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調皮搗蛋的,還想點了炮仗往車下面扔,隻不過還沒來及擦火柴,耳朵就被自家大人給擰住了。
“那可是小汽車,讓你炸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小孩們一聽頓時把點炮仗的手縮回,趕緊歇了這心思。
明振遠将車靠邊停好,等林寶悅和木子下車後,三人拎着東西往院裏走。
隐隐約約聽到附近站在門口的鄰居的議論聲--
“喲,還真是明家二小子,看他這身穿的,還有這小汽車.啧啧啧,看來真的是在城裏混好了,明老大那個摳門的可虧了。”
“可不是嘛,丈母娘都給養大了也不知道要回來。”
“你不知道嗎?不是不要回來,是二小子徹底跟了他舅舅。”
“啥?跟他舅舅了,咋回事?”
“聽說是因爲振強他媳婦要把她娘家離了婚的堂妹嫁給二小子,二小子不同意,一來二去的就惱了,然後人家舅舅過來放了話,說二小子原本就是外家養大的,既然他明家不看重,那以後就不要來往了。”
“真的假的?”
“還能有假,人家舅舅可是大學生,在大城市有正式工作的,爲了二小子專門往這邊跑了一趟,跟明老大兩口子說的時候,被二狗他媽聽見了,她說的。”
“啧啧啧,二小子多俊的一小夥,振強她媳婦腦子進水了吧,就她堂妹那水性楊花的,還想配給自己小叔子,呸,虧她想的出來。”
“就是說啊,明老大兩口子也是,還向着振強他媳婦,二小子不同意還不認他了,這爹媽當的可真是啧啧啧。”
“哎你說,剛下車那女的,不會是二小子對象吧?”
“倆呢,你說哪個?”
“你瞎啊,另一個那麽小明顯是城裏他姨家大丫頭,以前她來過這邊,我見過。另一個穿米色大衣,盤着頭發那個”
“哎喲,進院了,沒看清。”
外面的議論聲依舊,這邊明振遠已經收拾好心情,帶着木子和林寶悅進了他爸媽的院子。
此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半,雖然是冬天,但農村都起的早,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吃過早飯了,唯有明家老兩口,因爲要等明振強一家三口,所以拖到現在才開吃。
“爸、媽,大哥、大嫂,這是我媳婦木子怡,今天帶她過來跟你們拜個年。”
林寶悅在明振遠開口後上前适時的跟大姨和大姨夫打招呼,然後笑嘻嘻的對大姨道,“大姨,趕緊準備紅包啊,我嫂子叫你你得給改口費。她可是我在京都關系最好的朋友,能嫁給我哥是我實在沒有想到的,人家怎麽着也算是低嫁,所以該做的你這個婆婆可得做到啊。”
别人她不管,但從小大姨就疼她,所以她想盡可能的緩和她和振遠哥的關系,同時要是能促成她和木子的婆媳情就更好了。
确實,林寶悅的話李大姨是聽的,當下也不管自家男人的臉是不是黑的,放下筷子起身就去屋裏拿錢找紅包。
其實在這之前明家人就已經知道明振遠的結婚對象跟林寶悅的關系了,可那又怎麽樣?
不是他們滿意的,他們不承認。
但現在李大姨竟然在林寶悅三言兩語之下就臨陣倒戈,還傻乎乎的去準備紅包了。
明振強媳婦王玉芹氣的在飯桌下狠狠踩了明振強一腳,又剜了他一眼。
明振強疼的嘶了聲,挪開腳躲開他媳婦,眼神卻有意無意的往他們帶來的禮品上面掃。
我去,好像有兩瓶什麽藍的酒,那酒老貴的,去年他跟着一個在外地混的不錯的哥們喝過兩口,那味道,老帶勁了。
也想過自己買一瓶放家裏珍藏,可到市裏一看價格就歇菜了。
現在明振遠和他新媳婦爲了拜年一下給他們帶來了兩瓶.
好好的一家人,幹嘛非要爲難呢?真是的。
明振強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兩瓶酒給吸走了,就算王玉芹再給他使眼色,他也無動于衷。
王玉芹差點被氣炸了,婆婆指望不上,男人也爛泥扶不上牆,好在公公全程黑着臉,就沒打算給明振遠兩口子好臉色。
“哎呀,我難得來一次,但是姨父看着好像不是很歡迎啊。”
三人找了三個小闆凳坐下,林寶悅瞅着她大姨夫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的臉樂了。
“回去我爸要是問我來我大姨家怎麽樣,我是好孩子,肯定要實話實說的。大姨疼我沒得說,但是我大姨父嘛”
“你看你這孩子,你這說的什麽話?姨父咋不歡迎你來呢,你就是在這兒住姨父都歡迎。那啥,姨父不是對你,還不是你二哥,聽說結婚也有兩月了吧,現在過年了才想起帶人回家來,寶悅你是大學生,你說你二哥辦的這叫什麽事?在他眼裏心裏可還有我這當爹的?”
爲什麽振遠哥心裏沒有你,你心裏沒數?
林寶悅撇了撇嘴,正想接口說點什麽,卻被王玉芹一步搶先了。
“哎喲爸,人家娶了有錢的大城市媳婦,心裏沒您不是很正常的嘛。結了婚又是買房又是買車的,這但凡心裏有您一丁點位置,不至于到現在過年了才帶人來家裏。唉,說起來振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怎麽結了婚跟家裏就變成這樣了?也不怕别人說他沒有人情味,連自己親爹媽都不管,可憐爸您還得被村裏人說三道四,大過年的我看您也别出去打牌了,就在家裏待着吧。”
明老大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更黑了,手裏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惡狠狠瞪着明振遠,怒聲道,“老子不稀罕你來看,帶上你的東西,滾!”
王玉芹嘴角翹了翹,眼裏閃過一抹譏諷,緊接着又開口道,“哎呀爸,大過年的,您可千萬别生氣,好歹人來了,雖然進門也不知道叫聲爸,但我媽不是去拿紅包了嗎?說不定人家就等着有了改口費再叫呢。”
呵,這女人,關鍵時刻,還不忘給她婆婆上眼藥。
明老大扭頭沖在堂屋翻找紅包的女人喊,“臭婆娘找什麽紅包,趕緊死過來。”
林寶悅忽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冷眼看着明老大,涼涼道,“大姨父平常跟我大姨說話也這麽威風嗎?我還在這裏坐着呢,你就用這種口氣說我大姨?就不怕我回去跟我媽和我小舅說?她勞心勞力伺候你幾十年,原來到老還抵不過你兒媳婦三兩句挑撥離間的話,扭頭當着所有人的面,想罵就能罵。怎麽?我大姨欠你的?活該讓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