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一件中山裝,抱孩子那兩口子沒買,後來進來的幾人看了一圈就走了,啥也沒買。”
陳東明說着走了過去,“這裏挂的是一件乳白色的羊毛衫,今天沒有賣過羊毛衫啊,怎麽沒了呢?”
周小紅仔細扒拉着挂衣杆上的衣服,這才發現還不止掉了一件衣服,一件的确良襯衣,一件開司米毛線開衫,還有一件公安藍的小西裝。
“不見了四件衣服。”周小紅氣得破口大罵,“狗*的,我*他仙人闆闆的,那幾個人是三隻手。狗*的,偷了我的衣服,穿了渾身長瘡……”
陳東明也氣得不行,走到門口看了一圈回來:“小紅,我看還是請一個售貨員,從過年到現在掉了好幾件衣服了,夠發幾個月工資了。”
周小紅皺眉坐在椅子上,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影,皺眉看着陳東明:“老陳,後面走進來的幾人裏面,有一個女的我好像在哪見過……,是誰呢?怎麽一下就想不起來了呢?”
陳東明看着她溫聲說道:“不要着急慢慢想,實在想不起來就……”
周小紅擡手打斷了陳東明,揉着太陽穴想了一會兒,激動的拍手道:“我想起來了,那女的是去聯防隊舉報小林的那個,叫,叫什麽我記不住了,就住小林家隔壁。”
“你記起來了也沒用啊,捉奸捉雙,捉賊捉髒。”陳東明攤手道,:“無憑無據的,你找上門人家不承認不說,還倒打你一耙。”
周小紅點點頭,想了一下:“你看着店子,我去隔壁看看林蘭來沒來?”
陳東明囑咐道:“快點回來,這幾天人多,我一個人看不住别又掉了。”
“啰嗦!我問句話就回。”周小紅風風火火的去了隔壁百貨店,見何麗和老李都在,“李叔,小林來這邊沒?”
老李笑着點頭:“來了,在對面服裝店。”
周小紅看向何麗:“小麗,麻煩你去幫我喊一聲,我有事和她說。”說罷急匆匆的回了自己店裏。
過了一會兒,林蘭來了周小紅店裏:“周姐,你想我啦?”
周小紅嗔怪的看着她:“我不找你,你都不來看看我。”
林蘭笑道:“我幾次路過你家門口,都看到你店裏有人,就去對面去了。”
周小紅拉着她坐下,苦着臉看着她:“我今天黴透頂了,掉了四件衣服……”
林蘭皺眉道:“你也掉衣服了,我家昨天掉了一件八十多的風衣,還不知道别的有沒有掉,小雪姐妹倆準備今晚盤點。”
“小林,”周小紅拉住林蘭,“偷我衣服的人裏面,八成有去聯防隊舉報你的那個女的。”
“你說張亞珍!”林蘭驚訝的看着她。
“對對對,就是這女的。她和一個男的還有兩個女的來我店裏,那會兒我和東明都忙,沒來得及招呼他們,他們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周小紅說着拍了拍腦袋,“哦,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的是眯眯眼還有點地包天。”
“眯眯眼,地包天?”林蘭腦海裏浮現出劉金寶的樣子,“我曉得了,那狗東西八成是我們隊的劉三。”
周小紅吃驚的看着她:“啊!都是樂興的啊,樂興咋了?成賊窩了?”
“哪有,不過是兩隻臭老鼠。這個劉三大名叫劉金寶,我和他有過節……”林蘭把她和劉金寶的過節和周小紅說了一下。
“呸~”周小紅啐了一口,“狗東西,難怪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林蘭想了一下:“周姐,我看不止我們被他們光顧,别的店鋪肯定也遭了他們的毒手。他們頻繁出來偷衣服,那麽多衣服他們穿的完?”
這些人昨天在她的店裏得手後,今天又來了周姐店裏,偷的衣服不可能爲了自己穿,可能有人替他們銷贓。
“肯定有人銷贓!”周小紅肯定的說,“找得到劉金寶的不,我去認認到底是不是他?我覺得這些人嘗到了甜頭百分百還要來,得把他們抓住賠償我們,還要送派出所。”
“找他倒是簡單,收攤了我來找你。”林蘭皺眉想了一下,“他認得到你嗎?去了會不會打草驚蛇?”
“應該認得。”周小紅覺得做賊的人眼神都比較好。
陳東明說道:“躲在哪兒悄悄看一眼就行了啊!”
林蘭想起劉金寶還當着小隊的倉庫保管,明天開鐮割油菜,劉金寶應該要守倉庫,她想了一下說道:“明天下午,等天暗下來,我們去趟樂興,我找人帶你去大隊保管室看看。”
周小紅點頭:“好。”
兩人又說了說生意上的事,周小紅告訴林蘭,許明軒重新成家了,找的就是他店裏的售貨員,比他小将近兩輪。
陳東明笑着插話:“不管哪個年代,隻要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六十歲都不愁找不到老婆。換成解放前,明軒恐怕姨太太都有幾房了。”
周小紅惡狠狠的瞪着他:“現在咱們也有兩個錢了,你想不想找個年輕的?”
陳東明連忙表白:“能讨到你是我的福氣,我可從沒瞎想過。”說罷連忙跑去招呼顧客去了。
周小紅笑嘻嘻的看着林蘭:“老陳說的也沒錯,許明軒雖說年紀大了點,但他有本事,人品好,那姑娘嫁給他,以後啥都不愁了。”
林蘭笑着點頭:“對,不管男女,結婚找對象一定要先看人品。”
“你說的對,有的是繡花枕頭一包糠。”
這時又有顧客上門,林蘭告辭離開,回到鋪子李向陽也從養豬場回來了。
林蘭把公社要賣桉樹林的事告訴了他,兩人商量了一下,李向陽去公社找人問賣地皮的事去了。
李向陽走後,林蘭把周小紅店裏丢了衣服的事告訴了小雪姐妹,把劉金寶和張亞珍的長相特征告訴了姐妹倆,又去了鞋店和百貨店,提醒向群和、何麗注意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