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很久沒有聯系了,我真不知道她這時候會過來芳芳你信我.”
旁邊那桌幫彭芳說話的同學集體“咦”了聲,有一個道,“典型的渣男語錄。”
另一個附和,“沒錯,渣男被抓包一般最常說的就是這句話,‘親愛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隻愛你一個人’。”
第三個人歎氣,“唉,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全是渣男惹的禍。”
四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彭芳忍不住甩手給了朱雲才一巴掌,然後轉身拿起自己的包,擠開人群怒氣沖沖的跑走了。
朱雲才黑着臉正想去追,卻被反應過來的經理給攔住了,“你不能走,飯錢沒付,打碎的東西也沒賠,先把錢付了,然後你們倆再商量下誰賠錢。”
因爲是酒店的經理,所以這話說的已經是非常客氣了。
朱雲才火冒三丈,扭頭去看還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的解花妹,惱怒道,“我們正好好的吃着飯,是她突然沖過來砸人的,要賠錢也是她來賠。”
說完徑直将他和彭芳的飯錢給付了,但付完要走又被阻止了。
朱雲才很不耐煩道,“又想怎麽樣?”
他不耐煩,經理也不高興,指着地上的解花妹皺眉道,“這應該也是你同學吧,她被你女朋友打成這樣,有沒有受傷還不好說,萬一真有點什麽事,你跟你女朋友都走了,難道讓我們酒店承擔責任嗎?還有你說讓她賠錢,她身上帶錢了嗎?萬一沒有,我們去找誰?”
說着話經理也沒閑着,有服務員上前讓圍觀的客人散了,又有幾個安排被波及的客人去别的桌,然後手腳麻利的收拾地上的爛攤子。
沒一會整個大廳就基本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除了躺在地上的解花妹。
服務員倒不是不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而是不敢扶。
因爲人捂着肚子蜷縮在地上,臉白的像紙,眼圈通紅,眼淚橫流,卻又憋着一聲不吭,把兩個女服務員看的都有點害怕了。
不會是真的被那一腳踢的撞的傷到了哪裏吧。
畢竟剛剛她們可是親眼見證了那一腳踢的有多重,不說之前腦袋撞在桌子上有多疼,單單是她被踢的時候身體飛起那一瞬就夠吓人的。
然後還哐的一下砸在桌子上,半個身子沾滿了湯湯水水和各種菜肴,看着好不狼狽。
當然這隻是表象,最嚴重的是怕她被砸出内傷,比如腦震蕩。
經理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娘,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的攔在朱雲才身前,“你要走也可以,先打電話幫她叫兩個熟人過來,不然你就得先賠錢,再把人帶走安排好。”
這個要求不過分,但是朱雲才卻一點都不想再跟解花妹有接觸,甚至看見她就煩。
更煩的是他現在因爲她被架了起來,想走都走不了。
爲了盡快把事情解決,他面無表情的道,“算算多少錢,我給!”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倒不是心疼錢,是惡心!
他這一年來比以往好多了,早就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身邊非得待個女朋友。要畢業了,他把重心放到了以後要做的事業上。
彭芳是他媽媽同學的女兒,其實說青梅竹馬并不是很合适。彭芳的爸爸因工作調動到他家所在的城市,然後她們全家就都搬了過去。
那時他們中考剛結束,馬上開學就讀高一了。也就是說,兩人算是在高中的時候才正式認識的。
後來又同時考上京大,彭芳的媽媽就有次開玩笑,說想讓他當女婿。不過大二的時候因爲沈蘭欣被學校通報批評,彭家就再沒提過這件事。
也是這一年多不再花心,來回路上又總跟彭芳在一起,回家後兩家還經常約着一起吃飯,大人聊天,他們兩個同齡的就隻好一起玩。
一來二去的,兩人也算是日久生情吧,漸漸的就走到了一起。
朱雲才覺得這是一段自己再認真不過的感情了,認真到都可以考慮以後結婚的事情了,畢竟兩家知根知底,他媽也非常喜歡彭芳,最起碼以後沒有婆媳矛盾。
但他沒想到在兩人情最濃的時候,中間會竄出來一個解花妹。
朱雲才簡直是嘔死了。
“不要裝死,趕緊爬起來。”
解花妹頭發蓬亂,眼淚沖花了臉上的妝,擡頭看向朱雲才時,眼底含着無盡的委屈和不甘。
“爲什麽.”
“沒什麽爲什麽,解花妹,我早就說過,咱們倆不合适。”
“不合适?上次你跟我說不合适的時候還睡了我.”
“轟”的一聲,周圍看似在吃飯,實則支着耳朵在聽的衆人一下炸開了--
“我就說嘛,這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女的也輕浮,既然别人都說不合适了,幹嘛還要讓人睡?這樣的女孩子一點都不值得可憐。”
“活該被人打。”
“男人惹的禍她打别人,沒腦子。”
“現在的女孩子,談個戀愛就感覺是天大的事”
周圍的議論聲嗡嗡的響着,朱雲才這會都已經聽的麻木了,他心想自己早就浪子回頭了,上次兩人睡一起還不是解花妹抱着他不撒手,折騰到晚上十一點,最後沒辦法才去了賓館。
但那都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解花妹翻出來說,就好像他不久前才渣了她。
朱雲才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向收銀台走去,問等在那裏的經理,“算出來了嗎?多少錢?”
把錢給了好趕緊走,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逗留了。
經理正想跟他說,卻歪了下腦袋,看向他身後。
解花妹不知什麽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已經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朱雲才身後。
剛剛縱然很難受,但經理跟朱雲才說的話她還是聽到了,打架沒打過彭芳,現在賠錢不可能再讓朱雲才看不起。
她又不是沒有錢。
“經理,多少錢?我來賠。”
因爲要畢業了,大家花錢都比較大手大腳,她家裏條件好,更是一向不缺錢,現在身上随随便便就帶着幾千塊。
朱雲才一聽錢她賠,人也已經站了起來,并且看起來也沒什麽事,當即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