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小寶學費咱們就能省下多少銀錢了?正好也能讓咱們沒那麽緊巴,不用把銀錢都掏出來了,也正好把小花的嫁妝預備着,好歹就這麽一個閨女,也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劉氏清楚地明白,要自個娘家夠硬氣,給的嫁妝豐厚,姑娘嫁去到夫家才有底氣,元明香是多好的例子啊。
從前她就是吃了這個虧,所以絕不能讓閨女兒走這路。
至于小兒子年紀還小,以後長大有兩位哥哥幫襯着,也不愁沒有房子,到時候說不準他自個就能出人頭地了的。
劉氏可想把他培養成才好好殺殺葛氏的威風的呢。
另一邊。
元大實心裏想說自個倆兒子更重要,而且元金寶已經定親,過不了多久就要成親,隻有老宅這小房間算什麽樣子?還有元銀寶成親也沒隔幾年,也是要花錢置辦聘禮的呢,而且鎮上的院子也不是那麽好買的。
外加小兒子以後若是要走科舉,那後續也得費錢啊。
因此。
他自然舍不得給閨女置辦太多的嫁妝,但看見那邊元小花低頭感動地發紅的眼眶,一時間也明白這話不該明面說。
不然惹惱了閨女,平白無故地多惹個怨又是何必呢?
所以也就暫時閉嘴了。
劉氏還在碎碎念着,說着如今嫁妝的行情,怎麽也得陪嫁一對箱籠的嫁妝,就這個還是少的,還說如果到時候有銀錢還可以置辦六對箱籠,甚至更多東西。
若是對方家裏有田地還要陪嫁牛車呢。
元小花也是後來才慢慢知道她娘親是刀子嘴豆腐心。
從前對她也真是恨鐵不成鋼,她自己回想起從前也覺得那樣很不争氣。
如今聽見娘親絮絮叨叨地爲她的婚事操心,心裏也是動容。
忽然。
她想起那位少年郎就覺得芳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臉蛋也有些發熱。
但又不敢被瞧出端倪,隻好借着要帶小寶回房睡覺撤了。
劉氏念叨着,就發現元小花臉紅紅地離開又歎氣道:“這丫頭這性子還是太軟了!多說兩句都害臊!人二房不說滿丫頭那聰明勁兒,就說元繡那丫頭瞧着沒什麽話似的,心裏也是有主意的,從前三房那倆丫頭若敢欺負她妹妹,她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那眼神也能唬人,就是位不好惹的。偏生咱們家閨女,瞧着軟,實則還真就是軟,除了哭還會啥?如今還不容易長大些了,還是沒能學到幾分硬氣!到時候嫁的人家不說婆婆如何,隻說那妯娌就能欺負死她!”
劉氏說着就來氣,話也就不好聽起來,罵罵咧咧地。
元大實卻是開口道:“你說你沒事找事煩做什麽?姑娘家臉皮薄哪裏不對?你是要她學那浪蕩樣好還是學那潑辣樣好?姑娘家的能幹活曉得帶孩子不就成了?”
劉氏頓時瞪眼看元大實,火氣就上來了,覺得自個男人真不會說話,思及他是個憨憨,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當下氣得咬牙轉頭就走。
元大實非還不知道哪裏氣到人了,見狀也不樂意嚷嚷道:“你這又咋了?幹嘛去啊?怎麽就又惹你了?”
緻命三連。
劉氏聽見險些氣得想升天,她就不明白這人他二弟顧家體貼還能幹實事,他三弟溫柔又會說話寵媳婦,偏生她遇上的怎麽就是這樣的臭男人呢?一點也不懂風趣。
還不會說話。
三天兩頭就能氣到她。
前些日子她得了溫氏給的護膚品吧,每日再忙也咬牙抽空堅持用着,好不容易覺得自個身上香滑了些。
問他有沒有什麽區别,還把手給人看了,結果人家倒頭就睡,看都不看一眼,多催促兩句人家還嫌煩。
好不容易非要他看一眼,人家得空的時候終于說了一句還成,劉氏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又指責她老大不小地折騰這東西做什麽?後來又發脾氣說她要是敢勾人他就打斷她的腿,氣得劉氏和他幹了一架!
而後就把瓶瓶罐罐都收拾起來到箱籠裏邊封閉起來。
去他娘的打扮,她就這麽糙下去還省力氣省心了。
隻要他不嫌棄自個媳婦比其他兄弟媳婦兒難看顯老就成!
劉氏懷疑自個這麽容易老和被他氣得也有很大關系。
外加孩子們也不省心,她樣樣需要操勞,那是再多胭脂水粉護膚品都沒用的,如今人家不賞識,她也懶得折騰了。
劉氏想起這些事情就愈發生氣,當即頭也不回地去找溫氏吐槽去了,再不吐槽她得被這狗男人氣得升天!
元大實确實摸不着頭腦,壓根沒覺得自個哪裏說錯話得罪人了。
他偷偷摸摸追出去兩步,瞧見她氣沖沖地朝二房那邊走去就松口氣,知道她是去找溫氏去了,也就不管她。
這邊。
劉氏雖然要吐槽但也不能帶一身怒氣地人家家裏的。
多不好啊。
不知道的還因爲她是要去找二房麻煩呢。
所以隻能努力平息着怒火,讓自個别跟那傻子計較。
等劉氏見到溫氏時也已經恢複大半了,見她收拾東西還幫忙提着去馬車那呢,再聽見元滿他們甜甜地喊大伯娘氣就消了,覺得還是改天有時間再吐槽吧。
别擾了人家的好心情。
劉氏便笑着和他們打招呼,而後詢問道:“你們這就準備回鎮上了呢?”
溫氏笑着說道:“是啊,收拾收拾這就準備去了。”
元滿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小春花,讓她去馬車上邊放置,而後對着劉氏笑道:“大伯娘就安心等着飯館開業吧,我這回回去就着手打聽店鋪,到時候買下來就通知你們搬過來,在此之前還請大伯娘不要事先說出去喲!”
劉氏當下歡喜道:“诶诶诶,我知道這是怕被人攪黃是吧?你放心,我保管讓銀寶他們也别胡亂說給人聽,不過你們資助學院的事情,你們阿奶知道了又該鬧了,肯定會說你們不先惦記着你們小叔。”
元滿聽見就笑道:“我還當什麽呢,這個大伯娘不必擔心,我們家也是才夏收進的帳,這不也是才收到銀錢,也是回來了才決定要資助的,哪裏是沒有想着小叔的,回頭大不了托人捎信去就是,隻是不能徇私,他自己也得憑本事,和其他學子一視同仁,遵循規則,不然怎麽服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