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風清越探究的目光,蕭一珩心裏一凜,面上不動聲色:“風清越,就信我這一次呗,我真不是像你口中說的這樣,收了錢要來害你。”他開着玩笑講真心話:“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誰會不喜歡啊?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很喜歡。”
蕭一珩笑得很散漫,就好像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随口而出。
風清越不欲跟他多糾纏:“你的喜歡真廉價,我們不熟,對着陌生人你也能說喜歡。”
蕭一珩很想說他們不是陌生人,但他明白,風清越這是在套他的話,他不能暴露自己。
于是故作輕松的聳聳肩:“你不信一見鍾情嗎?”他頓了頓,笑道:“江聿野都可以對你一見鍾情,我爲什麽不可以?”
風清越轉身就走,留下一句:“他比你真誠。”
前世的悲劇,風清越不想怪任何人,都是她自作自受,所有的一切她都受着了,但不代表她就能原諒蕭一珩,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一筆帶過。
能讓風清越說出江聿野真誠這句話,可以證明,她已經慢慢的在接受他了,蕭一珩擡起琥珀眸,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就很不甘,非常不甘,前世他先遇見了風清越,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被她吸引,就連打招呼都是他主動去,但風清越始終對他不鹹不淡。
直到高三,他第一次見有個人能勾起風清越平淡的情緒,就算是生氣,也成功讓風清越徹底記住那人了。
江聿野像個愣頭青一樣,即便被拒絕了無數次,還是沒臉沒皮的追着風清越跑。
那時候最熱鬧的事件莫過于,江聿野自己學校不回,天天守在職中門口,就爲了等她放學。
更過分的一次,他翻了職中圍牆,悄悄躲在班級窗口那兒看風清越上課。
江聿野的出現給了他危機,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借着他的勢頭,提議假扮情侶騙過江聿野,讓風清越好好的讀完高中。
風清越一開始沒同意,不想麻煩他,可後面江聿野出現的頻率越來高,風清越才答應,也是這個時候,林涵找上門來,給錢讓他想辦法不讓風清越參加高考。
蕭一珩不想做什麽假扮情侶,他想假戲真做,他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違背了他的初衷。
可能在聽到風清越說要考京大的時候,那是他觸摸不到的門檻,窮盡他一生也追不上風清越的腳步。
未來對他來說太迷茫了,風清越去了京大,那他是不是很難再見到她了。
想到這兒,蕭一珩回神,風清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他吐出的熱氣凝成一團白霧,氤氲得他眼前都看不清了。
回首,蕭一珩才發現,前世的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他私心的想把風清越綁在他的身邊,卻又被名利迷了眼,沒有好好的珍惜她。
他知道錯了,他改過自新,隻求風清越能再次接受他。
……
下午時分,風清越來到極速網吧。
因爲前幾天生病,她已經請了好幾天的假了,楊瑤幫她代了好幾天的班。
她走到推拉門旁,就看見楊瑤給小藝整理圍巾,還塞了個面包給他。
“這個你留着晚上吃,晚上記得吃飯,别忙得飯都忘記吃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
小藝推開門,就看見站在外面的風清越,訝異道:“咦,清越,你生病好了嗎?”
風清越點頭:“好很多了,你要去酒吧上班了嗎?”
小藝應着:“對,我先走了,等會兒要遲到了。”
“清越,快進來,外面冷。”小藝走後,楊瑤的聲音傳來,能看出她心情不錯。
原來剃掉的頭發都長出小截,她習慣性的薅了一下頭發。
風清越進來以後就摘掉了圍巾跟帽子,網吧裏的暖氣很足,她笑着問:“瑤瑤姐,你跟小藝哥哥是怎麽回事?”
楊瑤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頭發含糊說:“還能咋,這不是孔子義還沒把那三萬還來,我愧疚呗,就想對小藝好點。”她有些緊張:“你别多想嗷。”
風清越抿着唇微微笑,她不想拆穿楊瑤,但是對于孔子義還沒還錢這件事多了點關注。
“這都兩個月過去了,他沒還錢你們去警局報案了嗎?三萬塊錢已經構成立案金額了。”
再提孔子義的時候,楊瑤倒是沒有傷心難過的情緒,現在想起以前的自己,隻覺得蠢得不行,她也不知道爲什麽當時覺得孔子義很帥,現在再看,還沒小藝長得清秀。
她歎了一口氣,有些頭疼:“他跑了,不知道去哪兒了,聯系不上人,警方也沒辦法,他們也找了,但就是找不到,因爲這隻能算是民事糾紛,警方也不可能出動大肆的警力去找一個人。”
“估計他已經離開臨城了,隻有等他再出現的時候,再問他要這份錢。”
風清越也無奈,一個人想藏起來确實很容易,孔子義連原來的手機号碼都不要了,直接搞人間蒸發。
楊瑤也很苦惱,三萬塊錢在她看來很多,所以她不停的加班,企圖彌補這個空缺,但小藝卻一直勸慰她看開點,隻要人沒事,錢遲早能賺回來,甚至要不回來也沒關系了。
這讓楊瑤很愧疚,拼了命的對小藝好。
風清越拍了拍她的肩:“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楊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看了看外面:“咦?今天江少沒來啊?”
風清越愣了一下,神色平靜的輕應一聲:“嗯。”
她疑惑:“他去哪兒?以前你在哪他就跟着去哪,就怕你晚上回家會遇見危險,現在他又放心了?”
“不知道。”風清越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她确實不知道江聿野去哪兒了,臨城的溫度再低也低不過零下十度,他應該去了更北的地方。
她微微吐氣,真是個傻子。
他不知道,當她下定決心要遠離的時候,就沒可能了,她隻是找了個能讓他徹底死心的理由。
風清越忽視了心上的微澀,她一直活得很理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所以她的生活很規律,沒什麽波瀾起伏。
有些卡文,我先發出來再改錯别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