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結束時,因爲姚正陽他們這些一班的都認爲今天打架的始作俑者是賀文傑,再加上闫影的臉被劉希然和李敏撓的比較狠,坐公交和打的都不太方便,所以強烈要求唯一開車來的賀文傑把她送回家。
林寶悅和肖一舟及沈岚三個不講義氣的早提前溜了,賀文傑沒辦法,隻得開車去送闫影。
當然之所以答應是因爲他心裏也有點小愧疚,是他把劉希然惹急了,這才讓她口無遮攔的說闫影。
此時車上隻有兩個人,當闫影問出這話時,賀文傑起初沒吭聲。
就在闫影以爲他是默認而情緒低落時,卻又聽他開口道,“說實話,你長的漂亮,一開始我對你确實是有那麽一點想法的,但是我讨厭别人把我當傻子耍。”
最後一句話就像一巴掌扇在了闫影臉上,原本帶了血道子的臉,此時漲的通紅。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不再說話了。
年三十晚上,還不到八點,林寶悅就接到了好幾個電話。
有木子的,鄧維維的,朱慧的,李可心的最後竟還接到了盧永聰打來了。
林寶悅知道他家在農村,家裏是沒有電話的,再看那一連串長長的數字,就知道他是在外面用公用電話撥打的。
“現在打電話過來,我猜阿姨還在住院吧?”
“是的,已經做過手術了,醫生說恢複的不錯,等過了年再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錢夠嗎?”
“夠的夠的,幸虧你給我提前支了三千塊,不然我就得借錢了。”
“夠就好。”
“那個.有件事我想還是要告訴你一聲,是關于沈蘭欣的。”
林寶悅詫異道,“蘭欣怎麽了?”
接着盧永聰就把火車上調座的事跟她說了下,末了又道,“雖然我下車的時候叮囑了沈蘭欣,但你也知道她什麽性子,那個沙德中又是個沒有下限的,我怕他說兩句好話又把沈蘭欣給騙了。聽說他們還是一個縣裏的,雖然是兩個鎮,但挨的比較近。就怕寒假結束回京都的時候,他再找沈蘭欣一起走,一起倒沒有事,就怕沈蘭欣再吃虧。
她不是聽你的話嗎?要是過年她給你打電話,你叮囑她兩句,離那個沙德中遠一點,回校的時候甯願一個人也别跟他一起回。”
林寶悅聽完微微張大了嘴,一個男生,用硬座換女生的卧鋪,這特麽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她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幸虧當時盧永聰在,不然這死妮子不得老老實實坐到下車?
唉.
“我不确定她會不會給我打電話,我估計不打的幾率比較大,畢竟她家隻有奶奶和妹妹,回去後她恐怕得忙着幹活,哪有空專門跑鎮上就爲了打一個無關要緊的電話?”
“這倒也是,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沙德中不再厚着臉皮去找她。”
“那可說不準,就像你說的,這個人毫無下限,誰又能預料到他會做出什麽事。”
“那怎麽辦?”
林寶悅咬唇想了想,歎氣道,“算了,她隻是性子怯懦,又不是傻子,被騙一次還能騙第二次?再說大家都在過寒假,誰還能特意跑她家去接她?”
“這倒是哎?我看梁浩想追她,說不定梁浩願意去接她呢,隻要早幾天從家裏出來,然後兩人一塊回學校就行了,不算多麻煩。”
林寶悅眯了眯眼,突然開口問道,“盧永聰,你不喜歡蘭欣嗎?”
“啊?”
這問題問的太突然,措不及防之下,盧永聰都不知怎麽回答了,最後吭哧吭哧半天才回了句,“我、我跟她不合适。”
“不合适?剛剛聽你說的好像非常擔心她,我還以爲你是對她有什麽想法呢,這麽說,我想岔了?”
盧永聰心說我哪是對她有想法,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但這話當然不能直接說出來,隻是道,“我真的對她沒其它想法,大家都是同學,再加上我跟她又都在咖啡館共事,比同學又更親近了些,所以想着能幫就幫一把。”
這話說的太坦蕩,林寶悅不得不信。
“行吧,那你給梁浩打個電話,他要是願意就讓他跑一趟,不願意也别勉強,我去拿她地址,你等一下.”
等記下沈蘭欣地址,挂了林寶悅電話後,盧永聰站在還下着小雪的公用電話亭外,擡頭望着已徹底黑下來的夜空,無奈的笑了笑。
林寶悅問他喜不喜歡沈蘭欣,他說他們不合适,是不合适,不是不喜歡。
他窮怕了,真的不想再找一個跟他一樣貧窮的,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兩個貧窮的家庭會把他的小家拖累的永遠貧窮下去。
那樣的日子會是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永無出頭之日。
他自己已然這麽累,不想讓他的孩子再過這種卑微到骨子裏的日子了。
所以他其實早就想好了,大學不談戀愛,等畢業了直接找一個小康家庭的結婚,他不需要女方來資助扶持他,隻要女方家不嫌棄他和他母親,不需要他去資助就行了。
看吧,他這人多現實,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相反,沈蘭欣跟他相比卻是單純簡單的多,或者有時候都可以用天真來形容。好在她是女孩子,長的也漂亮。如果她足夠聰明足夠現實的話,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外貌給自己找個好歸宿。
不過盧永聰骨子裏還是有些傳統的,他認爲城裏的人都比較傲氣,又講究門當戶對,即便沈蘭欣足夠漂亮,但娘家太拖後腿,婆家如果門戶太高,她嫁進去還是會過的非常艱難的。
尤其是她的腦子還不是很靈光。
所以最好的選擇還是找個一般家庭的,男方的長相也不需要太出色,老實厚道最重要。這樣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會同意把她奶奶和妹妹接到家裏去照顧。
嗯,沒錯,梁浩就屬于這一類。
又因爲他畢業後是醫生,職業穩定,所以對沈蘭欣來說算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