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地打了滾避開喪屍牛的攻擊,又迅速爬起來舉着狙擊槍對準它腦袋開了兩槍。
那喪屍牛的皮肉極厚,子彈隻是将它打傷,腦袋上留下兩個淺淺的血洞。
喪屍牛發了狂,沒有目标隻顧朝着人群亂撞。
衆人紛紛拿出武器,一刀,兩刀。
它的皮肉就跟銅牆鐵壁似的,梁映聲用了大力也隻是堪堪将刀尖刺進去,一隻胳膊被震得發麻。
“這什麽鬼東西,變異了?”
易松平繼續對着喪屍牛的腦袋開槍,“野牛的皮肉本就比較厚實,病毒随着天氣變化産生變異不是沒可能,畢竟,适者生存。”
陰鸷的目光落在那瘋狂的喪屍牛身上,易松平靈光一閃:“攻擊它的眼睛。”
不管什麽生物,眼睛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随即,易松平猛然倒退幾步舉起狙擊槍試圖瞄準喪屍牛的眼睛,奈何它一直在移動,縱使是易松平也很難瞄準。
杜淩峰袁旭陽等人的攻擊就像滴在身上的毛毛雨似的,那喪屍牛反而愈發暴躁起來。
梁映聲下意識将梁之默随意二人護在身後,誰知二人反而湊上前。
“我們這麽多人還殺不了這麽一頭喪屍牛不成?”
“姐,你跟易叔看看想個辦法偷襲,這邊打鬥動靜大若是附近有别的喪屍動物,咱們可能就真遇到麻煩了。”
喪屍牛隻有一身蠻力,哪裏有活人氣息往哪裏撞,智商并不高。
梁映聲本就擅長近身搏鬥,握緊軍刺看了眼易松平的方向,他依舊在努力瞄準喪屍牛的眼睛。
此時,那喪屍牛的目标是距離他最近的杜淩峰。
畢竟是部隊裏的人,杜淩峰身手還不錯,總能巧妙躲過。
就在這時,梁映聲聲音鬼魅般出現在喪屍牛跟前,察覺到鮮血的氣息,喪屍牛嘶吼一聲扭過頭。
很好……
目光一冽,舉起手中的軍刺直直朝它右眼刺去。
那喪屍牛慘叫連連,耳畔,易松平的聲音響起:“丫頭,閃開。”
梁映聲依言後退,就在那一瞬間,一枚子彈與她擦肩而過,那子彈帶過的淩厲的殺氣讓她都不禁愣了半秒。
“哞——”
子彈沒入喪屍牛的另一隻眼睛,眼珠子瞬間爆炸,它渾身抽搐龐大的身軀直直栽倒在地,周圍的積雪都被濺飛起來。
薛凱吹了聲口哨:“帥啊易叔聲姐,跟着你們混果然沒錯。”
易松平依舊緊繃神經将周圍檢查了一番,“先離開這裏,還不知道這頭喪屍牛是被誰咬的。”
薛凱戀戀不舍盯着地上龐大的身體,“你們說,喪屍牛的肉能吃嗎?”
他咽着口水,目光一瞬不瞬:“這頭牛肯定好幾百斤吧,牛肉那麽美味……”
作爲在場唯一的醫生,梁之默忍不住發言:“理論上,毒素已經席卷全身,若是薛同學有疑慮可以自己吃吃看。”
薛凱猛搖頭,“算了算了,肉重要小命更重要,咱聲姐還獵了一頭野豬解饞呢!”
一行人原路返回,剛走到掏蛇窩的地方,曹磊急匆匆跑來,臉上神情嚴肅,手裏握着的砍刀刀刃還帶着血。
“梁小姐,原來你們在這裏,咱們趕緊撤退,前面出事了。”
梁映聲蹙眉:“什麽事?”
“我帶的那隊遭遇喪屍動物攻擊,兩死一傷。”
幾人面面相觑:“什麽動物?”
“兩頭狼,變異的狼,身體比我見過的狼都要龐大。”
“隻有兩頭?”
曹磊颔首。
這不科學,狼是群體活動的動物,兩頭,這個數字似乎太少了。
要麽剩下的沒有變異,要麽剩下的也變異了。
不全結果如何,确實是個棘手的事情。
狼團結,殺了它們的同伴它們會報仇的!
撿起地上裝蛇的麻袋扛在肩頭,易松平邁着步子,“先回去。”
他們這支隊伍的戰鬥力不算高,曹磊帶的那隊更是低。
沒走多遠,就看見被放在雪地中的兩具屍體,而另一個受傷的人則被綁在樹幹上,他五官扭曲面目猙獰,仿佛在極力忍受着什麽。
終于,他仰天嘶吼一聲,徹底變成了喪屍。
梁映聲剛準備動手,易松平已經先她一步朝那人開了一槍。
“啊你幹什麽!”
一位婦女失聲尖叫,她身上穿着男款羽絨服,此刻已經被抓爛,羽毛掉的到處都是。
婦女應該四十左右,長得五大三粗,梁映聲記得她也是從江南中學一起過來的。
以前在食堂工作,負責在每日飯店給幸存者們打飯。
婦女發了瘋似的抓住易松平衣服,“你幹什麽,他可是我丈夫,你殺了他讓我怎麽活啊?”
身爲食堂裏工作的一員,聽說希望避難所周圍的山能挖到看多食物時她當即跟丈夫商量來碰碰運氣。
若是遇到野獸什麽的先獵殺藏起來,找到機會偷偷帶回去。
結果……
看着依舊被綁在樹幹上的丈夫,他胳膊處有一塊很大的咬痕,衣服都被咬爛了,露出來的傷口血肉模糊,隐隐能看見森森白骨。
在他的眉心,多了一個血洞,那是子彈打穿的。
易松平甚是粗魯的将父母推開,露出來的一隻眼睛寫滿‘無情’二字。
“你丈夫已經變成喪屍了。”
“不,不可能!”婦女跪坐在地掩面哭泣,“我一個女人在這末世怎麽活啊,你,你得對我負責!”
卧槽?
梁映聲目瞪口呆,下意識跟站在身旁的随意對視了一眼。
這,這特麽都能碰瓷?
易松平顯然也沒想到那婦女如此難纏,“避難所那麽多無情無辜的女性都是怎麽活下去的?你别胡攪蠻纏,你丈夫變成喪屍了,不殺掉他死的就是我們。”
阿曼遠遠跟了上來,見竟然有人碰瓷胡子大叔,那股子正義感倏地竄了出來。
他上前一步,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阿姨,胡子大叔救了我們所有人,你怎麽可以纏着她對你負責呢?你對得起自己屍骨未寒的丈夫嗎?”
婦女繼續哀嚎:“我不管,末世女人本就處于劣勢,沒有男人保護怎麽活下去,這個人殺了我丈夫,他應該承擔起保護我的責任!”
甲流第三天,各位注意防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