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聲看向梁之默,梁之默已經将醫療箱打開,“鄭副隊,麻煩遣散屋内的人保證空氣流通,我姐跟趙子方留下來幫忙就好。”
“好。”
梁映聲有些疑惑,指着自己鼻子,“我又不懂醫術,我留下來能幫什麽忙?”
察覺到大家同樣疑惑的目光,梁之默看了眼肖宴,“醫療箱物品怎麽歸置的,除了我就屬姐你最熟悉,而且,我這裏沒有麻醉劑,待會兒取子彈若是病人動彈需要趙子方把人按住。”
所以,就是讓她留下來幫忙遞工具嘛。
兩名臨時護士跟着鄭副隊等人一同離開,梁之默又去将門關好,這才拿出手術鉗開始殺毒。
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上,梁之默絕對足夠用功,工作起來也格外認真。
“這位長官,我需要将您腹部的子彈取出來,會有點疼。”
肖宴菲薄唇瓣動了動,一臉無所謂道:“無妨,若是連這點痛都忍不了,算什麽軍人?”
梁映聲就站在梁之默旁邊,眼睜睜看着他将傷口劃開。
“姐,縫合線提前幫我準備好。”
“哦。”
沒有麻醉劑,手術刀劃開皮肉的痛需要硬生生扛着,饒是梁映聲瞧着都有些頭皮發麻,肖宴卻愣是一聲不吭。
他雙手握拳,額頭上滿是汗水,突兀的青筋布滿脖頸。
梁映聲看見他結實有力的胳膊在手術鉗插入的瞬間顫抖了下。
麻醉劑,其實是有的,隻是不多。
别說梁之默了,連她都舍不得拿出來用。
“姐,我記得醫療箱最下面一層放了些川穹,麻煩幫忙拿些出來。”
梁映聲眨眨眼,終于明白梁之默爲何要把她留下了。
川穹壓根兒不在醫療箱裏,她種在空間的。
“好。”
借着醫療箱的蓋子掩護,梁映聲拿出些梁之默處理過的川穹。
“喏!”
子彈已經取出,梁之默開始縫合傷口。
看着那根纖細的針穿過皮肉,梁映聲忍不住呲牙。
許是過于疼痛,肖宴終于忍不住哼了一聲。
很輕,将視線落向他臉上,那張帥氣的臉有些扭曲,汗水已經将他一頭短發浸濕。
這才注意到,肖宴的頭發似乎長了一些。
寸頭的他有着幾分痞氣,這頭發長了,那痞氣的感覺也散了些。
許是他們這個職業自帶buff,就算此刻身受重傷,依舊覺得好有男人味。
咳咳……
她在想什麽呢,再帥也是個男人。
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男人。
縫完針,梁之默重重松了口氣,将川穹碾碎敷在傷口處,又替肖宴纏上繃帶。
最後,他拿出那支破傷風。
全程沒有參與感的趙子方終于出聲了,“學長,這是……”
“破傷風。”
這下,饒是肖宴都有些驚訝,他挪了挪身子,“當兵的身體素質沒那麽差,疫苗珍貴,梁醫生還是自己留着。”
“在珍貴也有保質期,現在喪屍猖獗,誰也不知道空氣裏裹夾着什麽病毒。”
“我弟弟醫者仁心,肖隊長若是覺得良心不安今後在他遇到困難時幫上一把就行。”
肖宴這才正眼看向梁映聲,很冷淡的眼神。
“那就麻煩梁醫生了。”
打完針又觀察了半小時,确定沒有什麽不良反應,梁之默才吩咐趙子方去開門。
門一開,聚集在走廊裏的肖宴下屬紛紛湧進來。
“隊長您沒事吧?”
“子彈取出來了嗎?”
肖宴已經開始穿衣服,腰間繃帶能隐隐看見滲出來的血迹。
“嗯,鄭志偉,送梁醫生等人離開。”
鄭志偉便是那位鄭副隊的大名。
“收到!”
其實也就樓上樓下的事兒,隻是入口不同,需要走出大門繞到這棟樓另一側去而已。
等人離開,肖宴這才道:“那夥人如何?”
杜淩峰上前一步:“報告隊長,我帶了支小分隊去追擊,不過逃跑的人遇到喪屍群紛紛被咬了。”
肖宴颔首,“準備準備明日回戰略基地。”
“是!”
翌日,天還未亮,随意就急匆匆跑來敲門。
梁映聲頂着雞窩頭見她精神抖擻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幹嘛,大早上的急着相親?”
“相什麽親,馬上七點了,說好今天一起去參加體能集訓啊!”
梁映聲這才想起來集訓的事。
拿着衣服去衛生間換好,瞅着随意身上的牛仔短褲吊帶衫,“你沒衣服嗎?”
“有幾套,怎麽?”
打開衣櫃拿了兩套嶄新的運動裝遞給随意,“換上,鞋架有新的運動鞋,自己拿。”
這一大早上的又白白得了兩套衣服一雙鞋,随意咧着嘴笑,“果然還得跟着我家聲聲混。”
“行了,少拍馬屁,之默,今天集訓你不用去了。”
昨晚在空間鑽研醫術,淩晨才睡的覺,梁之默的床簾依舊緊閉着,半響,略帶鼻音的聲音才響起來。
“好。”
離開宿舍天已經蒙蒙亮,避難所沒有早餐,大家都是自行解決的。
大多數人舍不得浪費食物,直接取消吃早餐。
抵達操場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年輕人,那群大學生也在場。
一個個朝氣蓬勃有說有笑,仿佛并沒有身處末世。
“聲聲。”
剛找了個位置站好,身後傳來道熟悉的聲音。
梁映聲回頭,袁旭陽正站在她後排坐伸展運動。
“你好。”
特别冷淡的語氣,袁旭陽有些尴尬,“聲聲,來這裏還習慣嗎?”
“嗯,還行。”
袁旭陽注意到随意,“這位是……”
“我閨蜜,”頓了頓,梁映聲還是打算介紹下,“她叫随意。”
随即,又轉過頭,“這位是袁旭陽,我小學兼初中同學。”
随意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同學啊,跟你們一起來江城的?”
“嗯,我提到的那位陳奶奶,她孫子。”
袁旭陽又主動跟随意打了個招呼。
随意一雙眼睛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忽的,她湊近梁映聲壓低聲音道:“長得不醜,他看你那眼神應該是對你有意思,不錯啊姐妹,這出去一趟給自己弄了個男朋友回來。”
胳膊肘往随意身上一推,疼的随意龇牙咧嘴,“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