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五人吃飽喝足後,勾肩搭背的朝樓上走去。
段紅軍嗤笑一聲:“出門在外還這麽張狂,早晚吃大虧。”
“吃吃吃,作死的人管他做啥。”劉彪拿着豬蹄大口啃了起來。
李向陽幾人還沒吃完,看到大胡子和另一人下樓出了招待所。
李兵看了兩人一眼,低聲道:“這兩人八成去前面搖紅絲巾的小旅館了。”
劉彪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兵,你也想去?”
“不不不……”李兵一疊連聲,将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一半焉老頭精力不夠喽,我還想多活兩年。”
李向陽笑着看了他一眼:“我看你精神還好的很嘛!”
李兵探頭盯着李向陽:“向陽,哥帶你去開開葷?”
“沒興趣!”李向陽拿起搭在木椅上的外套,朝樓上客房走去。
“我們先去睡,你們坐會兒就去車上。”段紅軍說着又看着李兵,“你要是不信邪,今晚可以去試一下,出事我保證不管你。”
李兵連連擺手:“哥,你放心,倒貼我錢我都不去。”
替達叔跑車,工資高要求也嚴,不準在路上喝酒,不準去小旅館嫖宿,違反了立馬踢出去。
“倒貼錢給你,你想的美哦!”劉彪笑着捶了他一下,斜靠到椅背上。
李向陽上樓去洗澡室洗了澡,趿着拖鞋回了客房,段紅軍躺在床上發出一陣陣酣聲。
他關上門拿了帕子把頭上的水擦拭幹,癱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淩晨一點剛過,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有人在外面喊道:“兄弟,開開門,幫幫忙啊!”
李向陽和段紅軍猛的一下坐了起來,側耳聽了一下,李向陽将頭蒙住繼續大睡。
段紅軍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門後,貼在門縫看了出去,隻見一個過道上站着幾個高大的漢子,還有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人,正是大胡子兩人。
看來和他們一起吃喝的三人,沒給兩人開門,才轉來敲他們的門的。
他搖了搖頭,退回去躺在床上,拉過被子把頭蒙住。
一人用哭腔說道:“兄弟,出來幫忙做一下證,我們是路過這裏的,沒勾引誰。”
段紅軍和李向陽裝着沒聽見,過了一會兒傳來了老盧的說話聲,對面的客房才傳來了開門聲。
兩人眯着眼睛躺了個把小時,才起床去了樓下停車場。
劉彪看了兩人一眼,和衣躺了回去:“前半夜我們眯了一覺,回去睡你們的。”
李兵打着哈欠,看着兩人,神色複雜的說:“大胡子兩個被人打慘了,老盧幫忙說合,一人賠了一千塊,才把他們放了。”
“老盧說,前面的旅館是幾個二流子開的,大胡子兩個中了人家的仙人跳,花了一千塊挨了一頓打。幸好兩個瓜娃子的車是停在這邊的,不然他們連車上的貨都拉不起走了。”
段紅軍白了他一眼:“看到了吧,龜兒的,看你以後還敢去亂搞不?”
李兵讪讪的揭下雷鋒帽,撓了撓腦袋說道:“和你們一起,我從來沒去過了。”
劉彪懶洋洋的舉手:“老段,這點我可以作證。”
劉彪和李兵不想去樓上客房睡覺,李向陽和段紅軍隻好回去躺下睡了。
天剛蒙蒙亮,兩人就起了床,下樓吃了早飯,買了些饅頭幹糧,老盧就提着油紙袋來了。
“老段,我煮了兩條老臘肉,幾節香腸,你們帶路上吃。”
段紅軍爽快的接過:“謝謝盧哥,你和嫂子回老家去東市找我。”
老盧笑道:“這幾年恐怕是不成了,以後有空了一定去。”
幾人上車,老盧把他們送到門口,幾人揮揮手,車子駛出了招待所。
三天後的下午,李向陽一行到了省城,把車開到劉達在省城的院子,卸下摩托車和彩電、冰箱。
幾人在省城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李向陽和段紅軍開車回東市。
下午,兩人的車到了東市,由于天氣的原因,比上次晚到家一天。
兩人先去劉達家卸了一批貨,李向陽開着車,兩人去了百貨店。
老李聽見喇叭聲響起,擡頭見貨車停在門口的馬路上,高興的跑了出去。
兩步路利索的,根本看不出來是個胖乎乎的老頭。
李向陽下車看着老李:“爸,我回來了。”
老李看着瘦了不少的兒子,一疊連聲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段紅軍下車看着老李:“李叔,您是越來越年輕了哈!”
老李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小子,又拿我開刷。”
段紅軍嘿嘿笑道:“不敢不敢,您老真的越活越年輕了。”
李向陽打開後車廂,兩人爬上車,将紙箱、木箱,袋子一件件卸下,扛去放在後院李水清兩口子卧房旁邊那間屋。
服裝拉到對面倉庫裏放下,等林蘭來了盤賬上新。
李向陽對段紅軍說道:“在這坐一會兒,我們去下面館子吃了飯再走。”
段紅軍連連搖頭:“我得回去看老婆孩子去,咱們有空再聚。”
“好。”李向陽和老李把他送到外面,等他走了才回了店裏。
何麗笑得露出滿口白牙:“哥,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訂貨的顧客都要把我嚼了吃了。”
李向陽笑着說道:“放心,這次的貨保證充足,保你賣到明年。”
何麗笑嘻嘻的看着他:“等林姐來我們就上貨。”說着又低聲沖李向陽說道,“哥,你猜我這個月底薪加提成有多少?”
前幾天她們盤點了,林姐說照眼前的生意,她一月的工資就趕上對面百貨大樓那些售貨員半年的工資了。
林姐讓她不要太激動,說鋪子剛開張的原因,等年後就會降下來,就算降一半她也高興。
家裏老頭子讓她不要出去和别人說,省得惹人眼紅。
李向陽屈指敲了她腦門一下:“我能不知道?不準出去張揚,不然就回去糊你的火柴盒去。”
何麗連連點頭:“我曉得,我爸囑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