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點點頭:“外婆,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豆子,你臉上有口紅了。”林剛幾人看到小豆子臉蛋上的紅印子,哈哈笑了起來。
“豆子,小軍,接親的來喽!”外面響起了小凱,丹丹幾人的喊聲,“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
林國梁點燃了挂在門口的鞭炮,鞭炮聲噼裏啪啦響了起來,大紅紙屑四散飄落。
小豆子幾個拔腿就朝院門口跑,
李向陽帶着舅家的幾個表兄、表姐妹,還有東子幾人到了院門口。
小豆子和丹丹幾個立馬圍了上去:“向陽叔,拿紅包。”
“紅包在這,到這來拿!”
徐東笑眯眯的從挎包裏掏出用紅包遞給了孩子們,拿到紅包的孩子們,一哄而散。
張秀清和趙小慧将林蘭從房間扶了出來,李向陽看着林蘭,兩人對視一眼,眼裏的笑意快從心底溢出。
吳淑芬和林長有看着兩人,眼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李向陽和林蘭拜别後,林家兄弟三個帶着小豆子、張秀清妯娌倆,帶着送親的隊伍,拿着貼着紅雙喜的小件陪嫁:瓷盆、溫水瓶、被面……
和接親的隊伍,騎着車龍頭綁着朵大紅花的自行車,一起出發往育才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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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才路李家,胖廚子腰間拴一條油迹斑斑圍裙,土竈上放着快有半層樓高的蒸籠,蒸籠冒着騰騰熱氣,蒸菜香味撲鼻而來。
胖廚子腰間拴一條油迹斑斑圍裙,飛快地揮舞手中的鍋鏟,簡易的案闆上堆滿菜肴和餐具,打雜的楊家嫂子們正忙碌着,有的切菜,有的把一盆盆美味做好,端到各個餐桌上。
一陣陣鞭炮聲響過後,迎親的隊伍騎着自行車回來了。
送親隊伍和林蘭被迎親的送到早就擺了瓜子糖果的桌子邊休息。
林蘭坐了一會兒,李向陽的大舅母把她扶進堂屋的家神龛位下坐下,李向陽站在林蘭左邊。兩人面朝寫有“天地君親師”位的家神龛。
劉達長長的唱禮:“新郎新娘請拜堂”,林蘭和李向陽拜堂,外面噼噼啪啪的響起了鞭炮聲。
劉達笑眯眯的看着兩人接着唱禮,林蘭和李向陽跪下拜過老李……兩人去了樓上喜房……
院子裏再度響起了鞭炮聲,幫忙的親朋好友開始上菜,最先上的是送親那桌。
整隻甜皮鴨斬成塊,再一塊一塊地拼成一盤,涼拌雞塊,老鴨炖湯、豬耳朵,炒菜,香碗、蒸蹄髈,鹹甜燒白……
丹丹、小凱、林軍幾個也跟着來了這邊:“豆子,快點吃,我們去閣樓耍。”
“丹丹,小凱吃喜糖。”張秀清笑着抓糖給幾人,兩人拍拍口袋:“不要,我兜裏裝滿了。”
小豆子吃過飯,看了一圈沒看到林蘭,對張秀清說:“大舅母,我媽媽吃飯沒?”
張秀清拿出手絹,擦掉他嘴角的飯粒,笑道:“媽媽在樓上,等會兒有人給她送飯,你和哥哥們上樓耍去。”
小豆子點點頭:“我有鑰匙,我帶哥哥們去我家。”
丹丹拉着小豆子:“不去你家,我昨天買了新的娃娃書,去我家樓上看去。”
“哦!”幾個孩子一窩風跑了。
樓上,李向陽笑眯眯的看着臉蛋、嘴唇被抹的通紅林蘭,拿了鏡子給她:“老婆,誰給你抹的?像戲台上唱戲的。”
林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也忍俊不禁:“大嫂,她說她以前就是這樣抹的,你去打點水來,我擦擦。”
李向陽笑着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歡喜的擁着她:“不用,這樣看着喜慶!”
林蘭趴在他的肩膀上,摟在他的脖子嘻嘻笑:“你又說像唱戲的!”
李向陽被她的氣息撓的心裏癢癢,想到樓上樓下、裏裏外外的都是人,抱起她壓倒在床上,看着她的笑顔,氣息不穩的說:“小妖精,等會兒再收拾你。”
“新郎官,趕緊出來敬酒!”門口響起徐東和楊定邦的聲音。
李向陽扭頭看着門口咬牙:“壞人,你們等着!”
外面的楊定邦和徐東嘻嘻笑:“兄弟,你别忘了,我們兩個結婚的時候,你是咋個灌我們的?”
徐東敲敲門:“趕緊出來,等着你了。”
林蘭好笑的看着咬牙切齒的李向陽,摟着他脖子,捏了他鼻子一下:“去吧,他們在等着你呢!”
李向陽親了她額頭一下:“老婆,等我。”
“嗯!等你。”林蘭看着李向陽打開門,走了出去,外面傳來他和徐東、楊定邦打鬧的嬉笑聲。
李向陽三人下樓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端着裝了飯菜的達托盤上樓,敲門進了房間:“表嫂,吃點東西。”
“謝謝表妹。”林蘭拿了紅包給她,小姑娘紅着臉接過,“謝謝表嫂,等會兒我來收碗筷。”
林蘭笑着點頭:“謝謝!”
小姑娘攥着紅包走出房間,高興的下樓去了。
李向陽從長輩開始挨着敬酒,還被大舅母拉着倚老賣老的教訓了幾句,去了坐着林國梁兄弟,還有楊定邦,徐東兄弟的桌前,讨好賣乖一番後,總算沒被灌多少酒。
天暗下來後,大夥兒都去了新房鬧洞房。
長輩們站在門口看着表兄弟鬧洞房,一位表兄倒了兩杯酒,笑嘻嘻的看着兩人:“表弟,表嫂,今天你們大喜,祝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表兄。”林蘭和李向陽接過酒杯,被人攔住了,“今天你們大喜,這樣喝可不成,得喝交杯酒。”
李向陽看了林蘭一眼,笑道:“好,喝交杯酒。”
林蘭和李向陽兩臂環套相勾,兩眼對視,看着對方眼裏自己的倒影,在親友的笑聲中一飲而盡。
“表兄,表嫂,喝了交杯酒,再來一棵喜糖。”一位表兄弟提着一根紅繩,上面還拴着一棵大白兔站到兩人面前。
屋裏鬧洞房的都開始起哄,兩人紅着臉将大白兔咬下,又有人喊:“啵一個,啵一個……”
李向陽在林蘭臉上親了一下。
大舅舅對兒子,侄子說道:“好了,新人累了一天了,咱們下去打牌。”
大夥兒見大舅舅發話了,隻得退出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