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梨起得比較晚,下樓的時候白君婳正在客廳坐着喝茶等待了。
“你怎麽來那麽早?”她接過林叔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嗓子。
“這還早?都十點半了?太陽公公都曬屁股了好嗎?”白君婳放下手中的茶,無語的瞥了眼牆上的時間。
許梨也順着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回頭看林叔,“商衍人呢?”
“先生一早就出門去公司了。”
“哦,那中午多備幾個菜吧。”許梨點頭,回頭看向客廳,“君婳,中午留下來一起吃飯?”
“好啊,樂意之至。”
“那我現在就讓廚房開始準備。”林叔笑着颔首,轉身離開。
在她坐下後,白君婳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她勾了勾手,将手指覆在她的腕間,搭了把脈,“感覺好像比上次好一些了,不過具體的,還是要按照指标來說話,你得抽空去一趟醫院才行,我才好調整方案開藥。”
“真的?”許梨驚喜問。
“從脈象上來看是這樣的。”
“那我這幾天抽空去一趟醫院。”
“行,那今天就不針灸了,下個星期三是我的門診時間,你到時候直接過去就好了。”
聽到身體有好轉,許梨欣喜應下,覺得原本渺茫的希望正在逐漸放大,心情也愈發明朗了。
白君婳重新端起茶杯,眨了眨眼望向她,“對了,昨天绯聞上和你吃飯的男人和孩子是誰啊?”
聞言,許梨将餘光掃向她,捕捉到她眼底的戲谑和八卦之意,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你,作爲一個醫生,你爲什麽會這麽八卦?”
“誰說醫生就不能八卦了?我還不能業餘時間找點事消遣消遣,勞逸結合嘛。”白君婳辯駁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家要不是中醫世家,我就叛逆的去當娛記了。”
許梨有些無語。
白君婳的爺爺奶奶和爸爸都是中醫,媽媽是兒科醫生,哥哥是普外科教授,一家子都是醫生,她從小也耳濡目染受到了不少的中醫熏陶。
學醫是她爺爺奶奶對她承載的厚望,爲了不成爲家裏的另類,她沒有别的選擇。
至于爲什麽選婦科。
那純粹都是靠天命——抓阄。
沒錯,就是這麽随便。
當初許梨知道‘天命’之說時,她心裏也是五味雜陳,還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一朋友,M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前天下飛機的時候碰巧遇到了,那孩子是他外甥,他媽媽以前是我輔修課的老師。”
“就這麽簡單?”
“那你還想怎麽個複雜法?我給你演繹個八十集的狗血大劇?”許梨直接一個刀眼甩了過去。
白君婳笑了笑,“留學的時候認識的,那認識挺長時間了呀。”
“嗯,是挺久的了。”
“看昨天動圖裏,那男的長得應該還不錯吧?”
許梨在腦海裏簡單過了一邊顧隽郗的長相,然後點頭,給出十分肯定的評價,“是挺不錯的,當初在M國學校裏連續四年都被選爲校草呢,連外國女孩子都被他迷得不行。”
“和你是同學?”
“不是,學長”
“哇,還是學長。”白君婳揚了揚眉,“那你沒被他迷住?”
“沒有。”許梨回答的很幹脆,将她腦海裏那點剛萌芽的腦洞全部扼殺。
“啧,過分清醒的女人真無趣啊。”白君婳咂樂咂舌,幽幽的歎了口氣。
“呵,那你倒是給我分享分享你的過往情史呀。”說這個,許梨忽然就有了興緻,“話說,認識你也快四年了,沒見你談過男朋友,也沒見你提過前男友。”
“你都說了是前男友,還提來幹嘛?”白君婳撇了下唇角,“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别詐屍,别串門,就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
許梨眯了眯眼,覺得這裏頭有故事。
白君婳被她盯得難受,随口道,“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時間也不算長,一年不到的樣子,分手原因嘛,性格不合,三觀不合,再加上當時隔壁系的系花看上了他,然後我問他,是不是對那系花動心了,他猶豫了,然後,我就很大方的把他踹了,讓給那個系花了,反正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多的是。”
她白君婳從來不做别人的選擇題。
許梨對她豎起大拇指,很難不認同她這灑脫的愛情觀。
當一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變得不像自己時,就已經把自己放在了最低位。
“那你這幾年怎麽一直不談?”
“這不是沒遇到合适的嗎?眼緣很重要。”白君婳朝她眨了眨眼,“你要是想給我介紹一個,我也是不介意的。”
“我那學長?”許梨揚了揚眉。
“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我現在單着挺好。”白君婳思忖了會,搖了搖頭,突然問道,“對了,你昨天這麽大的绯聞,你老公看了有什麽反應沒?”
許梨吃點心的動作一頓,也默了片刻,就簡單和她說了下昨晚商衍那别别扭扭的态度和反應。
“我怎麽覺得你老公這是吃醋了呢?”
“吃醋?”
這兩個陌生的字砸到許梨心裏,掀起了層前浪。
“你這真是當局者迷,白瞎你演那麽多電視劇了,怎麽這點事你都理不清?”白君婳嫌棄的橫了她一眼,“這事你隻要換位思考一下,就能看清事情的本質。”
“打比方說,你要是看到你老公被人拍到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飯,還帶個孩子,即便是朋友,你心裏舒服嗎?你不吃醋嗎?占有欲不作祟嗎?”
許梨愣了兩秒,她也切切實實的在心裏換位思考了一下。
一想到商衍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飯被拍,在光看到绯聞,不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心真的被什麽揪住了一般,疼得有些窒息。
可想而知,在她那個澄清視頻還沒出來時,商衍當時是什麽樣的心境。
所以,才會讓那麽隐忍克制的他變得如此反常。
結果她還不明事理的鬧了一通脾氣,反倒讓他哄起了她。
想到這裏,許梨心底有些内疚。
她家豬頭好可憐腫麽辦?
白君婳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變化,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梨從小都是被愛賦予着長大的一方,所以,骨子裏的驕縱和任性還是存在的,怎麽去愛别人,也需要學習和摸索。
而她對商衍,怕是早已動了心,卻不自知罷了。
她現在那副心疼的模樣,就說明了一切,都出自本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