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就是……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們晚上可能在一張床上聊聊天,從床頭聊到床尾,然後就和好了吧了!嗯沒錯,就是這樣!”魏成霜說得正兒八經,十分自信自己說的就是對的。
肖雨聽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突然覺得魏成霜這麽解釋也很有意思,而且還很說的通。
在她笑得花枝亂顫時,在那一排藤屋之中,有一個屋子悄悄響起了腳步聲,這腳步聲直奔房間門口。
隻聽咯吱一聲,門開了,從藤屋裏走出個身形高挑的男子。
此人身着黑色勁裝,身材挺拔颀長,碧簪束發,膚色白皙幹淨。
隔着老遠肖雨就看到了秦臨眼中流露出來的神采,他渾身上下洋溢出來的興奮之意,隔着這不遠不近的距離,讓肖雨也心也爲之跳動了起來。
她的眼裏秦臨黑色的身影,對方腳步匆匆,生怕動靜太大驚到了其他房間裏的人。
但她的耳邊卻還是那兩個丫頭興奮之餘的叽喳聲。
“哎呀這個不是重點,你我就不一樣了,我大概率會被打個半死,而師叔你,也一定會被她打個半死之後再丢去喂晶晶,而師父……”
魏成霜連說帶比劃的,向肖雨和路依然傳遞着妖後的可怕,但是在說道肖雨時,她卻頓住了。
“我會怎麽樣?”肖雨生出了好奇心,不禁問道,心中有了些猜測。
魏成霜猶豫了起來,顯得有些爲難。
“恐怕會逼着你和她來一場死戰,讓你死得有尊嚴。”
肖雨聽罷,并沒有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合情合理,以她這些日子的接觸,對妖後的淺顯了解,這算是比較公正的處事方式了。
心中如此琢磨着,眨眼間那急切的腳步聲已經不知不覺到了跟前。
肖雨隻覺眼前忽然一黑,一直大手在後腦勺輕輕一抓,她整個人就被按到了對方懷裏。
秦臨的胸膛結實,滾燙,雖然隻有那麽短暫的一瞬,但也讓肖雨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她悄無聲息地感受着此刻隻屬于她的一隅之地,鼻子貪婪的瞬息着那久違的氣息。
在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之後,她忽然掙紮着從那個懷抱中擡起了頭,依依不舍。
“你受傷了?”肖雨神色緊張道。
“前些日子腦袋不小心磕了一下,不打緊,已經好了,不信你摸摸。”秦臨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傻兮兮的笑着。
這時,肖雨身後的魏成霜忽然愣了一下,在看到秦臨摸着的地方時似突然想起來十來天前的事情,她記得那天奉自己母親的命令來接走梅玉兒時,踢的大概就是那個地方……
想起了這事兒,魏成霜嘴角不禁抽搐了起來,尴尬至極。
“磕後腦勺就磕後腦勺,身上怎麽會有這麽重的藥味兒?阿臨,你不可以騙我!”肖雨提高了嗓門,掐着腰,擡頭質問道。
見肖雨如此“兇悍”模樣,秦臨咧嘴笑着,隻是那麽靜靜地看着她用那小小的身體說出這麽大聲的話。
正氣着,見對方隻傻笑但不回答,還那麽盯着自己,肖雨反倒先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了。
她臉頰一紅,耳朵忽然滾燙了起來。望着秦臨那雙清澈又亮晶晶的眼,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搞得我跟個潑婦一樣。”
說着,肖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掐着腰,可不就是一副兇悍的模樣。
“喲,這是誰家的小潑婦呀嗓門兒這麽大,隔着老遠我可都聽見了!啧啧,可憐了這小公子,是一聲也不敢吭喲!”
這時,遠遠地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女聲,肖雨被這話嗆了一下,她循聲看去,可不就是狐桃兒?
時隔多日,狐桃兒身上紅衣不再,倒是換上了一身紅白相間的淡雅衣裙,就連頭上的發飾都已不一樣了,乍一看竟和魏成霜的頭發風格有一些相似。
肖雨眯着眼,饒有興緻地看着突然變得天差地别的狐桃兒,開始上下打量了起來。
“你……有意中人了?”
肖雨好奇地問着,人則是慢慢踱步到了秦臨的身邊與他并排站在一起,貼得很近。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秦臨渾身忽然一震,驚訝之餘,當他的身體終于下一次感受到這久違的溫度時,他的心頭忽然一暖,強忍着内心的洶湧與澎湃,獨自默默享受着這難得的“溫存”。
“可不,隻不過她可能隻是單相思,對方可能根本都不記得她……”
這時,在肖雨的餘光中忽然瞥見藤屋前的一顆巨大榕樹之上,一抹青色的身影在晃悠着。
說這話的正是林可青。
林可青悠閑而慵懶地依靠在其中一個延伸出來的粗壯樹枝上,水綠色的裙擺随着她腿的搖擺也在婀娜擺動。
清涼地樹蔭将她半身遮擋,免于陽光直射的苦楚,而枝葉縫隙中透出來的幾縷光仍舊得以照射到她的臉上。
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臉出乎意料地呈現出了細膩而柔軟的光澤,仿佛如嬰兒新生的肌膚一般還隐隐透着些珠光。
肖雨内心震驚無比,十幾日前她們進入綠洲界之時林可青還是看起來飄飄忽忽的半透明鬼身,如今在肖雨探查起來,她身上的氣息竟隻剩下一點點微不可查的陰氣了。
“你怎麽知道我就是單相思了,等再有機會,我一定想辦法迷死他!”
狐桃兒狠狠瞪了一眼樹上的林可青,不服氣道。
林可青水袖掩面,輕輕一笑就從書上飛了下來,朝着肖雨幾人飄去,而狐桃兒說着,也一起跟着過去了,不過礙于那裏還有個路依然,她選擇保持距離,稍遠地在銀樹林子邊緣選了棵樹倚靠了下去。
到了肖雨跟前,林可青是說不出的興奮,隻是這種興奮之意突然就變成了一抹擔憂之色,她望向了秦臨。
“雖然我也不忍心現在就把你們分開,但是我現在要先借用她一會兒,鬼叔要見她。”
林可青吐了吐舌頭,眼含歉意地對秦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