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次都說我。”王志林沖楊麗群做了個鬼臉,提着菜籃跑去了菜地。
楊麗群看着他背影笑着搖了搖頭,和王志學一人拿起一個竹筒,又從盆裏拿起一根腸衣,一頭從竹筒中穿過,把腸衣口子翻開套在竹筒上,一頭用棉線拴成死結。
抓起幾片腌制入味的肉片灌入腸衣内,灌滿一節後将香腸放在盆内用手慢慢擠壓捏緊。
用線系成約一尺長一節,拿起小針在香腸上紮數個氣眼,使香腸内部的水分慢慢滲出。
香腸灌裝好後,挂到階檐下的竹竿上晾大半月,香腸就能吃了。
吳淑芬把蒸籠從鍋裏端起來,将五花肉撈出來放筲箕裏面濾幹水分備用。
将蒸籠裏的熱乎乎的紅糖糯米飯倒進一口大陶缽裏面,用飯勺舀了幾勺豬油在裏面,趁熱拌勻,使融化的豬油均勻的融合到糯米飯裏,拌了豬油的紅糖糯米飯,色澤變得油潤紅亮起來。
吳淑芬将竈膛裏的火撥開一點,往鍋裏倒入少許菜油,将濾幹水分的五花肉皮朝下,小火将皮炸到起小泡呈現出油亮的焦糖色,
然後再翻面,将五花肉幾面都稍微炸一下,撈筲箕裏面濾幹多餘的油份,再舀幾勺紅豆沙在油鍋裏,加入剩下的紅糖翻炒幾下鏟進鬥碗裏備用。
從筲箕裏拿出一塊晾幹油份的五花肉,第一刀切下去切到肉皮就抽刀,第二刀将肉片完全切斷開,将五花肉切成長方形夾層肉片,
依次在每片夾層肉中填入适量紅豆沙,鋪在二碗底層,将紅糖糯米飯均勻鋪在肉夾上面,接連做了四碗甜燒白,才放入蒸籠大火蒸制。
接着開始炸小酥肉、煮豬血湯,紅燒肉,蒜苗炒豬血,大骨炖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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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暗了下來,林蘭和李向陽關了鋪子,對水清一家還有何麗說:“走了,都去我家吃殺豬飯。”
水清笑着搖頭:“詠梅在招待所陪勇哥嫂,我還要去勇哥那吃花夜,小梅和小雪跟你們吃殺豬飯。”
元旦節後結婚辦酒的人多了起來,大半個月功夫他們一家吃喜酒都吃了好幾家了。
林蘭這才記起今晚勇哥家辦花夜,如果不是生意太忙,她也去陪月珍了:“好,向陽和李叔也要去勇哥那邊,你們一起去。”
老李樂呵呵的笑道:“我們去吃了花夜再去林蘭那吃殺豬酒。”
一群人關好鋪子,叫上騎車帶着小豆子在馬路邊轉圈的楊志剛,朝車輛廠那邊走去。
一行人到了車輛廠招待所,上樓時小豆子好奇的問林蘭:“姨媽怎麽不在家住,要住這裏?”
林蘭笑道:“姨媽從今天起就不住我們家了,以後都住勇叔那邊。”
月珍從她那出嫁,她一點都不介意,但楊家人不同意,月珍也不願回石蓮從林國輝家出門子,又不願讓楊家族人說閑話,就在招待所定了房間,從這邊出門了。
幾人到了二樓202房,林月珍和詠梅坐在木椅上織毛衣,見他們上樓,忙站了起來。
小豆子上前拉着林月珍的手:“姨媽,我媽媽說你以後都不回家住了,要住勇叔家了啊?”
林月珍笑着點點頭,揉揉他腦袋,比劃着:“以後你就可以去姨媽家耍了。”
小豆子點點頭,搞不明白姨媽嫁人,爲什麽就不能住在他家了?
林蘭笑着對林月珍說:“姐,詠梅嫂子要去吃花夜,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吃了殺豬飯,我們送你回來。”
周詠梅也點頭,秀聲秀氣的說:“是啊月珍,你一個人在這多無聊啊!先跟小林回樂興吃了殺豬飯再來。”
林月珍笑着比劃:“不了,我在招待所吃過了。”她擔心那麽多東西被人偷走了,找誰哭去?
林蘭看了一下表,塊七點了,家裏恐怕也等急了,點頭道:“那我們先回去吃了飯再來陪你。”
林月珍點點頭,推着林蘭往外走。
林蘭一行下了樓,李向陽見天都黑透了,對老李水清說:“爸,你和勇哥說一聲,我先把小豆子他們送回樂興就去他家。”。
老李笑着揮手:“去吧!”天黑了,幾個女子帶着哥孩子,還要從林子裏過,他也不放心。
一行人分成兩撥,各自朝目的地走去。
何麗看了一眼把小豆子抱到自行車後座坐好的李向陽,小聲對小雪說:“向陽哥以前兇巴巴的,我們那條巷子的姑娘都怕他,說他的臉和霜打過的青菜一樣冷。沒想到他對林姐和豆子,竟然這麽好。”
小雪聽後笑了起來:“向陽叔人挺好的,和我老漢一樣不愛笑,我媽說老實的男人都不愛笑。”
何麗搖搖頭,看了推着車在前面走的李向陽:“老實的男人真的不愛笑嗎?我怎麽沒發現?向陽哥一點都不老實啊!老實人怎麽會想得到開養豬場?”
“是哦!”小梅轉身挽着小雪,“姐,我上次聽老漢說,向陽叔一點都不老實比猴子還精。”
林蘭聽着幾個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議論李向陽是不是老實人,聽到小梅的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這家夥都老實了,讓老實人去哪說理去。
李向陽把林蘭幾人送到樂興,就騎車走了。
林蘭帶着小雪幾個進了院子,見堂屋門大開着,趙德海父女仨、楊美華一家還有李桂芝夫妻倆已經到了。
王志學和趙德海陪着他們坐在八仙桌前說話。
楊美華一見林蘭就說:“林蘭,你太不夠意思了,開業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他們今天才聽說林蘭和李向陽開了服裝店和百貨店,昨天才開業的。
李桂芝也在一旁點頭:“就是,我們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林蘭笑着賠禮:“兩位大姐,是我不對,今晚向你們賠罪。”
楊美華笑道:“好,等會兒罰你三杯。”
吳淑芬和楊麗群端着菜到了堂屋:“等久了,都餓了吧?”
何向華笑着搖頭:“沒事的嬸子,農忙那幾天這會兒還沒收工呢!”
“就是。”張榮慶說着看向他,“何隊長,明年我們就自己幹自己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