想你……”
朱靖垣告别的夏洛特,出去彙合了夏爾,去了給夏爾安排的住處。
兩人在這套房子的客廳裏,讓人準備了飯菜和酒水。
沒有了外人之後,夏爾的表情也更加的嚴肅了。
也不用朱靖垣勸說,直接喝了兩杯酒,醞釀了情緒之後就直接開口了:
“摯友……你應該知道,我始終都沒有結婚吧,也沒有情婦……”
朱靖垣恍然:
“原來是這件事情,所以你是爲什麽……一直都沒有結婚呢?”
夏爾今天已經二十四歲了,過了年就算是二十五了。
這個年代的泰西貴族,到了這個年齡仍然不結婚的雖然不算少數。
但大部分其實都是沒有找到合适的結婚對象,或者是正跟無法結婚的情婦打的火熱。
夏爾這種不結婚,也完全沒有情婦的,可以算是非常離譜的事情了。
夏爾欲言又止,然後先看看朱靖垣,又看了看周圍。
朱靖垣心領神會,馬上讓仆人都退了出去,并且讓他們帶上了房門。
夏爾再次喝了一杯,再次醞釀了情緒,非常沮喪的低聲說:
“我的身體……在那個方面……似乎有點問題……”
朱靖垣下意識的想要往後躲,下意識的在心中念叨你不會不喜歡女人吧。
不過表面上還是強行繃住了,嘗試獲取獲得更多的細節:
“具體……是什麽樣的問題?是心裏上對女人沒興趣?還是功能上不起作用?”
夏爾直接搖頭,打開了話匣子,一邊喝酒,一邊訴苦水:
“都不是……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就曾經跟女人接觸過的。
“我的身體也完全有反應,但是我無法完成最後的動作,疼痛……劇烈的疼痛……
“這件事情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之後就再也沒有接觸過女人。
“後來我的父母給我安排結婚的對象,我都是以沒有興趣和不喜歡對方推脫。
“現在,我處理了國内的叛國貴族和商人之後,按照父親的命令開始主持法國内閣。
“但是,現在我的父母非常嚴厲要求我必須結婚,作爲王儲的我必須結婚并有自己的孩子。
“哪怕我有另外喜歡的女人,甚至是有喜歡的男人,也必須結婚并嘗試生育子嗣。
“他甚至承諾,隻要我的合法妻子誕下了男性繼承人,他就可以直接禅讓退休,讓我提前繼承法國的王位。
“我當然也明白,這種事情沒辦法一直拖着的,隻能來找我的摯友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