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餘餘抓着她就問:“陳松宜找你什麽事?”
風清越從書包裏拿出下節課要用的數學書:“關于全國奧數,這次是高三級的比賽,學校的意思是讓我跟陳松宜一起進高三級的訓練營,跟他們一起去參加比賽。”
數學對孟餘餘來說就跟天書一樣,更何況是奧數,這種地獄級别的比賽。
她眼睛一亮,問道:“既然是全國性的,你是不是要去京都參加比賽?”
風清越道:“跟去年的物理杯一樣,有預賽複賽跟決賽,隻有到決賽了才能去京都考試,我估計全國走到最後的不超過一百人。”
這可謂是層層篩選,選出精英了。
孟餘餘又接着問:“那你接下來是不是學習壓力又要變大了?這樣太累了,而且還是高三級的題目,你這才高二呢。”
前世風清越自然沒有參加過這種性質的比賽,她這是第一次,說不緊張是假的,她輕吐一口氣,笑道:“人生嘛,就是要攀過一座又一座的高山,走到頂峰的時候,眼前就開闊了。”
江聿野擡眸,眼裏隻有風清越那帶笑的側顔,風清越何嘗不是一座高山呢,他隻能拼盡全力,試圖更接近她。
原宇趴在桌上,興緻缺缺:“唉,你們學霸的世界,我們學渣不懂,還是打籃球快樂,聿哥,下午第一節體育課訓練完了一起去打球呗?”
江聿野輕應了一聲,答應了。
他餘光一撇,又發現路以昭這個小子盯他,他冷笑一聲,抽出一個本子,用筆帽戳了戳風清越背,聲音吊兒郎當:“風清越,這題怎麽做?”
風清越轉過身,拿過來看了一眼,就開始認真的給江聿野講解題目。
江聿野揚着眉,挑釁的看了路以昭一眼,一手撐着頭,表情狀似凝重,認真的聽講。
路以昭氣得不行,他性子一貫安靜,沒想到人生第一次生氣,還是在江聿野這兒破功,這人是真的讨厭。
他還有些吃味,明明他跟風清越是姐弟關系,但是風清越似乎格外的照顧江聿野,他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以前發生過什麽,但是不妨礙他看江聿野不爽。
路以昭微微眯眸,也起了壞心思,妨礙他找風清越是吧,他非得給他添些堵。
下午六班第一節課是體育課。
所有學生都要去操場集合,然後跑兩圈熱身,再做做健身操就可以解散休息了。
路以昭心髒不好,所以體育課他可以不上,他帶着畫本走到林蔭樹下,坐在樹蔭下的白色瓷磚上。
解散以後,六班有的女生去體育室借了器材來玩,而男生們則在操場上打球。
孟餘餘拉着風清越在跑道上打羽毛球,風清越雖然成績好,但她運動神經極差,每次羽毛球都會準确從她的羽毛球拍路過打在她的頭上。
孟餘餘捧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而風清越闆着小臉,不服輸的讓孟餘餘繼續來。
兩人玩得有來有往,風過林梢,洋溢着一片歡聲笑語。
路以昭在這樣一種氛圍裏也漸漸放松了下來,青春時代理應如此,大聲歡笑,情緒熱烈。
他把這一幕畫在他的畫紙上,在畫風清越的時候,他認真到連她的發絲都畫得很美。
江聿野在操場打球,他的校服拉鏈敞開,露出裏面的白色短袖。
又一個遠抛三分球。
原宇吹了個口哨,激動喊道:“聿哥,好球,太漂亮了。”
江聿野輕喘氣,伸手扯着短袖衣擺擦着額頭上的汗,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腹肌。
他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看見坐在樹蔭下的路以昭。
順着他的目光,他看見了笑得燦爛的風清越,她的笑很有感染力,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一起開心。
路以昭反複的擡頭低頭動手在畫本上塗塗改改。
江聿野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危險的眯着眼睛。
“聿哥,接着,再投一個。”
籃球被原宇甩了過來,江聿野一隻手接住,然後又扔了回去,左右動了動脖子,淡聲道:“不玩了。”
因爲熱,校服被他脫下,指尖一勾搭在肩上,他腳步朝着路以昭走去,走到半道,就看見風清越玩累了,一個人回去了教室。
而路以昭似乎在修改手中的畫,所以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孟餘餘沒玩夠,拉着别人繼續打羽毛球。
江聿野半路改道,也朝着教室去了。
其他班還在上課,朗朗書聲,伴着和煦的微風,散去了江聿野的燥熱。
六班教室裏靜得隻能聽見風翻書頁“沙沙”的聲音。
江聿野在門口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風清越似乎玩累了,她兩手交疊側着臉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覺,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折射出斑駁的痕迹。
江聿野不知道如何定義光的形狀,或濃烈,或燦爛。但照在風清越身上的時候,一如她站在那講台上演講的時候,很輕易的就撥動了他的心弦,從此光有了形狀。
微風徐來,吹得她臉頰旁的發絲晃動,也吹亂了江聿野的心。
站了片刻,江聿野才走進教室。
她睡得很熟,他發出輕微的動靜都沒能吵醒她。
隔近了才發現她的肌膚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風清越的桌上還放了一瓶水,他低頭看了看,透過水瓶,她的臉都變大了。
這種現象他知道,光的折射,裝滿水的透明水瓶相當于一個凸透鏡,彎曲程度大,焦距短,看近處物體時,物體處于凸透鏡焦距内,成放大的虛像。
他不敢驚動風清越,透過水瓶,風清越的眉眼愈發清晰,漸漸的他看入迷了。
他目光從她的眉骨,劃過她的鼻梁,最後定格在紅潤的菱形唇瓣上。
鬼使神差,他慢慢湊了過去,近得他都聽見風清越溫熱的呼吸聲。
在距離她還有五厘米的位置,一聲咳嗽打破了整個教室的寂靜。
江聿野吓得手一抖,這瓶水直接被他打翻在地滾在了他的腳邊,風清越被吓醒,看着站在她座位旁邊的江聿野,眼神迷茫:“發生什麽事了?”
江聿野回頭,對上門口路以昭面無表情的視線,咬着後槽牙,尴尬的說了一句:“沒事,水掉了,我幫你撿!”
哈哈哈,野哥無形中得罪了小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