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她?
她追問:“誰啊?是校長嗎?”
小苗語氣含糊:“不知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孟餘餘隻能放下手中的工作,迎着暖陽去到操場。
此時操場裏已經站滿了學生,烏泱泱的一片,他們皆看到主席台。
“咳。”主席台上的人輕咳一聲用麥克風試了個音。
聽見這熟悉的清冽聲音,孟餘餘猛的轉頭看向主席台,與上面的人遙遙相望。
陳松宜手拿着話筒站在台上, 他褪去了西裝,反而穿上了藍白的校服,讓他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一樣。
他目光也看見了孟餘餘,清冷的臉上帶上很溫柔的笑,像松雪融化,終是踏進了春天。
“高三六班的孟餘餘同學你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陳松宜。”他聲音清冷又像帶着溫和的煦風,輕輕柔柔的就吹進了孟餘餘的心裏。
“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 我們經曆了分别又重新走在一起,這段時間用了整整七年。
所以,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并且想長久,穩定的一直走下去,希望你能答應我,跟我在一起,期待你準确的答複。”
七年前的孟餘餘因爲找不到陳松宜,所以在校園喇叭裏給他告白,七年後, 兜兜轉轉兩人又重新走在一起。
像是在彌補遺憾,陳松宜用同樣的方式,給她告白, 說喜歡她。
這份告白,遲到了七年之久。
終于在春暖花開的時節,重新破出土壤, 開出了花。
他毫不避諱的在所有人面前,訴說他遲來的情愫。
臨城一中的學生順着他的方向看向孟餘餘的位置, 他們終于知道,這位鼎鼎大名學神下面寫的勵志名句是給誰的了。
有人帶頭喊了一聲“答應他”。
後面此起彼伏,呼聲不斷。
孟餘餘并沒有哭,她帶着笑,矜持的站在原地,挑着眉大聲道:“考慮考慮。”
說完,她腳步輕快的就走遠了。
小苗這時候才回過神,孟餘餘竟然是陳總喜歡的人?!
這件事放在整個京都都是相當炸裂的,多少名媛的心都得碎了。
畢竟在外,陳松宜可是那些名媛的夢中情人。
果然,才一個下午的時間。
這件事都被記者發酵,直沖熱搜第一。
陳松宜不欲生事端,才挂了幾秒鍾,這條熱搜就被他強勢的撤了。
甚至包括照片通通删掉。
但該知道的,還是以别的渠道知道了。
京都,孟家。
孟厚德伸手把夏韻推摔在地上,把手上幾張照片全甩在她的身上, 他神色已經近乎癫狂:“你怎麽沒告訴我,餘餘還跟陳松宜結婚了?瞞我瞞得這麽緊, 你是怕我去做什麽嗎?”
夏韻看着他漲紅的臉色, 心裏很難過,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在金錢裏迷失了自己,變得六親不認,隻想賺錢。
夏韻從地上爬了起來:“孟厚德,收手吧,就算沒錢了,我們也不會餓死街頭,别再執着了好嗎?”
孟厚德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樣,冷笑一聲:“放棄?我憑什麽放棄?我憑什麽去過窮日子,夏韻,你不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跟餘餘,再給我點錢,我一定能成倍的賺回來,真的,你相信我,你去幫我跟餘餘說好不好,讓陳松宜再給我五千萬,不,他那麽有錢,給我一個億不過分吧?”
夏韻看他就像看陌生人,他前頭拿着陳松宜給他的五千萬,跟一個朋友去投資了海産業,起先賺了一些,後來不知道爲什麽又虧本了。
他以爲陳松宜又來搞他的事業,去查了發現是自然虧的,也沒别人幹涉。
今天,收到了一個快遞,裏面竟然是陳松宜跟孟餘餘的結婚照。
那個落魄少年,還成了他的女婿。
就算孟餘餘不認他了,陳松宜依舊算他的女婿。
這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老天都不想他虧得血本無歸。
而夏韻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雖然知道孟餘餘跟陳松宜在一起,但沒想到兩人領了證。
不過這樣也好,她的餘餘也有人保護了,所以她絕對不會允許孟厚德去破壞她女兒的幸福,誰也不行。
她冷冷的看着孟厚德:“你已經瘋了,當年間接害了小陳的媽媽,他也隻是弄垮你的公司,沒讓你償命,你倒好,現在還有臉去問他要錢,你不是看不起他嗎?現在又覺得他的錢好拿?”
孟厚德像是被戳到了痛處,惡狠狠的盯着夏韻:“他搞我的公司就是要我的命,他媽媽去世,我隻是耽誤了一些時間,我實話實說,就算推進手術室也救不活,而且他娶了我女兒,我要一個億怎麽了?”
夏韻無力的搖着頭:“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我不知道送照片來的人是誰,但我決不允許你去打擾他們,你要是真要去要錢,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我丢不起這個人。”
孟厚德鐵青着臉,夏韻滿眼對他都是失望,他走上前:“你真以爲我不敢弄死你嗎?”
即便這樣,夏韻依舊挺着脊背擋在門口,臉色蒼白:“那你就來試試。”
……
孟餘餘的戲已經開拍,一開始陳松宜還會京都跟臨城來會跑。
後來就直接住在臨城劇組包的酒店裏面,偶爾去片場探班。
有陳松宜陪着,孟餘餘覺得本繁瑣又累的工作都變得輕松起來。
時間走到四月,一中梧桐道的枝丫長出新芽,綠油油的春意盎然。
陳松宜回酒店工作,孟餘餘頂着太陽過男女主的戲份。
臨近中午,太陽漸漸灼熱,孟餘餘微微眯眼,看着前方的景有些眩暈。
她晃了晃頭,堅持繼續拍。
卻覺得呼吸急促,腳步也跟着晃了起來,最終還是沒堅持住,暈了過去。
“小餘姐!”
還好小苗站在她的身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因爲這個事故,劇組暫時停工。
孟餘餘被送進了臨城人民醫院。
下一秒,陳松宜的手機響起,是孟餘餘助力的電話,他點了接聽,還沒來得及說話,小苗着急道:“陳總,小餘姐暈倒了,你快來醫院一趟。”
陳松宜都顧不上工作了,抓起沙發上的西裝就沖出了門。
到醫院以後,已是五分鍾後。
孟餘餘被送進了急診室。
小苗都要急哭了:“陳總,你可算來了,小餘姐都進去快半個小時了。”
陳松宜臉色微沉,問道:“出什麽事了?”
小苗搖頭:“我也不知道,拍得好好的,小餘姐就突然暈倒了,還好我扶住了她,沒讓她摔地上。”
她話音剛落,急診室的門就打開了。
孟餘餘還緊閉着雙眼,被推了出來,随行醫生摘下口罩,環視一圈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陳松宜走了出來:“我是,我是病人丈夫,她怎麽了?”
醫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心大,你妻子懷孕快兩個月了,還讓她幹活是吧?累暈的!”
陳松宜腦子宕機一瞬,第一次覺得這些通俗易通的話語,讀起來這麽艱澀,他嘴唇微張,聲音有些抖:“你,你說什麽?她怎麽了?”
“懷孕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等孩子沒了有你們後悔的。”
醫生說完就走了。
孟餘餘被送去了病房。
陳松宜坐在醫院走廊裏,腦子裏一團亂麻。
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讓他連一點準備也沒有。
以往簽幾億的合同他都不帶害怕的,現在心裏慌得不行,他有些害怕孟餘餘不想要孩子。
每次事後,她都要吃避孕藥。
對孩子簡直避如蛇蠍,陳松宜也隻随緣,有就有,沒有他也不強求,隻是……太快了一些,讓他措手不及。
病房内,孟餘餘醒了,她盯着白色天花闆,有些迷茫,她好好的怎麽進醫院了。
小苗見她醒了,高興的去叫陳松宜進來,然後自己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陳松宜面色凝重,看得孟餘餘心裏突突,臉色也跟着白了,兩人一個站一個坐誰也沒出口說話。
漸漸,她眼眶也紅了:“陳松宜,我是不是得絕症了?要動手術嗎?你說吧,我承受得住。”
正在組織語言陳松宜:“……”
這個手術動了,他可能得絕後……
老陳内心os:我到底說不說啊!說了她要是現在不想要怎麽辦!
餘餘内心os:完了,老公臉色不太好,嗚嗚嗚,我要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