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在這邊納悶,那邊鄭薇薇一臉嗤笑道:“狗屁遺物!我媽媽的私人物品都被餘狗給燒了,你所說的遺物,先不說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那我也不稀罕!”
韓煜沉着一張臉,一瞬不瞬地看着鄭薇薇。
班長不知就裏,有些茫然地道:“什麽遺物?”
沒有人回答他,金芒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問了,這事一看就很私密,他們作爲外人還是不要問了。
但班長可不覺得自己是外人,他皺着眉頭再次問道:“小姨有什麽遺物?”
韓煜依舊默不作聲,鄭薇薇卻是一臉不以爲意道:“我媽媽曾經救了一個落魄的老太太,後來那老太太的女兒找過來。她臨走之前,将一個印章留給了我媽媽。那印章方方正正的,上面印了一個城字,我媽媽她也沒特别上心。後來有個考古學家來餘家,無意間看到這個印章,說這個印章是城建章,而且還是少見的沒有用過的城建章。”
金芒茫然,城建章是什麽東西?
“城建章是什麽?”班長也開口問道。
鄭薇薇道:“城建章就是城建局發放的建城許可證,有了城建章,就可以大肆購買土地,然後建城。不過這東西,沒有巨大财力的話用不到,城市也不是那麽容易建的。最重要的是,餘狗曾找人對那個印章進行鑒定,得出結論說那個城建章雖然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但實際應該是假的,因爲如今城建局的備案中并沒有還沒有使用過的城建章記錄。餘狗不甘心,一直巴着那東西,還到各個城建局去調查,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哪裏漏記了。而韓煜……”
她看向韓煜道:“你應該也很想要那個城建章吧?”
韓煜淡淡道:“君子愛财取之有道,我從沒想過白拿,我會付給你應有的報酬。”
“别說我沒有,便是我有,我也不會賣給你。”鄭薇薇惡劣道。
一旁的金芒若有所思,城建章……嗎?
韓煜似乎也想要建城?
最後是金芒跟班長一起離開了。
“那個城建章……很難申請嗎?”還沒走出碧中園,金芒開口問道。
“當然的啊。”班長回答道:“我看過相關的曆史記錄,以前還好,近些年……已經有近百年沒有人成功申請到城建章了。偶爾也有一些富豪申請,但往往都隻申請到鎮建章甚至是村建章。”
“這兩者跟城建章有什麽區别嗎?”金芒問道。
“當然有區别啊,首先地方大小就差很多,然後你如果是鎮或者村的話,是需要收歸城市管理的,不可能獨立存在。”班長道。
金芒若有所思,“是這樣啊。”
她現在開始考慮,若是鄭薇薇母親的那個城建章是真的,自己能不能拿錢買下來?
“肯定是真的。”她把這事跟華蕊說了,華蕊想也不想就道。
金芒愣了,“爲什麽這麽說?”
“因爲聖卿的曆史中就有這樣一枚城建章,這個城建章是當初的花都城建局開出來的。而花都當初因爲聖卿和高層之間的紛争,直接在戰火中毀滅了。所以,現今所有城市的城建局曆史記錄都找不到這枚城建章的記錄,隻有找花都城建局的記錄才能找到!”華蕊斬釘截鐵道。
金芒皺眉,“但那也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韓煜就不可能不動餘家。”華蕊道:“他那個人不知道多精,但凡不是斷定城建章是真的,也不可能留着餘家到現在。”
金芒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該怎麽才能弄到這枚城建章?”
華蕊不解,“那還不簡單?”
呃?
金芒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聽華蕊道:“你也說了,鄭薇薇是那枚城建章的繼承人。韓煜并沒有用不法手段霸占城建章的打算,所以他弄到城建章之後一定會将之交到鄭薇薇手裏。等到時候,咱們再截胡。”
金芒:“……”
她深呼吸一口氣,問道:“這樣是不是有點賤?”她要是韓煜,非得被氣瘋了不可。
“反正肯定是鄭薇薇自願賣給我們的,咱又不打算強搶。”華蕊撇嘴道。
她勸金芒道:“你可不要對韓煜覺得抱歉。是他自己太自負了,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以爲自己看清了一切,自己做的必定是正确的,但是……”
華蕊歎氣道:“我跟你說句肺腑話。聖卿雖然都是好人,但好人不代表笨,好人也不代表好欺負。雖然有一小部分聖卿是傻白甜,但其中也不乏手腕過人之輩。但是我敢說,這樣的聖卿,絕對不會加入到韓煜的陣營中去,你知道爲什麽嗎?”
“爲什麽?”金芒還真不明白。
“因爲韓煜這個人不但自負,他還天真。”華蕊淡淡道。
“天真?”金芒不解。
華蕊淡笑道:“你覺得高層知不知道韓煜這個人的存在?”
金芒一愣,“你是說聖卿中有人背叛了他?”
“怎麽就是背叛呢?”華蕊看向她,目光中帶着耀眼的智慧,她輕聲問道:“傳說每一個聖卿都有大愛,那你覺得,他們會是安于現狀的人嗎?”
金芒倒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
“還有比韓煜更好的擋箭牌嗎?”華蕊擡手捋了捋額角的碎發,“有韓煜擋在前面,其他人做什麽都是安全的。”
她帶着些許嘲諷道:“韓煜連聖卿都沒看明白,又怎麽能夠看明白普通人?”
“是,他确實厲害,如今或許已經在高層中獲得了偌大權勢,但是……一旦他的身份曝光,那他現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會成爲泡影。”
金芒啞然。
她實在太意外了。
本以爲韓煜是比赤煜段位更高的神靈惡念,結果華蕊卻告訴她,不是的,這就是個被其他聖卿當成擋箭牌的倒黴蛋?
這也太……
她都有點可憐韓煜了。
見她面露不忍,華蕊道:“你不用擔心韓煜,他到底是同伴,那些聖卿再把他當成擋箭牌,也不會不管他的死活。所以,高層哪怕知道有他這麽個人,但肯定不知道這個人具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