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按照推算,下波投影還需要等待三十天的時間。
按照推斷,第七層的時間流速比就是30:1。
這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修煉聖地,白音将亂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腦後,靜下心來提升自己的修爲。隊伍裏的那些妖孽成長速度太快了,自己這個禦獸師再怎麽被人喊天才也改變不了在隊内是拖後腿的那個。
白音能做的不多,隻能争取時間,将自己的等級往上拔了又拔。
修行這種事情,雖然也分天資,但根本上還是對修煉時間有要求,再天才,不給你時間,你也隻能永遠都是0級。
白音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
自從進入高中之後,白音幾乎沒有像現在這樣,拿出大把大把的時間單純就是修煉,就是提升自己的等級。
她太忙了。
一開始是她自己推着自己往前跑,再後來,是機遇和危險推着白音往前跑。
她沒有時間停下來。
再後來,也不知道該怎麽停下來了。
第二次進入獸界之後,她和蔚英光的行動越來越莽撞,他們的手段越來越出格,這次前來翼虎山的計劃甚至有一種不帶腦子的荒謬感。
看上去,兩人好像是一心往死路上撞。
白音來翼虎山是爲了尋找規則系資源,給墨則升到七階。升到七階,白音才有機會和九階兇獸掰手腕。但,他們兩個人似乎沒考慮過找到資源之後,升到七階之前的這段尴尬時期的事情,也沒有考慮過萬一墨則升到七階,他們可能也不是頂尖九階兇獸的對手的事情。
是沒考慮嗎?
不是的。
白音在這片隻有自己的空間,冷漠的像個旁觀者一樣的審視自己。
時間。
沒有時間了。
那場荒唐的夢境送來的不隻有朗格,還有白音對塞壬和許青的深入了解。白音不知道塞壬爲什麽突然就開啓兩族大戰,也不知道人類世界那邊到底如何應對這億萬獸潮。
但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許青冷漠又瘋癫,無情又執拗的神情。
那是個瘋子。
那是個對她很有興趣的瘋子。
雖然那個瘋子死了。
但他沒死透。
那個活下來的“人”,那個被尊稱爲妖王的九階兇獸是那個瘋子在這個世界的延續。
塞壬無情,可憐,殘忍,強大,這些标簽都抵不過一點。
它和許青的羁絆。
許青不會放過她。
塞壬也不會。
沒有人告訴過白音關于塞壬的更多消息,白音僅僅是靠着一場夢境便能得到這樣的一條結論。
她僅憑直覺就下了定論,下一次她和塞壬見面一定會發生一些不美好的事情,而下一次似乎近在咫尺了。
她聞到了宿命的味道。
在遙遠的那一頭,一個寸頭圓臉女人仰頭看着建築群最高的建築物。
風沙挺大,地面上細碎的石子都被風卷的滾動起來,石子碰撞在石子上,發出的聲音和女人脖子上挂着的尖牙撞擊聲交相呼應。
細碎鈴叮。
女人眯了眯眼,下一瞬,一塊小石頭朝着女人的位置滾來,卻沒有出現撞擊的情況。
女人不見了。
日頭正烈。
宮殿最核心處卻還帶着侵入骨髓的幽冷,那冷意舔舐人的骨縫,讓人的下颌控制不住的顫抖,發出骨骼與骨骼碰撞的脆響。
當然,沒有人敢在這裏作死的發出這樣的聲音。
那向來幽靜的深不見底的寒潭猛地爆發出絢麗的水花,潭水晃動,像是處于風暴中心的海浪,浩蕩可怖。
那動靜大得啊。
便是城外都能注意了吧。
可奇怪的是,這麽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人和獸沖上來一探究竟。
寒潭下,一雙眼睛無聲無息的睜開。
童太後盯着深潭,一字一頓道:“你不是在找我嗎?我來了。”
“出來見我,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