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銘看到幾大家族的人就在不遠處。
蕭憑嶽、蕭玦山、謝曼清、封棋、封清河、應良志、陳倬正、安旭還有城主府的夏沁。
而最引起他注意的,是坐在軟綿綿雲朵上的徐秋淺和黎詩芊。
他陰測測地盯着徐秋淺。
就是這個女人,害得趙家淪落到如此境地!
“趙士銘,你作惡多端,可曾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趙士銘聞言哈哈大笑。
“我隻不過是爲了讓趙家起來而使了些小手段而已,怎麽就作惡多端了!”
“小手段?你說話不怕閃着舌頭啊!”謝曼清白眼一翻,“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看你别叫什麽趙士銘,改叫趙鴨子得了,就一張嘴是硬的!”
“誰說我死到臨頭了?”
蕭憑嶽微微一笑。
“要不,你看看你現在在哪裏?”
趙士銘一怔,随即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入了陣!
這是……五品地煞鎖魂陣!
凡入此陣者,身體會被在裏面的詭魂不斷撕扯,承受七七四十九天生不如死的痛苦,即便肉身毀壞,魂魄也會被鎖在其中同樣被百詭撕扯,而魂魄上的痛苦會比身體還要痛苦,上天入地無法離開,直至靈魂徹底消亡。
由于此陣過于厲害,布陣者所付出的代價也極爲慘烈。
需耗費布陣者至少三分之二的壽命,且無法使用增壽丹增加壽命。
詭魂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猶如餓了千年的餓詭,一個個朝趙士銘還有趙家弟子撲來。
“啊啊啊!”
“族長救命啊!”
趙士銘不斷閃躲。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遲早會被耗盡靈氣,耗盡所有東西,到那時,隻能任由詭魂撕扯。
他看向封清河。
“爲了我一個,而耗費三分之二的壽命,值得嗎?”
封清河面無表情。
“值得,别說三分之二,便是我剩下的所有壽命,隻要能讓你魂飛魄散,死都值得。”
隻要一想到方露芸昏迷幾十年,醒來後也隻能躺着,隻有眼睛能動,如同癱瘓,整個人瘦骨嶙峋,到現在才慢慢好轉,他就恨不得将趙士銘千刀萬剮!
心知封清河無法說動,趙士銘又看向應良志。
“應族長,隻要你肯助我出去,我可以幫你拿下應家,殺了應滔,讓你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應家族長。”
“你什麽意思?我現在不就是應家族長嗎!”
應良志頓時怒了,瞪着趙士銘。
“趙士銘,你是不是羨慕我年紀輕輕就成爲應家族長,還擁有即将覺醒上古血脈的異鹫,故意挑撥我和四哥的關系?!我告訴你,羨慕也沒用,誰讓你姓趙不姓應,不過你要是改姓我還能考慮一下幫你跟他們求個情。”
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好像真的在考慮如果趙士銘改姓就幫其求情。
“……”娘的智障。
沒救了。
“噗嗤”一聲,謝曼清沒忍住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簡直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她狂笑不止。
以往隻覺得這個應良志跟個智障一樣,看到就煩,現在卻覺得,智障也有智障的好處。
沒看到趙士銘都被他搞無語了嗎!
其他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就連知道内情的徐秋淺也沒忍住,唇角微勾。
不得不說,也就應良志頂着這麽一副傻裏傻氣的智障模樣,說出的話能将趙士銘氣吐血。
“徐店長,得罪你的是趙聞,如今他也死了……”
不等趙士銘說完,徐秋淺伸手制止住趙士銘的話。
“我說過,會讓趙聞後悔,如今趙聞已死,死之前他也的确後悔不已,所以我和趙家的确沒什麽仇怨了。”
趙士銘聞言眼睛一亮。
“但是我隻是個小小普通雜貨店的店長,可無法左右幾大家族的想法。”徐秋淺雙手一攤,“所以,你求錯人了。”
趙士銘終于明白,今日是無論如何也離不開了。
但是沒事,他還有一個辦法……
柏利帶着大部分趙家弟子前往扶悅城了,隻要他逃脫,即便隻剩一絲神魂,有趙家在,總能找到重塑肉身的辦法!
“趙士銘,鴻安街的暗黃色氣體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你說清楚,我就放了你。”
趙士銘聽到蕭憑嶽這麽說,冷笑出聲。
“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
蕭憑嶽歎氣。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就在這時,遠處飛來一人。
定睛一看不是他視爲希望的趙柏利還是誰!
趙士銘頓時急了。
“柏利你怎麽來了?!”
趙柏利看了眼趙士銘,收回視線,來到蕭憑嶽身邊,拿出一顆蘊藏淺淺靈氣的石頭。
這是留影石。
“都辦好了。”
什麽意思?
爲什麽趙柏利會和蕭憑嶽這麽說話?
不對!
剛才其他幾大家族的人看到趙柏利就沒有對他動手。
趙士銘想起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内心騰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你背叛了趙家?”
聞言,趙柏利終于再次看向趙士銘,一臉愧疚。
“爹,如果我不這麽做,趙家所有人都會死。”
“你到底做了什麽!”
“你能想到的,沒想到的,他都做了。”說到這兒,蕭憑嶽歎了口氣,眼裏帶着一絲欣賞,“不得不說,你這兒子比你識時務的多,用趙家幾百上千條命,換十幾條命,不虧。”
聽到這話,謝曼清沒忍住又是噗嗤一聲。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蕭憑嶽損起人來,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見其他人看過來,擺手道:“看什麽看,沒看過仙子笑嗎?”
趙柏利頭埋到極低,不敢看趙士銘,趙士銘氣的渾身發抖,一個不注意,被詭魂咬了口頓時痛苦地慘叫出聲。
“我想這個東西,你應該很有興趣觀看。”
蕭憑嶽說完,靈力輸入留影石中。
衆人便看到留影石在空中投射出的畫面。
那竟然是趙柏利帶領的趙家大部隊!
在趙士銘離開後,趙柏利領着趙家人上了雲船,然而等所有人都上了雲船之後,趙柏利卻沒有跟着一起上。
隻能看到上了雲船後的趙家人在一刻鍾後忽然對旁邊的人動手。
雲船上以爲終于逃出生天的趙家人開始互相殘殺。
這雲船上有陣,出自封家,至于封家爲何會那麽輕易地就動了手腳,自然是趙柏利的原因。
那血腥的場面,讓在場所有人震撼。
也讓他們再次回想起那些因暗黃色氣體死去的自家弟子。
一時之間,悲涼之情萦繞在衆人心頭。
曾利用暗黃色氣體成爲佑陵城幾大家族之一的趙家,最終的結局便是在同樣效果的陣中,走向滅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徐秋淺看着留影石上的畫面喃喃,随即看向趙士銘。
趙士銘不知什麽時候沉默了下來。
他任由詭魂撕扯着他的軀體,不再有任何掙紮。
徐秋淺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蕭憑嶽皺眉沉聲道:“趙士銘,趙家的人都已經死了,你現在告訴我暗黃色氣體到底怎麽回事,我還可以考慮一下放了……”
“他在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