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林涵哭哭啼啼的聲音:“俊宇,你在哪兒?我好害怕,我被打了。”
秦俊宇眼睛有些紅,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在哪兒?”
“雲洲會所。”
秦俊宇立馬打了個的士前往雲洲會所。
在505包房斜對面的506包房,林涵從蕭一珩手裏跑掉以後就再次回了這裏,她本來想直接回家,但是她得把自己的嫌疑摘除,不然後患無窮,而現在她首先要讓秦俊宇相信她。
她得感謝蕭一珩打她這麽重,讓她有借口把這件事跟自己完全撇開關系。
秦俊宇一來,林涵哭着抱住他,渾身顫抖彰顯着她的害怕,但秦俊宇被這件事刺激得不輕,他很快把林涵甩開,語氣有些壓抑:“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林涵,本應該出現在505的你爲什麽在506?”
林涵把一早就想好的措辭跟秦俊宇說:“我當時正在外面組織道歉的語言,然後突然沖出來一個壯漢,他捂着我的嘴,把我帶到506,我想求救,他給我一巴掌,一腳把我踢暈了,我剛剛才蘇醒,嗚嗚嗚,俊宇,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林涵揚起被打腫的半邊臉,她身上還有一個很大的腳印,然後低着頭就開始掀衣服:“你看都青紫腫了,我差點以爲我要死了,我姐姐呢?她沒事吧?”
秦俊宇看了一眼,确實是人爲,就算現在疑點重重,他腦子裏一團漿糊,怎麽都理不清,他深吸一口氣:“她沒事,我要去聯系江家了,希望聿哥沒事。”
林涵跟着他走了幾步,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角:“俊宇……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到現在這一步,都是我的錯,我要是不讓你幫忙就不會出這麽多事了。”
秦俊宇甩開她的手,他現在真的很煩,而且這種事還是因爲他答應幫林涵而發生,他不可遏制的會把這件事全怪在林涵身上。
“你先離我遠點,我想冷靜一下。”
林涵咬着唇,可憐兮兮的看着秦俊宇身影慢慢消失。
……
風清越到斑駁鐵門前,她沒有進去,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天色昏暗,她一路走到,衣服被冰雪浸濕,她不覺得冷。
眼睛不再紅腫,但仔細看還是會發現有些紅。
風清越低着頭,讓自己看上去沒有異樣,林老太身子本來就不好,要是因爲她的事着急生氣犯病了可怎麽辦啊。
她走進家裏,發現林老太在沙發上蓋着厚毯子睡着了,電視裏還在放着時事新聞,她悄悄把電視關了,又把林老太叫醒讓她去房間睡。
林老太醒了以後就睡不着了。
風清越去給林老太熱了飯菜就去房間了。
黑暗的房間沒有開燈,她面前一直亮着那個音樂盒,自由的小人在水晶盒裏跳着舞,任由星光灑落。
直到身子坐僵,風清越才回神,手機響了一下,她迅速打開一看,是孟餘餘的消息。
讓她不要擔心江聿野,江家的人來了。
風清越微微晃神,有江家疏通,江聿野能出來的幾率會大很多。
她剛剛還以爲是江聿野又給她發晚安了呢,回到現實,才發覺,他還在拘留所。
風清越微微吐氣,她現在竟然祈求上天讓豹哥别死。
度過這次危難以後,風清越心裏決定再也不靠進江聿野了。
她晚上沒有睡好,錯雜的夢境擾得她頭痛欲裂,有前世的,有今生的,全部混雜在一起,她都快分不清,什麽是夢什麽是現實。
唯獨江聿野在一遍一遍的喊她。
她再醒的時候外面天還沒亮,風清越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枕頭有些濕,是她的眼淚。
她挨到了天際擦亮,因爲頭疼得厲害,才去量了體溫,發現燒到了39度。
林老太連忙給她拿了退燒藥,給她熱了水,語氣緊張:“清清,去醫院看看吧,這都燒到39度了。”
風清越搖着頭,不想出房間,她吃了藥繼續躺在床上:“奶奶,我睡一覺就好了。”
林老太拗不過風清越,有時候風清越犯起倔來,她也沒辦法,隻能給她把藥全部準備好,又去煮了一些粥給她喝。
風清越把自己蜷在一起,才覺得被子裏有一些溫度。
等她再醒的時候,都下午了,手機裏有很多消息,都是孟餘餘發來的。
她驚喜的告訴風清越最新的消息。
大概就是豹哥脫離危險了,今天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清醒,江聿野的爺爺也到了臨城,加上江家最精銳的律師團也在,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豹哥那方願意接受調解,但是他本身的罪是跑不掉,但江聿野可以出來了。
風清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情很沉重,加上生病,她沒什麽精神去想很多事情。
她就算還是毫無胃口,還是下樓煮了點東西吃。
好在燒退了,因爲生病,風清越的面色有些白。
林老太見她,關切道:“清清,好點了沒?要不我們上醫院吧?”
風清越搖着頭:“不用了奶奶,睡一覺醒來我已經好很多了。”
她跟着林老太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不過她頭腦還是有些昏沉,耳朵裏也嗡嗡的,聽不太清電視裏到底在講什麽。
風清越看着電視裏得畫面,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林老太:“奶奶,這個犯人要出獄的新聞,你昨天不是才看過嗎?怎麽還看重播。”
林老太聽見風清越軟綿的嗓音,心裏一緊,面上不動聲色:“沒換台,正好在這個新聞台,你不喜歡我就換了。”
風清越窩在沙發上,身上蓋着毯子,林老太連忙換了個台,是一個音樂綜藝,還請來了天後顧冉峤當導師,這個節目一播出就很熱,有笑點又有音樂的感動治愈。
風清越聽着聽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晚上九點,臨城警局。
雪未下了,但外面還在刮大風。
江聿野從警局出來,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恍惚,距離他打人已經過去了兩天,在拘留所裏他沒有通訊工具,待了一天一夜竟然有一種度日如年的錯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