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随手脫下丢在沙發上,露出精壯挺拔的體格,望着她流光輾轉秋水盈盈的眸子,他眼底微暗,薄涼的唇輕抿成一條線。
“什麽事?”
許梨淺笑着走到他面前,擡手幫他解領帶, “我明天正好有時間,準備請我學長吃個飯,上次他幫了我,這個答謝宴一直拖着也不好,你有時間嗎?要是沒時間……”
“有。”
商衍眉頭一皺,都不想聽她後半段話,直接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打斷她的話, 又垂眸睨着她, 落在她粉嫩柔軟的唇上。
“中午還是晚上?”
“約的晚上, 他中午也沒時間,說是有應酬,正好我昨天讓朋友從澳門那邊帶了一個數獨玩具過來,我想樂樂應該會很喜歡。”
“餐廳訂了?”
“還沒有。”許梨扯下他的領帶,幫他解扣子的時候,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他性感滾動的喉結,“上次你不是說你做東嗎?既然你有時間,這訂餐廳這種事,是不是該你負責呀?”
“嗯,他們有什麽忌口?”
商衍眸光再次暗下來,淡漠的俊容上換上抹缱绻的慵懶,冷硬的聲線也不自覺軟了下來, 寬厚的手掌攬上她纖細的腰肢,迫使她貼近自己。
隔着輕薄的睡裙, 許梨都能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薄繭正在輕輕摩挲着。
癢癢的, 麻麻的。
導緻她都沒有什麽思考能力。
“你别鬧。”她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手臂, 試圖想從他懷裏退出來。
他卻不想, 重新将她擁進懷裏,雙手環腰,呼吸聲的頻率又稍微快了些。
許梨嗔了他一眼,認真思考了一下,“學長好像不吃芹菜,對花生醬和桃子過敏,中餐西餐都可以,樂樂他牛奶過敏,乳糖不耐受,不能吃辣,體質有些特殊,而且現在在吃中藥,菜上面的要求也比較嚴格。”
商衍面色微微沉下,語氣裏稍帶幾分不悅,“你那麽了解他們?”
那對他又了解多深呢?
他在心裏默默問了一句,卻沒能說出口。
“也還好吧,畢竟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挺熟的,我有一年暑假沒有回來, 因爲學校假期不能住人, 我就在初菀姐那裏住了兩個多月, 他經常來她姐姐那裏,自然而然的就熟了。”
許梨沒有絲毫隐瞞,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是落落大方,沒有遮遮掩掩和慌亂的意思。
至于知道顧隽郗對花生醬和桃子過敏,也是偶然。
那次她閑來無事,在家和顧初琬一起做甜點,她愛吃桃子,就想做些桃子派,從顧初琬的口中得知顧隽郗對桃子過敏。
花生醬是有一次她分享了一個三明治給他,裏面就有花生醬,結果剛吃完,他渾身起紅點,還呼吸不上來,吓得她連忙送他去了醫院。
因爲那個三明治的緣故,她差點把他害了,醫生說,在晚點送,怕是有性命之憂,把她吓得直掉眼淚,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因此顧隽郗那次也安慰了她好久。
想想也是好笑,一個躺在病床上,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還要穩着身體來安撫她的情緒。
正因爲她的坦坦蕩蕩,讓商衍後面的話都問不出來。
他其實很想問他和顧隽郗的過往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可他又害怕聽到自己不願意聽到的回答,會讓他們剛緩解的關系再次冷下。
所以,這個話題也就點到爲止了。
後面他給陳墨打了個電話,讓他定了一家環境僻雅高端的中餐廳,還要求問清楚餐廳的招牌主菜。
猶豫明天不用早起去劇組拍戲,所以晚上商衍理所當然的拉着她熬了個夜,加了個班,折騰到了淩晨三點,還是許梨放軟态度撒嬌求饒他才收起了他的獸心。
翌日,許梨起來得也比較晚,一實在是困,二實在是腰酸起不來。
而商衍一早就神清氣爽的去了公司,走得時候許梨還在睡覺,隻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低頭吻了下自己的額頭和唇,然後說了句什麽晚上之類的。
她也沒太聽進去的,反正迷迷糊的,意識也不是很清楚。
中午吃過飯後,休息了會,就在瑜伽房待了一個多小時,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便上去洗了個澡和頭,還特意敷了一張面膜。
前幾天因爲生病的緣故,對皮膚管理也松懈了很多,秋天又本來幹燥,洗了臉之後就覺得有些幹。
坐在沙發上剛拿上手機,就看到裴聽榆在群裏發了一條壯志淩雲的宣告消息。
一盞月:【我決定了,我要把商彧睡了!】
她看得蓦地睜大了眼睛,臉上的面膜差點都掉了。
她瞠目結舌的打字:【你這又受什麽刺激了?】
一盞月:【沒有,我是經過深思熟慮過後做的決定,我惦記了十年,讓我這麽放棄了,我是真的難受,也做不到,所以,我決定了,即便是唐僧肉,我也要嘗嘗鮮,肉老也好肉嫩也罷,啃過後,如果他還不從我,我就不惦記了。】
許梨:“……”
她突然有種想幫商彧報警的沖動。
白姓美女:【嗯,我支持你,小公主勇敢沖,等事後,我一定會去探監的,以我們的交情,少說一個月都得去看望你一次。】
許梨:“……”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裴聽榆這丫頭雖然固執,但很多事情上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别看她現在掌管那麽大一家公司,其實也是個甩手掌櫃,偶爾去公司查查賬,工廠驗驗貨外,其他的都是她大哥安排的人坐鎮。
不然這公司哪裏還開得到京都,早就倒閉了。
唯獨對商彧特别執着,還認死理。
可能是白君婳這句話給她所有的激情潑了一盆涼水,裴聽榆好像洩了氣的皮球,在群裏吐槽抱怨了起來。
她和白君婳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等面膜敷好了,她便去衣帽間選了套精緻的衣服,開始化妝。
裴聽榆在群裏這場小鬧劇到底是沒有結果的收了尾。
她說得也是,自己惦記了十年的人,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感情早已根深蒂固,被桎梏上了枷鎖,要想放下,真的不撞個頭破血流,她怎麽會心如死灰。
心底那道坎就過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