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然有些心動,但是……
“可以嗎?你這邊……”
本來她找這份工作是爲了給自己找點事做做,也是因爲喜歡金芒,既然得知金芒是她的親侄女,那自是要更用心地去做這份工作了。
“可以的。”金芒道:“姑姑你是醫療型制約力者,又不需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我,住不住在賽事中心都沒有關系。即便是那些負責保護我的安保人員, 他們也有自己的私人時間的。”
金熙也道:“我們家在龍京這邊有房産,離得最近的一棟别墅距離賽事中心隻有不到一公裏路,步行也隻要七八分鍾。這邊出什麽事,你也完全趕得及過來。”
都說到這地步了,金然自是沒有再猶豫。
金熙先安排金然送二老回去了,自己卻是留了下來。
“爸爸你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見他一直一臉糾結, 金芒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個……”金熙有些吞吞吐吐道:“我想要将一部分财産贈送給你姑姑,你有什麽看法?”
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女兒, 作爲自己的獨生女,她明明該繼承自己的全部财産的,結果……
但是他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回到家的妹妹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财産傍身。
——要知道二老的财産多年前就多過戶給他了,自己名下隻留了一些現金和祿中庭的房産了。
“我能有什麽看法?”金芒想也不想就道:“你想給就給呗。”
金熙都愣了,“……可是,這些本來都是要給你的。”
“那你就當我願意把這錢給姑姑吧。”金芒歪了歪腦袋道:“我們家那麽多錢,哪怕分出去一半,剩下的錢也夠我花天酒地一輩子了。”
她是真不在意這個,要金熙的财産隻是幾百萬,或者隻有兩三套房子,那她大概是不太樂意有個人來分杯羹的,但是多到這個程度, 她反而不會去計較了。
反正再怎麽分,她這輩子都不差錢。
她又沒有遠大的抱負,又沒有想過開公司做事業, 别說幾百億了, 便是幾百萬都夠她花。
再說了, 她自己也很快就能掙錢的。
國際制約力競技大賽的獎金可不低,加上其他隐性收入,參加上七八年,她的資産估計能跟她爸比肩了。
所以,她根本就沒必要去在意這點财産。
金熙有些無語,按說他該高興,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忍不住有些失落。
作爲一名父親,他能給女兒的也不過就是這些财産了。畢竟以他的年紀,将來能夠陪伴女兒多久都是數得着的。
然而如今他卻發現,自己所能給予女兒的東西,其實她并不是特别在意。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奮鬥一輩子似乎都沒了意義。
金芒不知道金熙的想法,她提議道:“爸爸你最好不要直接給姑姑,先轉到爺爺奶奶名下,讓爺爺奶奶給。”
子女繼承父母的東西那是理所當然的,但妹妹繼承哥哥的東西……尤其哥哥還有子女的情況下,是個人都覺得是不合理的。
反正金芒覺得,如果她是金然的話,是不好意思接受這筆意外之财的。
金熙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猶豫了下道:“不用那麽麻煩,轉兩道手的話手續費太驚人了,直接讓你爺爺奶奶出面, 就說要重新分配财産就行了。”
金芒一想也行。
第二天吃過早飯,金芒他們就第一時間趕往了醫務室,陶敏嚴已經等在那兒了,旁邊還站着明顯氣得夠嗆的常穎。
看到他們,常穎沒好氣道:“白疼你們了,盡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金芒他們讪笑了下沒有說話。
等了一小時,報告才出來,看着上面的檢測結果,衆人都不覺得意外。
陶敏嚴看向常穎道:“現在你還依舊覺得我的決定是錯誤的嗎?”
常穎抿了抿唇道:“如今這樣又能有什麽用呢?芭蓓娜已經被你們得罪了,偏偏也沒有明文規定孽者不能參加比賽。如今你們打算怎麽辦?總不能把人趕走吧?别看芭蓓娜沒有拿過冠軍,但她的粉絲也不在少數,到時如果引起民衆暴動……”
陶敏嚴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個人就是太正直了。”
“你什麽意思?”常穎皺起眉頭道:“你想幹什麽?”
陶敏嚴接下來的操作讓金芒他們大開眼界,他直接對外公布芭蓓娜被人暗算,用不出制約力了。因此爲了她的安全,賽事中心打算直接派人将她送回國,以免期間她遭受什麽意外。
——是的,他讓大胖又重新立了契約,将芭蓓娜不能使用制約力的時間延長到了十天。
爲此大胖還吐了一口鮮血,按照他的說法,以他的實力,十天已經是極限了。
“這樣,芭蓓娜退賽不是理所當然的?她的粉絲能說什麽?”陶敏嚴淡淡道:“當然官方交涉咱們不需要爲她隐瞞身份,我不知道明國官方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卻知道明國官方肯定不會承認知道的,到時候他們一定跟我們一樣‘同仇敵忾’。”
他看了一眼常穎,歎息道:“你有時候就是不夠無恥,所以才總是被人拿捏住。”
明明陶敏嚴的行事有些……但金芒得承認,她對此簡直喜歡極了。
——她天生就不喜歡爲了大局隐忍這種話,不服就幹是她的人生信條。
陶敏嚴雖然沒有直接跟人硬碰硬,但這種有技巧地将人撅回去,卻是太爽了。
她得好好琢磨琢磨,看下次能不能用上。
楊煜晗抿了抿唇道:“芭蓓娜估計是恨死我們了,就這麽将人放回去,是不是……?”
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陶敏嚴不由笑了,“我當然不會放過她。你要知道從深國坐飛機到深國隻要六小時,而她被限制制約力的時間可是十天,你覺得明國官方會保護好她?”
“還是你覺得她沒有仇家?”
他覺得楊煜晗這小子挺有前途的,還以爲是個跟常穎一樣迂的,現在看來他的迂似乎隻對自己重視的人。
對敵人,他并不缺狠辣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