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找到嗎?”
聽着遠處天上傳來的“呼呼”聲。
趴在地上,一直通過瞄準鏡在觀察四周的王野忍不住開了個小差。
腦袋擡起,注視着遠處天上的那直升機.
說實話,這一刻王野有點心動,也有點羨慕。
他其實也想參與行動,去追擊不法分子,而不是在這當個觀察哨的。
是,保護人民生命安全是一個軍人的職責,更是一個軍人的光榮。
但保護人民的方式有很多種,他更想是用另外一種方式。
去上陣殺敵,去叢林中和犯罪分子交手。
隻是現實壓根不給機會。
說真的,這一秒王野真有點想去當偵察兵了。
沒有意外的話,這場行動中,抓鋪犯罪份子的主力肯定就是自己團的偵察兵了。
也許天上直升機上面,還有師部來的偵察兵。
空投進戰場,上來就是主角。
這種生活和這種兵,王野也向往。
隻是,向往歸向往,目前來說他肯定不可能主動去找武建豐說什麽我要離開四連去當偵察兵的。
武建豐爲了要他都和參謀長對線,都丢了新兵連他親自帶出的那些其他好兵。
甚至都和團長給他接下來的路線都做好了安排。
去當偵察兵,他有機會,武建豐也不會阻攔,但不是現在主動提出。
“老大還.還有多久!”
叢林山巒中間的一條河道内,兩個腦袋露出水面。
可以看見,兩人嘴巴都呈現出中毒的那種紫黑色。
當然,他們不是中毒了,是凍的。
剛出冬的山泉河流的溫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們兩個泡在水裏已經超過半小時,現在還能說話,其實已經算他們意志堅定了。
當然,在這種生與死的追逐下,任何一個怕死的現在可能都會意志變得極爲堅定。
這是求生欲帶來的。
被稱爲老大的這家夥此時張着顫抖的嘴,扭過頭來聲音同樣帶着顫音說道:“别别慌岸.岸上不好走.他們追不上我們。”
這一秒,他話語好像真穩的住一般。
但其實就是死撐着老大的面子而已。
剛才他們都看到天上有武裝直升機在飛來飛去。
這種情況下不慌才怪。
說實話,他現在其實已經不抱有自己跑路出去的想法了。
對面大部隊真來了,而且貌似出動的是當兵的。
直升機都調過來了,這種情況下怎麽跑?
事情上,現在的他也已經在後悔了。
他們手上本來是有豬仔的,如果第一時間拼命,硬到底,而不是丢下豬仔跑路,他們說不定生機更大。
因爲那樣可以抓豬仔當人質。
隻是當時他們沒想那麽多。
主要也是他們幹着觸碰法律的勾當,本身就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更怕遇到警察和當兵的。
更何況,對面當兵的人這麽多,還人人手持步槍。
他們可不知道對面其實就四個人的槍裏有子彈,以爲這些當兵的槍裏都有。
條件反射下轉身就跑。
然後等跑了一會,再回神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們可不敢再回去,然後想着憑借自己手上的幾把小手槍去在一群當兵的手上搶回豬仔當人質。
那不純純送人頭嘛。
不過不敢回頭,但抓人質這個想法卻也占據了他們的腦海。
他們敢在這邊偷渡,其實對于這邊肯定也很熟悉,更知道這條河往下是能通外面,更能通有人居住的地方。
直接順流而下,去找機會抓人質。
以人質威脅,讓他們出境。
這是他的計劃。
也是他能看到唯一的生路。
其他的,比如說跑出去就裝成老百姓之類的,根本行不通。
那些豬仔認識他們,他們裝老百姓之類的,隻要被攔住,然後拍個照片,或者直接帶豬仔來一認,他們就死定了。
隻能冒險一搏。
當然,這一刻他也想到了外面肯定到處都有在找他們的人,甚至那些村莊之類的現在肯定都進不去。
但他們已經别無選擇,去村子周圍轉轉,看能不能抓到在外面幹活之類的老百姓。
實在不行,想辦法看能不能冒險抓一個當兵的或者警察之類的也行。
到了這份上,他們也不缺狠勁。
畢竟,被抓是死,拼一下沒準還能活。
隻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他們知道水路好走,知道兩岸的山路疊蕩,荊棘遍布,人不好在岸上追蹤。
可他們忽略了,河道是固定的,追擊他們的人又不是真隻有一個小隊。
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團,甚至還是有直升機作爲交通工具的一個團。
警偵連的另外一個遊山玩水的排,此時直接被空投到下遊。
而上遊,四連的人也順着河道兩邊在巡視。
所以沒一會,兩個露在水面上的腦袋很突然的被兩岸沖出來的幾十把槍指住了腦袋。
“哎,我四零火都準備好了,還準備見面給他們送上一發火箭的,這些家夥居然面都沒見到就沒了!”
步戰車上,五班衆人再次坐在車上。
隻是和來時相比,現在大家輕松了很多。
半身站在車外,大家也沒拿武器,就這麽站着,吹着風,也吹着牛。
當然,也不能說是吹牛。
比如說衛慶海這家夥,雖然平時人比較滑溜,但是王野相信真遇到犯罪分子給機會,他絕對不會吝啬手中的四零火的。
再說王野,雖然他從未對人開過槍,但真有不法分子出現在狙擊鏡内,王野也不會客氣。
他可沒什麽心理負擔,至少現在王野是這麽想的。
幹掉一個壞人,就是在救無數好人。
這是積德行爲,哪會害怕開槍。
隻是,不給機會啊!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夥不法分子而已,又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家夥。
在這種深山老林裏面,面對前堵後追,能跑多遠?”喬宣淡淡的開口。
說完,他更是看着大家補充道:“事實上,如果真讓他們能跑到我們面前,我們團就得出大事了。”
這話讓大家一驚。
王野也是一愣,随即王野也立馬驚覺。
可不是嘛,之前鄧海就在團裏的圍追堵截中跑掉了。
這次這些不法分子要是還能在山裏跑這麽遠,真跑到自己這裏來。
哪怕他們傷不到民衆,甚至最終被自己等人擊斃,可這也改變不了團内要震動的事實。
至少,團裏偵查兵要倒黴,他們排長連長,以及直屬參謀長都不會好過,甚至整個團,都将顔面掃地。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
不過也沒沉默多久,排長便笑道:“這不是抓到了嗎,說這些做什麽。”
說完他再次笑着開口:“好了,今天大家表現都很不錯,沒有慌,也沒有亂。
雖然我們沒有直接面對不法分子,但是保護民衆不一樣也是參與其中貢獻了力量嗎。”
排長話說帶笑,大家随着他的話也再次輕松了一點。
可,總歸大家沒向之前那樣吹牛了。
大家都是鐵骨頭英雄團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着剛才喬宣話中可能出現的後果,大家都内心捏了一把汗,哪可能這麽快就真繼續沒心沒肺的樂起來。
當然,也不可能一直這麽焦慮。
畢竟那是沒發生的事情,而且現在人也被抓了。
所以沒兩分鍾,車上衆人歡聲笑語再次出現。
下午兩點出頭,全連再次彙合。
武建豐也沒讓停車說什麽話,全連彙合後再次前行。
沒回團裏,而是再次開車回到了靶場。
四連今天弄了一車彈藥出來,因爲這事臨時跑出去了一趟,但現在彈藥可還剩下很多。
繼續自己原來的訓練。
至于那些不法分子,整個四連都沒人遇到過,這注定隻能是大家嘴上的談資,一次訓練途中的插曲。
“嘶~痛.痛.”
傍晚,消耗完一車彈藥的四連回到營區後,宿舍内,彭雨航此時正抽着嘴皮子,發出痛苦的聲音。
張文在幫他擦紅花油。
槍,打的時候很爽,但是爽多了也就有後遺症了。
比如說肩膀那裏,被槍支後座力弄的紅腫一片。
又比如,現在王野都感覺自己耳朵裏面還在嗡嗡作響。
“嘶~”
王野嘴裏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沒用人幫忙,自己倒紅花油在自己右邊肩膀處塗抹。
今天一天,他打了八個步槍彈匣,打了兩發火箭筒,還打了兩個狙擊槍彈匣。
爽是很爽,但現在痛也是真痛。
“嘿,王野,出來下.”宿舍門口,剛才回來就跑出去的三個老兵回來了。
隻是現在衛慶海和羅陽走了進來,而卓子誠則在門口笑嘻嘻的喊了一句。
“哦!”
王野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沒問爲什麽,起身就走了出去。
“班長,有什麽好事嗎?”跟着他走在樓梯間,王野小聲詢問。
在八班他也沒什麽拘謹一說,畢竟這些老兵也沒人和他擺什麽老兵架子。
“嗯,好事,走,帶你爽一根去!”
“啊?”
王野腳步微微一頓。
什麽意思?
“行了,跟我來就行了!”
直接拉了下王野。
下樓後,走向宿舍一側。
這邊算是四連共用的吸煙區了。
當然,宿舍内其實也有吸煙區,樓道處就可以了。
隻是王野畢竟是新兵,還處在戒煙期,就算大家看到不會說什麽,但是總歸影響不好,所以他帶王野出來了。
“來,抽一根,托你的福,今天赢了兩包真龍!”卓子誠嘿嘿笑着,伸手就從一盒剛開的真龍裏面抽出一根出來。
有點懵逼的接過煙,王野看着他疑惑道:“班長,什麽情況?”
王野是真有點迷糊,什麽叫托自己的福赢了兩包真龍。
“嘿嘿~”卓子誠笑了起來,當即也把上午王野打靶時候,他們三的賭局說了出來。
這讓王野有點無語。
看着手中的真龍煙,王野四處瞄了眼開口:“班長,要不還是算了,我平時也不怎麽抽煙的!”
“你不會怕糾察吧?放心,有我在!”卓子誠笑容滿面,說話間伸手從口袋裏面一掏。
随後在王野錯愕的神色中,他幫王野把肩上的一拐卸了下來,之後,又幫王野換上了一對二拐的軍銜。
“這下伱放心了吧,告訴你,以後想抽煙了,找我們換個衣服就可以了。”
卓子誠咧嘴笑着道:“這不是什麽大事,你穿上我們的衣服,光明正大的來這抽煙就好了!”
看着自己肩頭的二拐,王野真是哭笑不得。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就升級了。
下連不到一個月,一拐這就變兩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