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都令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抓，然而本源中心的銀色漩渦卻發出一陣光芒，他身形一頓，金芒的身影卻是已經從眼前消失，被銀色漩渦吞沒了。
“這什麽情況……”洛爾登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光芒陡然從他胸口射出，急急地沖入了銀色漩渦。
昱都令的臉色瞬間便不好了，他眉頭微挑，一瞬間，空氣仿佛被擠壓，無形的波以他爲中心震蕩而出。
洛爾登面露駭然，哪怕他反應快，還是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金色液體滴滴答答地從他的下颚落下來。
他一邊用神力給自己支撐起防禦罩，一邊退開幾步離昱都令遠一點。
“你怎麽搞無差别攻擊……！？”随後，洛爾登皺着眉頭，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看清對方的表情，洛爾登不由将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你……”幹嘛一副這麽可怕的樣子？
“蠢貨！”昱都令的臉冷到了極緻，“誰讓你把天道的意識體帶過來的？”
“我一直是随身帶着……”話還沒有說完，洛爾登就蓦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剛剛竄進去的那道光……是是是……”
他愣是說不出最後那兩個字了。
“不可能啊！”他先反駁道：“他都沒有自主意識了，怎麽可能……”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裝的？”昱都令冷笑。
“不是……”洛爾登皺眉道：“他已經降級了，也沒有天道氣息了，我剛剛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麽你就一眼看出是他？”
聞言，金芒不由蹙了蹙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事不對。
爲什麽确定那道光是天道？
昱都令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一個答案。但是唯有一點，他非常确定——
剛剛那道光，絕對是天道！
見他居然擡腳想要往銀色旋渦去，洛爾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駭然道：“你要幹什麽？找死嗎？那可是初始本源，隻有天道和大道才能觸碰的存在！”
昱都令皺眉，他自然知道，但是……
要是金芒是獨自被初始本源卷進去還罷了，但是連天道那個老陰比都進去了，就很難讓人放下心來了。
昱都令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這樣的恐慌了，不，準确點說這樣的恐慌是他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這種仿佛心髒被無形的手捏住，随時都可能爆炸的感覺……
昱都令忍不住焦躁地皺了皺眉，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他真的一點也不懷念。
另一邊，金芒卻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她的意識似乎陷入了一條銀色的長河，滾滾的浪花将她一再淹沒，又一再将她推到高空。
正在這時，一道道光芒從金芒身上飛出，她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康生他們出來了。
“你們……”金芒想要說話，然而下一瞬，數量恐怖的信息突然湧入腦中，劇烈的疼痛讓金芒立即說不出話來。
初始本源按說是沒有意識的，但是它内裏含有規則。
而沖入金芒腦海的，就是這些規則以及……天道的記憶？
在金芒遭受那些信息沖擊的時候，銀色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湧入了她的身體，一開始隻是作爲客人，然而很快，它們就跟金芒體内的靈氣結合，最後反客爲主，直接将所有靈氣都融合了。
金芒的身體散發出濃烈的光芒，一瞬間，那些從綠澤中出來的祥瑞之物身上也散發出呼應的光芒。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等到金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已經恢複平靜，那些祥瑞之物也已經回到了綠澤中。
金芒卻是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她呆呆站在原地，一邊頭腦風暴，一邊面露懷疑。許久之後，她才回過神來，輕輕呼出一口氣，心念電轉之間，人就出現在了初始本源之外。
看到她，昱都令眼睛頓時一亮，沖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面對他這樣熱情的反應，饒是金芒正腦子打結，也忍不住怔愣了一下，随後忍不住耳垂有些發紅。
所以，自己還是能夠肖想一下的對不對。
“天道呢？你沒在他手上吃虧吧？”這時，昱都令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金芒怔了怔，“天道？”
“你沒遇上他？”一旁的洛爾登忍不住插話問道。
金芒搖了搖頭。
洛爾登看向昱都令道：“我就說你應該是看錯……”
“應該不是看錯。”不等昱都令反駁，金芒就道：“我得到了上任天道全部的記憶。”
頓了頓，她道：“不，準确說他并不是上任天道。”
“什麽？”别說洛爾登，連昱都令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天道怎麽就不是天道了？
金芒也是一臉不可思議，“他不想當天道。”
“什麽意思？”昱都令蹙眉。
金芒解釋道：“一開始，是因爲誕生時神魂意外受傷，他一直沒有徹底接受初始本源的改造，而是隻接受了一部分改造。後來，則是因爲他有了新的目标，故意沒有接受初始本源的徹底改造。”
“可是他身上就是有天道氣息的，這一點我們不會認錯。”洛爾登皺眉道。
“那是因爲你們沒有見過真正的天道。”這樣說着，金芒伸出手，她的手臂立刻虛化成銀色的流光，那樣子……
昱都令和洛爾登不由都看向初始本源。
金芒解釋道：“天道和初始本源本就是一體的存在，正是因爲上一任天道根本沒有接受初始本源的徹底改造，所以我才能成爲天道。否則……天道的接替者這個說法其實根本就不成立。”這也是爲什麽天道不能去其他次元的世界的原因。
作爲和初始本源一體的存在，她要是去其他次元的世界，一來本世界容易出現問題，二來會被其他世界的初始本源吞噬了。
不過，金芒如今卻是明白，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級别是非常高的，其他世界吞噬她的可能很低。
昱都令和洛爾登對比一下，确實，相較現在的金芒，天道當初身上那點天道氣息根本就不足爲道。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