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受到高溫氣候影響,出行的人并不多,偶爾才有一兩輛車從瀝青馬路上呼嘯而過。
碧翠苑是A市新建的小區,北區是伫立着一棟棟高樓的中價位小區,建築不算密集,但也不算舒朗,綠化不能說沒有,隻稍許有些點綴,隔着一條馬路的南區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南區也被人稱爲是富人區,這裏的綠化面積非常大,離得遠看去,得費點力氣才能找到隐藏在山水綠色中的别墅,且别墅之間的距離大得你即便在家裏搞搖滾樂隊也不會被人告擾民。
當然了,這樣的房子,價格也極爲美麗。
按說隻要房子好,有錢人是不會吝啬那兩個錢的,然而……碧翠苑也有着讓人無法忽略的硬傷——它千好萬好,但位于城郊。
有錢人看不上城郊的房子,平民百姓則買不起。
也因此,碧翠苑北區早就售罄了,但南區卻隻賣出去三分之一不到。
原本,金芒也奇怪薛澤成爲什麽要在這地方買房子,但是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
這地方可不就适合殺人滅口毀屍滅迹嗎?
嘭地一聲,别墅的大門被金芒暴力推開,金屬質地的門撞到牆壁上凹陷了一塊,那動靜絕對不小,但饒是如此也沒有引起其他住戶的注意。
鍾秀秀手腳都是哆嗦的,幾乎是被金芒一路拖出來的,不但如此,烈日當空,她卻是面色慘白,淚流不止。
“芒芒怎麽辦啊?我被……我不幹淨了,我髒了……我的白馬王子……”
一句話沒說完,一陣劇烈的犬吠聲由遠及近而來,鍾秀秀吓得發抖,滿面驚恐地往後看去。
金芒也皺着眉頭往後看去,漂亮的松獅犬快速接近,往日水潤可愛的眼睛此時一片兇戾,就那麽對着她撲了過來。
“芒芒小心!”鍾秀秀失聲喊道。
金芒垂眸瞥到她小腿上的兩個血窟窿,臉色不由冷了下來。
狗狗沒有錯,錯的是将它教壞的主人……
她心中不斷這樣說,然而忍了再忍,卻還是沒能忍住一腳将松獅犬飛踹了出去。
饒是她已經收了力,但那松獅犬還是飛出去老遠,最後落到百米遠的人工湖中。
噗通一聲,松獅犬嗚嗚慘叫着爬上岸,疼得渾身都發抖,卻是不敢再上前了。
鍾秀秀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閨蜜這般怒極的模樣了,一時間都忘了哭。
金芒深呼吸一口氣,臉上的怒色一點一點收斂了起來。
然而鍾秀秀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卻見她一聲不吭往回走去。
鍾秀秀一個激靈,連忙拉住她道:“芒芒你幹嘛?”
金芒咧嘴,勾起一抹戾氣四溢的冷笑道:“光讓警察收拾薛澤成太便宜他了,我要趁着警察沒來先把那崽種給揍一頓!”
之前秀秀一副崩潰的模樣,她隻顧着将人帶出來,卻是忘了這一茬。
鍾秀秀一愣,“這……不太好吧?”然而語氣卻猶豫了。
她自己是不敢的,盡管薛澤成已經被芒芒綁了起來,但隻要一想到他之前對她做的事,還有當時他說話時神經質又變态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發抖。
但……讓芒芒幫她出口氣似乎也不錯?
但是……
“要是他告你故意傷害怎麽辦?他都被綁住了,不能算是正當防衛了吧?”她多少還是有點法律常識的。
金芒當然知道這一點,不過……
她大手一揮道:“我不管,我反正一定要出這一口氣,等警察來了可就沒機會了,那崽種可是連環殺人犯,槍斃都算便宜他的,那我不得憋屈一輩子?”
鍾秀秀:……就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還沒想清楚,金芒已經甩開她的手沖回去了。
鍾秀秀猶豫再猶豫,到底沒有追,這種事她家芒芒打小就沒少幹。按照她說的話:我甯願虧點錢,也不願意憋屈,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能猶豫。
芒芒再氣也有數,不會把薛澤成打成重傷的,頂多讓他受點疼,到時候了不起罰點款。反正那錢到了薛澤成手裏他也沒命花,就當是做慈善了。
咱也不差那點錢。
鍾秀秀自覺已經将這事扒拉清楚了,便淡定地跑到一邊的公共長椅上坐下了。
金芒沖進别墅,一路不帶停頓地來到了地下室。因爲是作爲車庫和酒窖挖的,所以别墅地下室很大。不過薛澤成這間地下室明顯是經過改建的,空間都被打通了,四周的牆壁上都做成了展示櫃,裏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
仔細看就能發現,玻璃器皿中裝着的是各種用福爾馬林浸泡着的人體器官,有的是眼球,有的是手,有的是腳,有的是頭顱,有的是身軀……
而這些身體部位,都來自于被薛澤成女幹殺的女性受害者。
地下室很空曠,左邊的區域像是一個卧室,放着一張被淺粉色幔帳包圍,極具浪漫氣氛的大床,右邊的區域像是一個手術間,放着極其專業的手術台以及各種解剖設備。
大概十五分鍾前,鍾秀秀還躺在那張手術台上。
大概一小時前,她則是躺在那張大床上。
鍾秀秀是一個喜歡看各種偶像劇的傻白甜,金芒雖從薛澤成手中救下了她的性命,但……想到那雜碎對鍾秀秀做的事,金芒的目光不由冷了下來。
——她自己把貞潔當個屁,但鍾秀秀極其在意這東西,她雖不認同,但弓雖女幹又是另一回事,這是對女性最大的侮辱。
對于她的到來,薛澤成顯得有些意外,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金芒看着那張斯文俊秀的臉,想到在這之前這人還是自己的男朋友,沒有忍住一拳掄了過去,薛澤成連人帶椅子飛了出去,最後因爲被綁在椅子上,呈現出一種上半身躺着,雙腿留在半空中的奇怪姿勢。
薛澤成微微蹙眉,“金芒你回來就是爲了揍我一頓?”
“不然呢?”金芒将他連人帶椅子拎了起來。
薛澤成還要說什麽,金芒的拳頭已經像雨點一樣砸了下來。
饒是薛澤成能忍,也還是好幾次發出抽氣聲。
最後,薛澤成除了靠着椅子的背面,幾乎都被金芒打了一遍。
見薛澤成跟條死狗一樣,金芒心裏舒坦了。
薛澤成喘着氣道:“你要不是這麽表裏不一,我也不會對鍾秀秀下手。”
金芒嗤笑一聲,管你說什麽,我反正不會生氣。
薛澤成卻突然笑了,“真沒想到,最後居然是你陪我走一程。”
什麽意思?
金芒一怔,不等她細想,就感覺到别墅劇烈晃動了起來,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她最後的念頭是:敢情自己這是上趕着找死來了?
新文開張,首先跟各位道一聲歉,本來說好最晚八月底就會開新書的,結果拖到現在。這本書本來是打算下下本開的,預定好的節奏被破壞,開頭有點難産,大綱寫得也不是很順。三次元也發生了許多事,羊羊剛好幼小斜街階段,一個暑假都在監督他讀拼音做口算,成功從溫柔好媽媽黑化成河東獅子吼……期間被被三天兩頭拉肚子,飲食上各種小心翼翼,後來才發現是乳糖不耐受。孩子爸爸還出了一場小車禍,之後爲了賠償保險的事也沒少折騰。等到開學了,剛成爲小學生的羊羊也出現各種小狀況,各種麻煩事,不但孩子不适應,阿雪作爲家長一時間也有點适應不了老師和班級群風格的變化。好不容易上星期打算開了,媽媽又說開新書得選個黃道吉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