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後控制着龜王的身體與塞壬軍前對壘,白音沒有在塞壬的身後,塞壬一會兒要沖在前線,許青身嬌體弱,跟的太緊,會被誤傷,塞壬也不讓。
白音沉默的看着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眼神複雜,閉上眼,掩蓋自己的殺意。
天上烏雲層層,偶有雷霆之聲破耳,照耀一方狹小的雲層,反射出的光亮映出了波濤洶湧的湖面,以及湖中若影若現的恐怖身影。
數量恐怖,漫無邊際。
随着一聲奇怪的号角聲響,塞壬姣好的面容扭曲,細密潔白的牙齒伸長,雙眼發出詭異的紫光,它的身下,藏在波濤中的各類兇獸眼中同時放射出了紫色光芒,氣勢大盛,嚎叫着沖向了前方同樣無邊無際,兇惡殘忍的兇獸。
極快的,眨眼的功夫,碧波中盛開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這一望無際的湖泊啊,才是那真正的擇人而噬的恐怖兇獸啊。
塞壬消失在和湖中,又很快出現,沒辦法,即便是光線暗淡,即便是戰場廣袤,哪怕處在犄角旮旯,它也是最奪人眼球的那個,更何況,它現在就在戰場的中心啊。
和那隻漂浮在湖面上,若影若現的巨龜比起來,塞壬是那樣渺小,又那樣纖細,可它又如此奪目,如此令人振奮。
即便是跨越了空間和時間,即便是在不同的種族之間,凡軀挑戰神明,世俗挑戰規則都讓人戰栗和振奮。
白音默默的看着,身影一閃,将自己藏入虛空,躲避揮來的暗箭,轉頭,看着那雙包含殺意的眼睛。
“别動手,自己人。”
那人一愣,随後眼中閃過狐疑,白音接着道:“獨立聯盟。”
那人這下相信了,悻悻的放下手中的弓箭,不滿道:“你怎麽在妖王身邊還不動手?”
白音無奈,“目标不是龜王嗎?誰知道這個妖王是個什麽情況,打草驚蛇怎麽辦?再說能動手我能等到現在?而且,要不是我在它身邊呆着,你和你的那批人早就死了。”
白音清醒的時候會給那些不知何時露出手腳的人遮掩,一開始白音不熟練,但不熟練的下場就是那幾個暴露的人都死了,白音越哀求,他們死的越快。
在死亡的逼迫下,白音很快就熟練了。
她知道,在這裏死亡應該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們去殺龜王?”
“我留在這裏,你們找到龜王了?”
“前面那隻不就是嗎?”
“.那很有可能是自己人,你也是穿到了别人的身上,你怎麽肯定自己人不穿到龜王身上?”
那人應該是實力極強的,不然反應不能這麽遲鈍。
“你說得對?那我現在幹什麽?”
“你找個角落劃水吧,别那麽賣力,不管這些兇獸是哪邊的,反正都不是好東西,狗咬狗最好,你可要保護好自己,不然到時候找到了龜王都找不到人圍剿。”
“行。”
送走這個人,白音撐着下巴,眼神緊緊的盯着塞壬。
如果真正的龜王穿到了别人的身上,發現自己失去了對夢境的控制,又在後面看見了塞壬。那麽,對自己的技能如此熟悉的龜王應該比白音更了解這個夢境的構造,對于誤入夢境,實力還沒有來到真正巅峰的疑似塞壬本人的存在,龜王會怎麽做呢?
将自己代入龜王,白音便目不轉睛的盯着塞壬了。
現在,塞壬那邊還算和諧,它和龜王打的水深火熱,但這不代表龜王就一定是龜王,萬一它是童太後呢?
水面之下,一條三尾四臂雌性鲛人正目露兇光的注視着湖面上打生打死的塞壬。
龜王才是這片夢境中清醒最早的人,它進入夢境的時候并未失去意識,在那一瞬,它感覺到有一道蠻橫的力量在剝奪自己對夢境的掌控規則,那股力量雖然出人意料,雖然強大,但并不是無力抗衡,很明顯,那是人類在搞鬼。隻是,人類小瞧它了,那道力量是可以被糾正的。
規則馬上就要重新被它掌控,可就在它馬上進入夢境的一瞬,那道惡心腥臭令人厭惡的氣息又出現了!
它剝奪了自己的力量!
它侵占了自己的夢境!
該死的塞壬!
該死的妖王!
但,它阻止不了。
因爲,塞壬的體内有一半與它相同的同源力量,它們曾經是同一個禦獸師的寵獸。
它恢複的很快,即便夢境規則被剝奪,但它到底是夢境的創造者,不論做什麽都先人一步,隻是,前期的它沒有找到塞壬。後期的它已經沒有把握憑借現在的力量擊殺塞壬了。
但它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這段以塞壬夢境生活回憶爲核心建立起來的世界馬上就要走向終點了,當終點到達,也就意味着,夢醒了。
夢醒,夢境自然破碎,到時候被封印的力量就會回到它的體内,它作爲夢境的主人,會成爲第一個恢複力量的人,到時候,包括塞壬在内的所有人,都得死。
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真正的龜王回頭,在最大的船隻上看見了凝實塞壬的那個熟悉到骨子裏的人類。
看見它的一瞬,它的身體又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個男人在短暫的歲月中帶給了它無盡的恐懼,即便在他死後,它也頻頻從噩夢中驚醒。
現在又看見他了,即便知道這隻是回憶的一部分,它也迸發了不弱于塞壬的恨意和殺意。
殺了他!
白音一抖,感覺到一股凝如實質的殺意,面色微微一變。許青七階二段覺醒的天賦也不是什麽進攻類的,而是有些罕見的預知類。
這麽濃密的殺意,絕對是有人想殺她。
是誰?
不知實情的友軍,還是龜王。
正想閃避,卻發現自己又開始僵持。
不好,許青要蘇醒了!
怎麽會!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
白音有些着急,可着急并不能改變這個情況。
她再次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許青睜開眼,沉睡了22小時,出現在了陌生的地方,感受到龐大的殺氣,他卻沒有一點懵懂和害怕。
他伸出慘白的瘦削的手指,點了點眉心,“是你的人?”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啊!
蛇精病,你等一下動手啊。
但許青聽不見她說話。
許青話音落下,再次遁入虛空,從下往上,一道幽黑的力量刺穿了甲闆,腐蝕了那片空間的一切。
許青走出來,輕咳兩聲,看向前下方。
“喲,好濃的怨念,我們認識?還是你們認識?”
白音心頭一動,怨念?
誰能和許青有怨念,許青都死了有一百年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
白音眼前一亮,在心底大喊:蛇精病,快動手啊,别放過它,對我們是同夥,最鐵的那種,弄死它呀!
禾女小可愛,我回你啦,并且我向你承諾,我會把自己對美女的喜愛壓下去的,盡量不讓你産生一種女主性向變了的錯覺,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