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休假,睡一上午懶覺起來和你們一起去剛合适。”姚秀雲說着站了起來,“把幾個小東西喊回來,該洗澡睡覺了。”
林蘭見老李回屋了,也跟着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出去在一條小巷裏找到幾個跑得滿頭大汗的孩子,姚秀雲喊道:“回家了,洗澡睡了。”
三人從那幾個孩子揮揮手,跑了回來:“這麽早就喊我們回來?”
“還早啊?早上喊一百次都不起床!”姚秀雲說着抓住他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屁股上都是灰!”
“嗷~”小海捂着屁股,不滿的扭頭:“你又找機會打我!”
姚秀雲瞪了他一眼:“打你還需要找借口嗎?”
“我回去告我爸!”小海轉身往家跑。
丹丹也轉身跑了。
林蘭和小豆子回到家,老李靠着沙發假寐,見兩人回來指着沙發上酣睡的李向陽:“他今晚就在這睡啊?”
“再讓他睡會兒,叫他去床上睡!”
老李點頭:“也好,我先睡了。”
“好,你把風扇的風力調小一點。”
林蘭把小豆子帶樓上,給他調好熱水,讓他洗了澡,把頭發吹幹,讓他上床睡下了,下樓拍拍李向陽:“起來喝一碗綠豆湯,上樓洗了再睡!”
“好!”李向陽坐起來,揉揉眉心,“我覺得喝到後面,三哥故意灌我酒。”
林蘭失笑:“他都失戀了,你沒看他把自己折騰的像個讨飯的,哪還有心思灌你酒。”
“唉!”李向陽笑着搖頭,“我做夢都沒想到,三哥還是個純情的癡心漢!”
“那你是啥?花心大蘿蔔!”林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把綠豆湯遞給了他。
李向陽看着他她痞笑:“老婆,我是啥樣的你還不清楚麽!”
林蘭看了一眼老李的卧房門,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你!”
兩人回到樓上,各自洗漱好,林蘭把姚秀雲說的告訴了他。
李向陽淡淡的笑了笑:“該來的早晚總會來的。陳家踩着别人往上爬,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也該遭報應了。”
林蘭把背心遞給了他:“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嗯!”李向陽點點頭,接過背心套上,“明天摘南瓜去啊?”
林蘭笑道:“我爸去看過了,說老南瓜還挺多的。我媽還在念我們,說我們不拿錢當錢,那麽多錢存銀行吃利息多好,買塊地來種南瓜。”
李向陽想起吳淑群家的事:“姨媽他們在那邊住下了麽?”
“這半月大家都忙,姨媽說等我們忙完了再搬過去。”林蘭笑道,“還有志剛和巧慧的事都沒來得及說。”
“嗐!”李向陽拍拍腦袋,“事情都湊到一起了,明天我去雇輛拖拉機去老房子把東西拉過去。”
“也好,省得架架車一趟一趟來回跑。”林蘭打了個哈欠,上床躺下,“這段時間老覺得不夠睡。”
李向陽看着她,柔聲道:“糕餅店有巧慧她們,明早你在家多睡一會兒。”
林蘭點點頭,閉上眼秒睡。
第二天一早,李向陽醒來見她還在酣睡,輕手輕腳的下床,穿上衣褲,去了小豆子房間:“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小豆子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向陽叔,媽媽呢?”
“媽媽還在睡覺。”李向陽把衣服遞給他,“早飯想吃什麽,叔帶你去。”
小豆子想了一下:“我們去吃小籠包。”
“好,吃小籠包。”兩人下樓,叫上老李關上房門走了。
吃了早飯出來,看着小豆子進了學校,李向陽便騎車去了城東飯館,見林國柱拴着圍腰在店裏幫忙,眉間雖說還帶有一絲郁色,但比起昨天,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他挺好自行車進了飯館:“三哥,跟我一起去樂興公社一趟。”
林國柱把豆花蘸水擺好,扭頭看着他:“去那幹啥?想帶我去相親嗦?”
李向陽笑道:“排着隊給你介紹對象的,我就算了吧!”說着拐了他一下,“不錯嘛!一晚上的功夫,大轉變啊!”
林國柱自嘲道:“堂堂七尺男兒,總不能爲了個女人,真的去死吧!”他當時被打懵了,渾渾噩噩的買了火車票就往回趕。
在火車上,看到那麽多人,他卻感到孤獨、無助和絕望,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價值和能力,到家後和李向陽喝了一頓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後,他就覺得輕松了許多。
今早醒來又被父母罵了個狗血淋頭,想想他們說的也對,老一輩人有的連面都沒見過,照樣相互扶持走過一生。
李向陽笑着捶了他一下:“對!這才是我們的三哥!”
林國柱解下圍裙:“去樂興幹啥?”
“服裝廠後面那房子空着。小蘭說給姨媽家住,老房子還有些家具,桌椅闆凳啥的,我們去雇輛拖拉機拉過去給他們用。”
林國柱點點頭:“給媽說一聲就走。”
兩人從飯館出來,去雇了拖拉機去了李向陽家的老房子,搬了家什去了服裝廠後面的院子。
李向陽拿出鑰匙開了大門,拖拉機開進了院子。
林國柱看着李向陽,一臉佩服的說:“向陽,那年頭舍得拿錢來買房子的人可不多,你咋想到買房子的?”
“我哪想得到,是我家老頭子說的,買東西就要在大夥兒都害怕,都不敢下手的時候下手。”李向陽壓低嗓門,“那些年做黑市門路多,遇到合适的就買下了。”
“要在大夥兒都害怕,都不敢下手的時候下手!”林國柱仔細咂摸了一遍這話裏的意思,歎道,“難怪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李向陽:“我爸一直都做生意,見識的也多了。爸媽也很好,不像别的鄉下老人那麽死闆,不懂變通。”
“對,他們的确比别的老人家更容易接受新的東西。我寫信給他們,告訴他們可以辦養豬場,他們沒怎麽猶豫就同意,後來我寄資料教他們怎麽養豬,他們也願意照着我教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