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左右,許梨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商衍也把餐廳的地址發了過來,許梨把給樂樂的禮物準備好,就讓林叔備車,送她過去。
商衍選的這家餐廳偏向郊區外,離市區有些遠, 也順帶遠離了喧嚣和熱鬧,餐廳是一幢古色古香的老式宅院,一進去,是一屏巨大的壁畫屏風,服務員将她迎了進去。
路過鵝卵石的小道,兩旁種着的竹子被風吹得簌簌作響,拂着秋日夜晚的絲絲涼意。
她是第一個到的, 帽檐壓得很深, 服務員隻覺得她氣質很好, 眼睛也特别明亮漂亮,說話也是輕輕軟軟的,絕對是個美人。
她要了一杯熱茶,簡單翻看了下菜單,便玩起了手機。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商衍就到了。
“他們還沒來?”他坐在她身邊,低聲問。
許梨點頭,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約的六點半,時間還沒到, 估計在路上,晚高峰,也比較堵。”
話音剛落,包間的門就再次被推開了, 顧隽郗帶着樂樂走了進來。
“Sheila小姨。”
樂樂一看到她,即便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他也一眼認出了她, 掙脫出顧隽郗的手就直接跑到她跟前, 擡起他那張秀氣的混血小臉,脆生生的喊道。
“樂樂。”許梨淺淺笑着,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顧隽郗溫和一笑,餘光卻不經意的掃過坐在她身側的那抹令人難以忽視的矜貴俊影。
他呼吸一滞,正眼看過去,面前這張臉忽然就和當初他在許梨朋友圈發的照片上的側臉相重合,心卻猛地沉下。
他當時就說看着怎麽那麽眼熟。
原來是他!
阿梨的老公是他!
距離上次和顧隽郗見面也有一段時間了,那次還是意外遇到的,兩家公司上也沒有什麽往來,所以也确實是接觸不到一塊去。
商衍眸色一暗,捕捉到他的意外神情,許是平時在爾虞我詐的商界橫貫的緣故,他敏銳的就從顧隽郗眼神裏讀出了幾分淡淡的敵意。
被他僞裝在了一片平和的溫潤之下,掩藏得非常好。
“學長。”許梨清甜的聲音将他們兩人彼此的思緒全都拉了回來。
顧隽郗挪開視線落在她身上,換上溫潤的笑容,“不是說進組了嗎?前幾天才看到熱搜上有說你新劇開機,怎麽還有時間請我吃飯?”
“拍攝順序發生了點小小的變化, 明天就要重新入組拍了, 這不想着有空就請你和樂樂一塊出來吃個飯嗎?不然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
許梨淺淺一笑,恍惚想起來了, 側身挽住了商衍的手臂,“對了,學長,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商衍,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商衍,他就是我在國外留學時期認識的學長,也是M國金融界的大牛,S-A-Y的總裁,顧隽郗。”
聽到她口中的‘老公’二字,商衍下意識挑動了下眉峰,有種喜上眉梢的愉悅感。
這兩個字,于他而言是陌生的,是他從未聽過的。
即便是他們兩人在做特别親密的事情時,她迷離撒嬌求饒時,也是喚他的名字,從未叫過親昵的名稱。
所以,現在聽到她這樣向顧隽郗介紹自己,心情都跟着愉快得意了起來。
而相比他的好心情,顧隽郗心情就不那麽美麗了,尤其是這兩個字特别刺耳,直戳他心髒,一點點收緊,擊出層層疼痛感。
他設想過和許梨一起生活的男人,但萬萬沒有想到那人會是商衍這樣的天之驕子。
也沒想到,今天許梨會帶着他來。
看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顧隽郗眸底的光逐漸消失,隻剩下一股無神的溫和遮掩住他此時的難過和心痛。
“我和商總倒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上次偶然見過一次,沒想到商總是阿梨的丈夫,确實讓我有些意外。”他斂了斂心神,溫爾儒雅的開口,緩緩朝他伸出手,“幸會,這次算是托阿梨的福能和商總一塊吃頓飯。”
“顧總言重了,之前總聽小聶總提起和你合作的那個項目,才半年的時間,投進去的本就快回來了,我本來想着商氏金融最近也有一個大項目要發展,還想找他搭個線和顧總聊聊這事,不知道顧總有沒有興趣?”
商衍言語淡淡的開口,和他輕握了下手,心裏卻有些不滿和煩躁。
一口一個阿梨叫得那麽親密,經過他同意了嗎?
仗着和他家小孔雀有十多年的交情,了不起啊?
“哦?能和商氏合作,那是我們S-A-Y的榮幸,自然願意洗耳恭聽。”顧隽郗帶着樂樂入了座,就和商衍談起了公事。
這倆大老爺們一見面就談起了公事,而且感覺彼此的氣場都比較凝重威嚴,半點沒有談生意的那種和諧感,彼此的言語交鋒上還透着些許淩厲,讓她坐在旁邊有些不适。
但也沒多說什麽,點了菜後,就把自己帶來的數獨玩具給了樂樂。
樂樂收到後,倒是很開心,當即就把玩具拆開了。
“阿梨,你就慣着他吧,隔三差五的給他買各種玩具,家裏的玩具都快堆不下了。”顧隽郗見狀,從公事中抽離出來,笑着斥責道。
言語雖帶着斥責之意,但面容含笑,語氣溫和,隐隐的,還有幾分寵溺的無奈感似的。
商衍聽出了一分苗頭,不悅的皺起了眉。
男人最了解男人,即便他是個木頭,情商也不高,可總該知道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是什麽樣的。
而他就在顧隽郗看許梨的眼神裏看出了這樣情愫。
即便他性情溫和,僞裝得很好,可還是被他看出了端倪。
這個男人,喜歡他家小孔雀。
且,用情并不算淺。
想到這裏,商衍就皺起了眉,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以前聽到顧隽郗的名字,他心底隻會不滿,有抗拒之意,但現在這種危機感是他覺得,顧隽郗能與自己匹敵的那種。
一想到她和顧隽郗有十多年的交情,他就心堵,甚至不安。
如果當年不是他及時出手,以聯姻之勢将她捆綁在身邊,可能他真的沒有機會站在她身邊,甚至連讓她認識自己的機會都不見得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