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姨被她這話給吓着了,連忙拉住她,“大小姐,這可不行啊,今天零下九度呢,外面還在下雪,您要是這樣把姑爺丢出去,他這身體狀況,都不用半個小時就會被凍死的。”
“傳出去,您這……還會擔上殺人的罪名,可不能這樣做啊。”
許梨:“……”
她咬牙切齒的瞪着床上沒有意識的男人。
心裏的氣就是散不出去,就聽葉姨道,“這樣燒着也不是辦法,萬一燒壞了……”
“燒壞了就燒壞了,活該,誰讓他跑過來的。”許梨怒狠狠的打斷她的話,默了十數秒後,也不知是心軟了的緣故,還是真的怕他挂在她的地界,給她招麻煩。
“家裏有退燒藥嗎?”
“應該有,這些東西,我都會備着以備不時之需,我現在下去拿。”見她松了口,葉姨連忙接話道。
許梨點頭,“嗯,你去吧。”
等葉姨下去後,她坐在床沿邊,睨着他擰着眉,閉着眼的樣子,她揉了揉眉心,細想着他剛剛說的話。
手機忽然‘叮’了幾聲。
前兩下的間隔聲音比較長,她沒有去看,第三條發過來時,她才掃過去。
發現是江輕筠發過來的,她微頓,遲疑之下,還是伸手拿過了手機。
一共有三條消息,她點進去,第一條:【許小姐,我大概猜你說的香水是hogesa的那一款,我之前說我用的那一款是朋友送我的不假,但那個朋友并不是商衍,那是我一個外國友人送的,商衍他是不可能送我香水這麽親密的東西的,至于手鏈,我是自己買的。】
第二條:【另外,我今天是懷着真誠的心和你去解釋的,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我也承認,我是喜歡,也忘記是從什麽時候喜歡的了,但就是很久很久,他并不知道我的心意,不瞞你說,今年回來,我其實就是想和他告白的,那本新書裏的男主确實是以他的原型而創造的,但我已經删了,因爲沒有再繼續寫下去的必要了,我和商衍再無可能了,他和我說過,即便沒有你,我和他都不會有結果,我那時候就知道,是我輸了,輸得非常徹底,一段沒有可能的感情,是不值得我卑微求挽留的,他很愛你,我知道。】
第三條:【這些花我其實是想當着你面說的,但你今天并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如果是因爲我導緻你們倆離婚,我很抱歉,在這裏也誠心誠意的給你道歉,讓你誤會了許多,我有自己的骨氣,有自己的三觀,有自己的驕傲,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是不允許我去做一個破壞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我知道你和他離婚,是你們的事,我無權多管,但是……你就當是我爲了減少自己的心裏負擔才這麽做的吧,我不願意背上罵名,同時也很珍惜和你相識的緣分和友情,站在我的角度上來看,我還是希望你能和商衍重歸于好,我不認爲自己多了解他,但至少,你是我第一個看到能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你很優秀,很漂亮,我不希望因爲這個烏龍而讓你們錯過彼此。】
許梨看完這幾段文字,心裏頓時五味雜陳,不知作何感想才好。
正好此時葉姨拿着藥上來了,将她的思緒壟斷。
“大小姐,你快看看,這裏有好幾種,給姑爺吃哪種比較合适?”葉姨将手裏的幾盒藥全部遞給她。
許梨伸手接過,順便糾正她的稱呼,“葉姨,我和商衍已經離婚了,他不在是姑爺了,你以後别這樣叫他了。”
葉姨微頓,看了眼床上的人,隻能點頭,“哎,那我日後管他叫先生可以嗎?”
許梨擡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收回視線看手中藥品的說明書,“這兩樣是退燒的,你去燒點水泡上吧,藥丸他現在也吃不了。”
“好。”
葉姨又去忙了,許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紛飛的雪花,心亂如麻。
過了好一會,葉姨端着泡好的藥上來了,現在的商衍沒有意識,喝藥倒是成了一件難事,把她煩得又生起想将他丢出去的念頭。
再不濟就叫個救護車把他托走得了。
但如果這樣做了,明天肯定大概會有‘#許梨私藏美男#’的報道登上頭條的。
“大小姐,要不,你把姑……先生扶起來,讓他靠在你身上,拿勺子将藥灌進去算了,這樣一直不退燒,是真的不行。”
‘姑爺’這個稱呼早就根深蒂固了,現在想要改過來,還确實有點難度。
許梨不太情願,皺起了眉頭,睨着商衍那蒼白憔悴的樣子,倒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
别問,問就是煩!
踏馬離了婚還不讓人省心,不知道一天天往她面前蹦跶個什麽勁。
有病!
把自己蹦跶病了,折騰的還是她。
她在心裏把商衍這個狗男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是照葉姨說的做了,兩人合夥把他推起來,然後靠在許梨的肩膀上。
葉姨就将藥灌到他嘴裏,但吃進去一點點,流出來一大半,效果甚微。
甚至還滴在了被子上。
許梨睜大眼睛的望着自己最心愛的被套,瞬間怒火中燒,“我來,葉姨你扶着他!”
葉姨連忙扶過他,手中的碗被她奪了過去,就見她粗魯的拿着勺子往他嘴裏怼,效果倒是比剛剛好,就是……看着挺疼的。
又有一些藥水滴到了被子上,許梨輕咬着唇瓣,“我的被子!!!”
“狗男人!氣死我了!”
說着她擡手扇了兩下他的臉,捏着他腮幫子,勺子都不用了,直接把藥往裏倒。
破罐子破摔,被子反正都這樣了,她是沒耐心再好好喂他喝藥了。
葉姨在旁邊看着忍俊不禁,忽然有些心疼姑爺了,病成這樣了,還要挨罵挨打,太慘了。
許梨的方法雖然粗暴,但效果很好。
商衍其實隻是意識模糊,睜不開眼,渾身沒什麽勁,還是有點僅存的意識在的,能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打他,有人在灌藥。
很痛苦,卻又說不出來。
“先生這衣服是不是要換一下?這樣濕哒哒的又沾了藥,肯定黏黏糊糊的不舒服,後半夜怕又嚴重了。”葉姨将他輕輕放下,試探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