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說過?
她怎麽不知道?
林寶悅雙手抵在他胸前,腦袋上頂着個問号,一臉茫然道,“我媽什麽時候跟你提過結婚的事?”
“上次你受傷,她來京都的時候說的,而且李姨跟我媽也商量過,這事過了明路,她倆都同意的。”
林寶悅震驚,所以說李女士把她給賣了都沒帶通知她一聲的嗎?
肖一舟不想她岔開話題,又輕咬她嘴唇一下道,“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我感覺你對你的咖啡館都比對我用心,所以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怎麽想的?
說實話,對于感情林寶悅還真沒認真去想過,當初願意跟肖一舟在一起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挺舒服,之後也是自然而然的相處。雖然很多時候肖一舟是主動的那一方,但她卻也不全都是被動的接受。
“肖一舟,咱倆現在周歲都還不到二十歲,需要那麽早就考慮結婚嗎?”
“不可以嗎?”
林寶悅歎氣道,“不是不可以,我們順其自然不好嗎?畢業後工作了,成熟了,然後該到結婚的時候就結婚,那樣不好嗎?”
前世之所以沒結婚,不是她是不婚主義者,也不是她太挑,隻是沒有在合适的時間遇到合适的人,後來年齡大了又不願遷就委屈自己,所以拖到最後就拖成了一個人。
不然這一世她也不會剛考上大學就因爲感覺合适就跟肖一舟在一起了呢。
肖一舟微垂着腦袋認真盯着她,見她神情嚴肅,不似在玩笑,之後歎息一聲将她給放開,“去洗澡吧。”
既然她想順其自然,那就幹脆順着她的心意吧,畢竟她說的也沒錯,他們倆确實年齡還太小,現在考慮結婚是早了點。
等林寶悅洗了出來,肖一舟拿着衣服趕緊進去了。
原本以爲他們倆第一次“開.房”,她會緊張的坐着等着他,可等肖一舟洗了澡出來,發現林寶悅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呼吸平穩,胸口清淺規律的起伏顯示着人早就睡着了。
肖一舟直接就被她給氣笑了,這是因爲跟她在一起的是他,所以她才這麽放心,沒心沒肺的悶頭就睡麽?
可如果換成别人,她也會這樣嗎?
肖一舟搖搖頭,知道自己想多了,兩人正兒八經的在一起都已經一年了,除了更深一層的動作外,該有的親密兩人全有了,所以她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縱然如此,對于她不等他洗完澡就睡着的行爲,還是覺得很可氣。
肖一舟上床躺在她身邊,将她拉進懷裏,低頭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口。
睡夢中的林寶悅感覺到一絲疼痛,她皺眉嘤咛了聲,腦袋稍微往旁邊偏了偏,接着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一動不動了。
肖一舟無奈的笑了笑,關燈後摟着她的腰也閉上眼安靜睡去。
第二天兩人睡到自然醒,林寶悅比肖一舟睡的早,卻比他醒的晚。
她睡相不太好,所以醒來時發現自己一條腿跨在肖一舟腰上,兩隻胳膊抱着他一條手臂,整個人幾乎都挂在他身上,将他纏的緊緊。
林寶悅:
她眨了眨眼,然後淡定的先把腿拿下來,再抽回胳膊,正撅着屁股想把身子往外挪一下時,腰被肖一舟摟住了。
“想走?”
“咳,那個.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肖一舟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低頭堵住她的嘴.
兩人在床上纏綿了好一會,終究是在最後一步之前分開了。
等粗重的喘息聲在房内平息,兩個人各自起身,若無其事的洗漱換衣服。
酒店是有早餐的,他們先把行李收拾好放在房間,打算到二樓吃過早餐後就出發,如無例外,今天下午五點前就能到京都。
也不知是不是林寶悅的錯覺,她總覺得肖一舟的情緒有點不太對,雖然他極力表現的跟平常一個樣。
大概是昨天的談話終究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吧。
可有時候有些事越是不想提起,就越是被提起。比如現在,他們剛進早餐廳就碰到了昨晚在電梯前議論他們的那幫人。
啧,看着還真礙眼。
林寶悅忽略掉幾個女人投來的令人讨厭的眼神,挑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和肖一舟一起坐到靠邊的桌子旁,兩人慢條斯理的吃完,然後起身離開打算回房間。
然而出了餐廳剛拐彎走了沒幾步,旁邊靠近電梯口的走廊就傳來幾聲尖着嗓子的叱罵--
“花那麽多錢讓你學遊泳,你就比出這成績給我看?”
“初賽就被刷下來,今天的決賽你還有臉去?”
“你是豬嗎你?豬都比你強!”
林寶悅和肖一舟腳步頓了下,接着又若無其事的走過去。
沒辦法,他倆要回八樓拿行李,得乘電梯上去啊。
很巧的是,罵人的女人正好是昨天在電梯前跟林寶悅吵架的那一個,此時她的對面站着一個比她還高的男孩子,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的,又因爲被媽媽大庭廣衆的責罵而漲紅着臉,顯得很窘迫。
林寶悅懂了,感情這女人昨天因爲兒子初賽落選,所以把火發在了她和肖一舟身上啊,不然誰腦子不正常住個酒店還管别人的事?
又不是她家小輩,管的着嗎她?
“看什麽看?跟你有關系?”
林寶悅也就往那男孩身邊瞥了一眼,就這麽巧被剛好回頭的女人給看到了,于是跟個瘋狗一樣又朝着她亂吠。
林寶悅輕嗤了聲,不想搭理她。肖一舟則把她攬到他身側,警告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看什麽看小鼈犢子?我跟你說你再不好好訓練拿名次,以後也會像這兩個一樣考不上大學在外面瞎胡混,才多大就不要臉的來開放,呸!”
肖一舟臉一黑,唰的扭頭就想走過去,但胳膊突然就被林寶悅給抱住了,她淡淡道,“狗咬一口,你難道還想再咬狗一口?走吧,今天咱們還要趕路呢。”
正好“叮”的一聲電梯來了,林寶悅連個眼神都沒給那對母子,直接拉着肖一舟離開了。至于之後反應過來的叫罵聲,全當是狗吠。
沒多大會兩人背着背包拎着箱子下樓結賬,掏錢的時候林寶悅不小心将包裏的學生卡帶了出來,“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站在他們後面等着結賬的一名中年男子彎腰幫她把學生證撿起來,遞過來時看清上面的四個大字,眼睛一亮道,“呀,京都大學?小姑娘你是京都大學的學生?”
林寶悅沖對方點點頭,禮貌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學生卡。
中年男子一臉的羨慕道,“真厲害啊,就佩服你們這些學習好的學霸。小姑娘今年大幾了?”
“大二。”
“哪個專業的?”
“工商管理。”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其實我對專業也不太懂,就覺得隻要能考上京都大學,不管哪個專業都牛逼。哎呀,要是我閨女明年也能考個好大學就好了。”
這話林寶悅就不好接口了,畢竟跟對方不熟,更不知道人家閨女成績怎麽樣,所以隻說了句“隻要努力就肯定能實現願望”的場面話。
結完賬,她和肖一舟提着行李離開,隐約還能聽到中年男子似乎在對誰介紹說,“看到沒?剛剛走的那兩個年輕人可是京都大學的,多厲害啊。所以遊泳也不是唯一一條出路,初賽沒過就沒過吧,以後要實在不想遊泳了,就在學習上加把勁,說不定過幾年你也能考上一個好大學。
哎呀遠遠媽媽你就不要再罵孩子了,既然已經落選了,那就坦然接受現實,下一步要是還想繼續遊泳,那就在訓練上加把勁;要是不想遊也簡單,專心搞學習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