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趙小慧連忙拉住林蘭,“妹夫真的給爸媽買電視機縫紉機了?”
和吳家富說話的林長有,也一下站了起來看着林蘭:“小蘭,你說向陽還給我們買了電視機、縫紉機?”
林蘭點點頭:“向陽說買台縫紉機給媽,省得她做針線活傷眼睛,電視機給你們消磨時間用。”
吳淑勤、吳家富還有佟興蘭都驚訝的看着林蘭,他們從來就沒聽說過,有哪個女婿會給老丈人、丈母娘買這麽貴重的東西。
林蘭讓林國梁把放在房間裏的電視機和縫紉機搬了出來,吳淑勤三人才相信林蘭說的是真的。
林長有心裏五味雜陳,當着吳淑勤他們的面也不好多說,隻得對林國梁兄弟說:“等會兒你們把東西帶回家,我和你媽過後天回去。”
原本要回家的吳淑勤也改了主意:“國梁,回家路過小姨家,去我家給你姨父帶個口信,說我們過兩天跟你爸媽一起回去。”
“好。”林國梁爽快應下。
吳家富做夢也沒想到林蘭二婚還能嫁這麽好,他倒是真心爲林蘭高興:“小蘭,小舅家裏還有事,我就和國梁他們一起回去了。”
“向陽這小夥子不錯,以後好好孝順他爸,好好對向陽不要耍小性子。”
林蘭點頭道:“小舅,我記住了。”
有了電視機和縫紉機,趙小慧也不吵着要留下了,歡歡喜喜的和林國梁兄弟倆把東西綁到夾背上,準備去車站趕車。
林蘭拿了肉、酒、米面送給吳家富,把他們送到門口。
趙小慧拉着林蘭到一旁,低聲說道:“小蘭,我看小姨打算把她家興蘭留在樂興幫你做事。她家那個興蘭,你别看她年紀小,我發現她心眼多的很,你要留點心眼。”
林蘭點點頭:“知道了二嫂,辛苦你們跑一趟,連去鋪子看看的時間都沒有。”
人有想法很正常,隻要是心正、不走歪門邪道的親戚,她願意搭把手,如果打的别的主意,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趙小慧一點都不介意,笑道:“沒事,我們是一家人,嫂子有空來就是了。”
電視機,縫紉機背回石蓮,就是石蓮大隊頭一份,她不用想都知道隊上那些人羨慕的表情。
特别是那些瞧不起小蘭,在背後說小蘭壞話的,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着這些人,把他們的眼珠子都看掉下來。
送走了林國梁四人,林蘭幾人回了院子。吳淑芬讓林蘭帶林長有他們去鋪子看看,她留在家等會兒去接小豆子放學。
蘇家小勇雖說被解救回來了,孩子受了驚吓後也沒以前活潑可愛了。
年底經常有偷盜的事發生,心疼孩子的人家都害怕家裏的孩子出事,依舊接送孩子。
林長有想了一下,對吳淑芬說:“今天也不早了,我們明早再去逛鋪子,你在家等着接豆子,我和小蘭去阿勇那一趟,看看月珍。”
“你去看看也好,”吳淑芬說着把挎包給了林蘭,“這些東西你帶銀行去存起來。”
林蘭接過挎包,進屋拿了存折把手镯放在箱櫃裏,出來和吳淑勤打了招呼,騎車帶着林長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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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國輝“喝醉”後被勇哥弄到廂房睡下了,周春蘭坐在新房裏,兩眼發光的看着屋裏的擺設:
嶄新的五鬥櫃,三開門衣櫃,還有那扇穿衣鏡,以及梳妝台,大紅皮箱,二六杠的女式自行車,當她想到堂屋裏那個叫電視機的東西,心就一陣陣發燙。
“大姐,沒想到勇哥還挺有本事的,你看看你家裏這些擺設,連林長有家也比不上,連放小人的電視機也有了……”
月珍面無表情的看着嘴皮子上下翻個不停的周春蘭,擡手打斷了她:“你們喜酒也喝了,石蓮離這邊也遠,我就不留你們了,現在回去還趕得上最後一班車。”
“大姐,國輝醉醺醺的,我也弄不走他啊!”周春蘭說着将椅子挪到離林月珍一步遠,情真意切的看着她,“大姐,你和國輝是親巴巴的姐弟,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姐弟啊!”
“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們在山咔咔裏頭一輩子受窮啊?大姐,以前是我們不對,我求你隻要你把在林蘭那學到的手藝,撿兩樣來教我們,我們一輩子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林月珍冷冷的看着她,深吸一口氣,呼出一口濁氣,撩起衣襟指着身上還沒褪完的傷痕:“我以前老覺得是你挑唆國輝虐待我的。直到那天我從山上滾下來,我才曉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如今你們爲了啥巴結我,我也清楚,不怕告訴你,東市的錢很好賺,有本事你們就自己找門路出來賺錢,不要想從我這裏學一點小蘭的手藝。”
周春蘭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白跑了,不甘心的看着她:“大姐,你這樣說的話,以後就别怪我們……”
林月珍“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看着她氣得手都在發抖:“你們又想拿祭拜父母的事來威脅我……”
“月珍,”勇哥喊了一聲,端着飯進了房間,牽着林月珍坐下,把飯遞給了她,“你以後有我了,不要和不相幹的人置氣。”
林月珍點點頭,接過飯碗坐到窗下的縫紉機前吃飯去了。
周春蘭讪讪的看了勇哥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刀疤,就不敢再看:“姐夫,我們真的沒壞心,就是想學樣手藝,也來東市做點吃食,賺點錢給娃兒修幾間瓦房,長大了也好讨老婆一點。”
勇哥淡淡的看着她:“你不用拿清明寒食上墳祭拜的事來威脅她,我問過先生了,隻要有心不管在哪祭拜,底下的老人都會收到的。”
“再說了,月珍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清明寒食上墳祭拜也是盡她的孝道,你們要攔着不讓祭拜,我們也沒辦法不是。想來他們也不會責怪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