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本想壓田小茹一頭,不讓她說出老頭子住院和手術費的事,可誰知這個田小茹是有備而來,竟然準備的這麽足,又似乎沒了以往的顧及,跟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這個女人,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陳婆子眼裏宛如淬了毒,惡狠狠盯着田小茹。
“媽你也不用這麽看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準确的說是你不喜歡陳飛,所以連帶着他的老婆孩子在您這兒也不受待見。不過無所謂,這麽多年過來了,我們一家人也習慣了您對我們冷臉,真有一天您對我們笑臉相迎,說不定我們還害怕呢。”
陳婆子一下抓住了田小茹的話把子,對劉王兩位老太道,“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什麽話,我要是對他們好他們還害怕,就這樣的值得我給他們好臉?老劉,老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們别隻看到我偏心陳義,也想想我爲什麽會偏心。同樣一件事,陳義做的時候就想到我,但是陳飛,在他心裏就從來沒有我這個媽。
你們家裏也都不止一個孩子,碰到這種情況難道就不會對那個可心的更偏心一些?人心都是肉長的,哪個孩子孝順,哪個孩子對咱們好,咱們心裏都有數,做事的事情難免就有偏頗,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好個人之常情,呵
劉老太不爲所動,“陳婆子,你說這話我不是很贊同,陳飛怎麽着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那孩子雖然打小皮了點,但心不壞,就咱們這一塊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小時候哪一個沒被他護着過?就這麽仁義的孩子你說他不可心?”
王老太也道,“可不是,我們家老二從小就喜歡跟着陳飛,要不是後來上學去了外地,指不定現在還成天跟陳飛混在一起呢。之前給老陳捐款的一千塊錢,有五百還是他叮囑讓我幫他給的呢。”
一說到捐款,陳婆子的臉就讪讪的,又有些心虛,便不好再接話。
陳二姐本想爲母親辯解兩句,但接觸到田小茹譏諷的眼神,忙低頭抿嘴,擋住眼底的惱怒。
“要不是今天來這一趟,我還不知道劉姨你們給我爸捐過款。雖然我和陳飛沒看到這錢,但還是要謝謝你們和衆位街坊,等回去我一定跟陳飛說,無論如何這份恩情是要記住的。”
這話就像是一記耳光‘啪啪’的打在陳婆子和陳義臉上,縱然陳義在卧室,但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氣的。
“前面說了那麽多,現在該回歸正題了。媽,您現在看到我們的欠款了吧?知道我和陳飛身上扛了多少債了吧?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說讓陳義和大姐二姐平攤債務,那您的贍養費是不是應該他們出?畢竟爸也不是陳飛一個人的爸,他的住院費和手術費也不該陳飛一人承擔吧?您說是不是?”
陳婆子不看她,也不吭聲。
陳二姐則皺着眉頭欲言又止。
田小茹繼續道,“雖然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但現在早就不講究這些了,大姐二姐拿這話來拒絕給爸出錢看病,事情已經過去,我和陳飛也就不說什麽了。可你們也是爸媽親生,爸媽養大的吧,法律都規定女兒同樣具有贍養父母的責任,沒道理到你倆這邊就不行了吧?所以我的意思,媽的贍養費要出就四個人全出,但因爲我和陳飛現在還有因爲爸産生的債務,如果你們不承擔,拿贍養費也不應該讓我們出,所以現在是你們三家來商量這個費用。
劉姨,王姨,你們以爲呢?”
二十幾萬的債務人家一家扛,不出贍養費已經很對得起你們了,還想怎麽樣?
劉老太和王老太認爲這麽分配吃虧的還是陳飛兩口子,不過人家當事人都主動說了要承擔,她們兩個外人自然不好說什麽。
但表情無不透露陳義姐弟三個占了大便宜的樣子。
陳二姐心裏嘔的要死,來這兒一趟事沒辦成,反而以後還要給老娘出贍養費。
憑什麽?
财産和房子沒她和大姐的份,出錢倒是想到她們了,那要兒子幹什麽?
她眼神忍不住往卧室的方向瞥了眼,這個二弟,還真的是個縮頭烏龜,擔不起事。
田小茹來了這麽久,他竟然到現在都不出來。
“媽的贍養費的問題既然解決了,那就再說下陳飛的工作吧。媽,陳飛現在的新工作是他好不容易努力得來的,您今天這麽一鬧,想沒想過他會因此被老闆厭惡而開除?”
陳婆子一愣,脫口而出道,“怎麽可能會被開除?你二姐說了,他現在是那個賣手機的店的負責人,他的官最大,誰能開除他?你不要拿這話來哄我。
還有,我好好的爲什麽要打他?還不是他不聽我的話,不顧惜手足,有這個能力卻不想着給自己親弟弟和姐夫安排個好工作,活該被打。”
“他憑什麽要給陳義他們安排工作?就憑陳義在爸出事時躲着不出現,害陳飛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忙活嗎?那個時候他的手足之情在哪裏?
他從來都不念及陳飛這個大哥的好,有事了卻還想着讓陳飛來幫忙,我真的不明白陳義他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臉呢?不要了?
不過不管他要不要臉,這個工作陳飛肯定是不能安排的。他是店裏的負責人不假,但他不是安城分公司的負責人。今天媽去店裏鬧的時候,恰好分公司的負責人就在那裏,人家同時還是京都電子廠的股東。原本她對陳飛還挺滿意的,但今天被媽這麽一鬧,人家差點沒當場讓陳飛卷鋪蓋回家。
畢竟影響很不好,差點砸了店裏的招牌。
而且人家京都過來的最讨厭的就是走後門,她明确告訴陳飛了,讓他注意點,不要随随便便安排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進公司,如果被她發現,讓陳飛也不要幹了,自己主動找她辭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