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徐巧楠和王薇彤本來是想送金芒的,然而白童話卻是早早跑來喊金芒了。
“小果兒,你吃好了嗎?吃好咱就去上學!”小姑娘背着小書包,一臉的高興。
然而很快,她就蹙了蹙眉,疼得整個人都蹲地上縮了起來。
跟在後面的白母又氣又急,“都跟你說了慢點慢點,别興奮,你怎麽就不聽?”
白童話緩了很長時間才緩過來,對着白母做了個鬼臉,就又去看金芒了。
金芒已經吃好早飯了,她坐在電動輪椅上,一臉無奈地看着正商量着給她小書包裏裝什麽的奶奶和外婆。
“水壺要帶,點心要帶,還要帶替換的褲子。”王薇彤念叨着。
金芒額頭暴起一根青筋,“學校裏有水房也有杯子,也有早點心和午點心。我從來沒有尿過褲子,所以不用帶褲子。”
“那給你帶點玩具?”徐巧楠道:“再給帶點零食吧,你可以跟小朋友們分享。”
金芒頭疼道:“給我帶一包紙巾一包濕紙巾,然後再帶一盤趣味棋,帶兩本繪本。”
她原來對繪本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真的去看了之後,才發現并不是這樣。
有些繪本,看着童言童語,但以成年人的目光去看的話,卻是藏着彩蛋的,甚至……有些繪本金芒看了都會毛骨悚然。
金熙在旁邊嘲笑親媽和丈母娘,“你們兩個大人,居然還不如小果兒一個孩子有條理。”
兩人倒也不反駁,隻是有些無奈。
“我們也是關心則亂。”王薇彤一臉不好意思。
“對啊。”徐巧楠歎息道:“你上幼兒園都是好多年前了,那會的幼兒園跟現在差别可大了,我怕準備不妥善,會讓小果兒被同學嘲笑。”
雖說讓兩個孩子自己去上學,但大人到底不放心,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金太陽幼兒園的玻璃拱道是爲小朋友量身定做的,隻要是身高超過一米四五的人,就無法在裏面正常行走。而在拱道外面,居然每隔數米就有一個警衛站崗。
看到這場景,白母松了口氣,金熙他們的臉色卻是凝重了起來。
事情有些不太對,白母剛搬來祿中庭不知道,但他們作爲祿中庭的老住戶,卻是清楚的。
金太陽幼兒園的玻璃拱道原來可沒有警衛守着。
金熙當時不動聲色,回到家裏就給一位老同學打了電話。不怕别的,他就怕是有恐怖分子盯上了金太陽幼兒園。
金熙的這位老同學跟他的關系說遠也遠,說近也近。
常穎是徐巧楠的姐姐養大的,她是徐巧楠姐夫在外面的私生女,不過她親生母親是受到了诓騙,生下孩子後得知男友是個已婚男人,丢下孩子頭也不回地跑了。徐巧楠的姐姐一兒一女死在戰場上,原本是極爲厭惡丈夫的私生子女的,但常穎因爲沒有母親照顧,在常家的日子過得比較凄慘,她一開始是出于同情才照拂一二,漸漸地,便将之當成了自己孩子。
金熙和徐巧楠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一直将她當成自己妹妹看待。卻不想,常穎卻是喜歡上了他,還對他表白了。
表白遭拒之後,兩人再也回不到以後,後來便漸行漸遠了。
雖然如此,但常穎當初進軍隊,是金縱橫使力氣幫的忙,她第一次上戰場,管理後勤出了漏錯,是金熙想辦法幫她填的窟窿。
後來金熙在職場上遭到陷害,差點锒铛入獄,也是常穎的部下出面幫的忙。
雙方已經幾十年沒有聯系,但隻要對方遇到難處,卻也都會默契地出手幫忙。
若不是爲了女兒,金熙是真不想打這個電話。畢竟……常穎這些年一直都沒結婚,他如今又是個鳏夫,自己主動聯系對方,也太容易引起誤會了。
雖然如此,金熙還是打出了這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但是卻遲遲沒有人說話。
“阿穎?”金熙歎了口氣,開口喊道。
常穎語氣複雜道:“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她是真沒有多想,畢竟……也這個年紀了。
金熙沒有廢話,直接将金太陽幼兒園玻璃拱道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那些警衛……恐怕是從部隊出來的。”
常穎怔了怔,問道:“你們附近是不是出現了制約比較引人注目的孩子?”
金熙皺了皺眉,“事實上,金太陽幼兒園本來就有不少這樣的孩子,這家幼兒園很多制度都是針對這類孩子的,玻璃拱道就是其中之一。”
“但你說的那個規格的武裝力量……”常穎道:“金太陽幼兒園一定出現了制約極爲矚目的人。”
金熙沉默了一秒道:“小果兒……我是說我的女兒,她的制約是運動。”
常穎愣了下,“是運動而不是運動項目?”
“是運動。”金熙深吸了一口氣道:“她便是尋常的走路吃飯寫字,都會引起制約的反噬。”
頓了頓,他道:“速度上不好說,但是……她的力氣特别大,保守估計不會差于成年人。”
若換成旁人,金熙絕對不會說這話,但常穎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跟父親的制約力雖然沒有攻擊力,但在戰場上同樣好用,他們之所以能夠不上戰場,不單單是因爲金家的财勢地位,還是因爲常穎的庇護。
所以小果兒的事,可以不告訴旁人,但一定要告訴常穎。
常穎不由面露驚愕,許久才開口道:“這可真是個大驚喜。”她的語氣是顯而易見高興。
金熙不解她爲什麽這麽說。
“這事不适合在電話裏說,我們見面談吧。”常穎道。
金熙一愣,随即意識到對方要說的恐怕不是小事。
“是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他開口問道。
問這話沒别的意思,主要是常穎身居要職,時間上并沒有他那麽自由。
不想常穎卻道:“我來見你吧,順便我也想見一見小果兒。”
“……好。”金熙越發覺得,常穎要說的事不小了。
而且聽她的口氣,似乎并不是什麽壞事?
就在昨天,羊羊在學校廁所遭遇了一位不認識的高年級學生“借”電話手表。要不是回來後阿雪打電話,都發現不了他電話手表沒了。他小時候因爲周圍沒有同齡孩子一起玩,所以就巴巴地跟在大孩子身後。那些大孩子都嫌他小不願意跟他玩,爲了讓他們願意帶他玩,那會大孩子的要求他都會無條件滿足。那些嘴饞貪玩的孩子讓他回家拿零食給他們吃,拿玩具給他們玩、到了如今,羊羊也不會拒絕大孩子。
阿雪今天問他:“你心裏真的願意把自己的電話手表給他嗎?”
羊羊沉默片刻後說:“我心裏其實不想,但我怕他跟我吵架打我。”
阿雪:“有什麽好怕的?你在學校,老師會保護你們不受欺負。”
羊羊:“但是俞老師又不能進男廁所。”他們班主任是一位女老師。
跟他們班主任電話溝通,然後才通過班主任聯系到了那個高年級生家長,對方說是孩子忘了還。他們班主任老師很負責,在電話裏跟阿雪說羊羊這種情況比學習不好還要嚴重,等到大了是很容易受到欺淩的,讓阿雪想辦法扭轉他的想法,讓他勇敢起來,學會拒絕别人。
其實這些阿雪都明白,以前也不是沒有嘗試這樣做,家裏大人時不時便耳提面命讓他拒絕别人不合理的要求,但是收效甚微。
想到羊羊的未來,阿雪很難不焦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