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躲開這老女人的爪子,上身靠後,一臉的不耐煩,“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再裝還有意思嗎?房夫人,看在咱倆認識多年的友情上,你就不能露出一次真面目讓我看看嗎?你的臉難道是畫皮?整天戴着一副假面具?”
噗!
故意在旁邊收拾桌子的付秀秀忍不住笑出了聲,木子姐威武,這話怼的真耐聽。
房母慈愛的那張臉終于有了一絲裂縫,但這還不夠,木子乘勝追擊道,“你知道爲什麽房少清會是同性戀嗎?你家爲什麽要斷子絕孫嗎?就是因爲他有一對虛僞又貪婪的父母,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天對你們夫妻倆的懲罰反射到了你兒子身上,所以你注定老年孤苦,别說孫子了,就是你那個廢物兒子也得靠你養。
噢對了,咖啡館早就被我給賣了,你們想打它的主意,做夢!”
賣了?怎麽會賣了?
前面罵她的話把房母氣的胸脯上下起伏,正想爆發時聽到了最後一句話。她瞪着雙眼一臉不可思議道,“都說了我們拿房子換這家咖啡館,你怎麽能賣了?你怎麽敢?”
“你這話還真好笑,我賣我自己的店鋪有什麽不敢的?倒是你們一家子,臉是越來越大了,用我的房子換我的咖啡館,想的挺美啊”
林寶悅進來時正好聽到這些話,她挑了挑眉,笑了。
人總是要學着長大的,反抗房家,是木子爲此跨出的第一步。
“木子怡,你現在就是這麽跟我說話的?你對長輩就是這個态度?真沒想到,跟少清離婚後你會變成這個樣,怪不得就連你親生父母都要跟你斷絕關系”
“他們跟我斷絕關系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聽房母提到親生父母,木子情緒有些失控,她一拍桌子站起身惡狠狠瞪着房母,并端起還剩下一半的咖啡猛地潑到她臉上。
“啊”
房母忍不住驚叫,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潑咖啡,并且還是一直被她定義爲‘傻子’的前兒媳。
她顫抖着手指着木子,“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
而一直注意着這邊動靜的幾人一看傻眼了,還真動手了呀!
付秀秀一撸袖子就想上,卻被林寶悅一把拉住了,“把人趕出去就行,别動手。”
反正木子沒吃虧,吃虧的是老太婆。
付秀秀個子高,走過去像拎小雞一樣把房母拎起來,還能空出一隻手拿她的外套和小包,然後一口氣把人拎到大門口,拉開門直接就給推了出去。
隻是剛推出去她就大叫一聲“糟了”,接着再次拉開門走了出去。
然後一分鍾不到她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張五十元的新票子,笑眯眯的放到了前台的櫃面上,對沈蘭欣道,“那老太婆剛剛的咖啡錢,不給她找了。”
沈蘭欣重重點頭,“不找。”
接着把錢收進了抽屜裏。
林寶悅等人看的嘴角一抽一抽的,有經常過來又八卦的學生就想打聽發生了什麽事,林寶悅扭頭看向木子。
木子撇撇嘴道,“說呗,反正都已經這麽丢人了,我也沒什麽好怕的。”
更何況即便不說,過陣子等報紙出來,或者上網上的多了,想知道的差不多也都會知道。
“剛才那女人是木子姐的前婆婆,離婚的時候訛了木子兩套房,現在看咖啡館生意好,又想訛咖啡館。不僅如此,咱們沒開學前她兒子就來過一次,因爲要咖啡館木子姐不給,就動手把她打傷了”
“沒錯,那天我在這兒,是有個男人動的手,木子姐血流了一臉,還是我幫她鎖的門”
一名男生開口證明林寶悅說的是真的,并且還繪聲繪色的把那天房少清動手的事講了遍,完了還道,“原本以爲是木子姐老公,要早知道是前夫,我們早動手把他給趕出去了,哪容的了他在這兒嚣張呢。”
林寶悅趁機道,“沒錯,‘木子coffee’不僅是木子姐的,還是咱們大家的。以後她前夫和婆家要是再來找麻煩,我們又恰好不在,還要麻煩各位學長學姐幫忙看着點,要不就去公管一班給我們送個信。”
等事情爆出來,房少清肯定會再來找木子,他們都在還好,不在的情況下,怕木子一個人會吃虧。
有幾個經常在咖啡店寫論文的研究生平時課不多,事先跟他們打好招呼,到時候有事也好幫把手。
“林老闆放心吧,隻要有我們在,誰都找不成木子姐麻煩。”
“就是就是.”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就變成了大家嘴裏的林老闆,正經的老闆卻成了‘木子姐’。
唉,随大家高興吧。
另一邊從咖啡館離開的房母,一直到坐車回到家還氣的全身直哆嗦。
臉上的咖啡已經被她用手帕擦掉了,但因爲流進了脖子裏,胸口一片的衣服全濕了,大冬天的在外面一吹,領口處涼飕飕的冷的她直哆嗦。
可即便如此還是抵不住她胸口的那團怒火,以至于到家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換衣服,而是趕緊給兒子打電話,一接通就委屈的直抹淚,“兒子,兒子啊你快回來,你媽都快被木子怡那賤人欺負死了”
房少清不是很信,這麽些年他媽是怎麽拿捏木子怡的他清楚,所以聽到這話他的第一反應是,可能他媽提的要求木子怡沒答應,他媽就覺得她是被欺負了。
“怎麽?她還是不答應換咖啡館?”
“她說咖啡館已經賣給别人了,現在不是她的。”
“嗤!”房少清冷笑,“你不會信了吧?”
房母停止了哭泣,皺眉道,“難道她是在騙我?”
“肯定騙你呗,那兩套房子即便寫明了給我,但是手續太麻煩,并且我拿到手以後也不好賣。但咖啡館就不一樣了,那是她姥爺在外面買了送給她的,辦證轉戶很方便,更何況現在生意還這麽好,每天都進錢,她要是想換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