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鹧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在宴會上才反應過來自己穿成了什麽角色。
烏歌的母親姓杜,而杜鹧的爸爸是烏歌母親的親弟弟。
文中短暫出現過的幫右繁霜查粉鑽的杜梅,是她姑姑。
說邊緣,其實這個角色也不算完全沾不上邊,但說有用,全文都沒有出現過。
不過她到底是對自己的身份有點底了,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烏歌放下酒杯,搖曳生姿地走向杜鹧,故意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表姐,好久不見,上次送給你的郁金香你有好好養在家裏嗎?”
杜鹧來不及驚歎烏歌的明豔動人,連忙道:“養了。”
而烏歌微微勾唇。
杜鹧最讨厭在家裏養花花草草,她也根本沒送過什麽郁金香。
烏歌心裏有數了,她松開杜鹧:“那下次我去你家要看到它哦。”
杜鹧連忙說好。
一場宴會下來,杜鹧累得半死,回到杜宅,她剛洗完澡準備躺下,門就被敲響了。
她打開門一看,一個傭人抱着一隻狸花貓:“小姐,您的貓抱回來了。”
杜鹧驚喜又不敢置信道:“歲歲?”
而貓貓轉過頭來,乖順地對她喵了一聲,鼻頭上那個小小的梅花形狀标記和她的貓一模一樣!
她養了六年一直相依爲命陪着她的小貓,去年她終于經濟自由,但它卻去世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重新相見,杜鹧幾乎要喜極而泣。
她連忙抱過歲歲,而歲歲的反應就像以前一樣,趴在她肩膀上咕噜咕噜,而且因爲鼻腔受過傷,它的咕噜是一陣一陣的,不是一直持續。
杜鹧幾乎喜極而泣,抱着歲歲不想松開。
“歲歲,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這次媽媽一定不讓你生病了。”
而小貓咪用爪爪在她肩膀上踩踩,像是在回應她。
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居然是烏歌給她發的信息。
“表姐,明天三點有個聚會,是我們提前約的,記得來哦。”
烏歌還給她發了地址。
杜鹧心想還好是烏歌,要是别人,她恐怕連人都找不到。
她放下手機,抱着歲歲一直高興地自言自語。
第二天,杜鹧去烏歌給她發的地方,卻沒想到見到的是一大堆人。
大家還都回過頭來對她打招呼。
“哎呀鹧鹧,想死你啦!”
“這麽晚才來,就差你一個了。”
“快過來讓我親親。“
杜鹧都蒙了,宴會過半才勉強把人認全。
這裏頭就幾個是她知道的。
正文裏短暫出現過的蘇憂言表姐席嘉,一心想攀附蘇憂言的黎珠,還有烏歌。
其他人連名字都沒在正文裏出現過。
而且她在其中和席嘉的關系看起來是最好的。
因爲一見面席嘉就挪出位置讓她坐。
杜鹧有點局促,而原主顯然是個社牛,大家無論讨論什麽都會問她的意見。
烏歌饒有興味地看着她,卻不戳破。
女孩子讨論起有沒有喜歡的人,問到席嘉,席嘉嘻嘻道:“有啊,一個藝術家。”
大家籲她。
“偶像不算啊。”
“隻能是現實裏的。”
大家問到杜鹧,杜鹧尴尬道:“我還沒有。”
似乎她點中正确答案了,原主可能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大家似乎是預見到了她會這麽回答,很快就把話題轉到别的地方去了。
杜鹧松了一口氣。
而陳晏歲看着眼前展櫃裏的一排排高級珠寶,給杜鹧打電話。
杜鹧都傻了,接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着她,讨論瞬間停止。
陳晏歲冷淡的聲音響起:“在哪?”
杜鹧也意識到大家都在看着她,她有點莫名緊張:“在和朋友聚會。”
陳晏歲的聲音聽着毫無波瀾:“你朋友很多?”
杜鹧餘光裏看了身邊的一大圈朋友,她咽了口口水:“還行。”
陳晏歲刻意道:“你不是說要讓我給右繁霜道歉?過來幫我挑道歉禮物。”
杜鹧一激靈:“你準備要彌補了?”
陳晏歲嗯了一聲,然後道:“把你的定位發給我。”
杜鹧還來不及說話,陳晏歲就挂斷了。
她一放下手機,周圍的朋友就揶揄道:“還說沒有男朋友,這不是男朋友嗎?”
“就是。”
“鹧鹧,是誰啊?”
杜鹧尴尬地笑了笑:“不是男朋友。”
席嘉好奇:“那是誰?我們認識嗎?”
杜鹧遲疑了一下,想着告訴npc們也沒關系:“是陳晏歲。”
卻沒想到在場的女孩子立刻精神了,立刻起哄。
“喔———”
杜鹧都蒙了。
和陳晏歲熟悉的人不多,但在座沒有不知道陳晏歲帥的。
在這個圈子裏,陳晏歲帥得簡直是人盡皆知,所有人都讨論過他。
一時間姐妹間都是興奮的驚歎:“你們居然認識。”
“他打電話給你幹嘛?”
杜鹧如實道:“他有事找我幫忙。”
沒想到姐妹們熱情不減:“你們約在哪?”
杜鹧也不知道,隻是給陳晏歲發了定位:“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就隻是去幫忙。”
衆人才不信。
而不多時,杜鹧的手機又響起來。
陳晏歲的聲音淡淡:“下樓。”
她連忙應:“我知道了,你等會兒。”
她挂斷電話,而姐妹們一臉吃瓜的興奮,烏歌默笑不語地坐在人群中。
杜鹧不得不和衆人告别,卻不知道她下樓之後,女孩子們都湊到窗邊。
看着陳晏歲按下車窗,和她說了兩句話,緊接着杜鹧坐到了副駕駛。
“我就說關系肯定不一般。”
“居然還瞞着我們,太小氣了。”
衆人吃瓜吃得紅光滿面,隻有烏歌若有所思。
杜鹧坐上車之後,陳晏歲淡淡道:“看來你朋友不少,朋友這麽多?不差我一個是吧。”
杜鹧拉好安全帶,仰着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眼随口道:“如果不差你就好了,問題就是你很重要。”
倒黴死了。
在陳晏歲耳朵裏卻不是那個意思了,他的嘴角忍不住想要上揚,但卻被他抿唇拉平,不露出任何因她而高興的表情。
他把她帶去商場,奈何杜鹧實際上對珠寶一竅不同,陳晏歲還說:“杜氏是珠寶大亨,想來你應該對珠寶很有研究。”
杜鹧冷汗都要下來了,她會什麽?别說對珠寶,就是對女孩子愛用的那些東西,她一個日夜颠倒加班的程序員也都不太關心。
她都沒什麽時間打扮自己。
隻能硬着頭皮在珠寶裏選,指了幾樣她覺得還過得去的,全都被陳晏歲否了。
陳晏歲看她選得不走心,反而有點高興。
不必說,是因爲他說要送給其他女孩子,所以她挑得漫不經心。
杜鹧無奈:“要不你自己選。”
陳晏歲啓唇:“我們不是朋友嗎,既然要幫我,難道不應該幫到底?”
杜鹧扶額,繼續在一堆她根本不知道好壞的珠寶裏選,忽然,一條小貓項鏈躍入眼簾。
項鏈墜子是雕刻成小貓形狀的鑽石,形态是腦袋很圓的大頭貓貓坐着,高高揚起尾巴,看起來驕傲又優雅。
陳晏歲見杜鹧一直看着展櫃裏那條小貓項鏈,開口道:“把這條拿出來。”
櫃姐把項鏈取出來,放到杜鹧面前。
杜鹧目不轉睛地看着它。
好像她的小貓。
陳晏歲看也沒多看,直接道:“幫我把它包起來。”
杜鹧陡然意識到陳晏歲要拿去送人,他拿着禮袋回去的時候,杜鹧還有些走神,陳晏歲說還要帶她去酒吧,杜鹧沒應也沒反對。
不多時,烏歌又一通電話打過來,杜鹧接起來,烏歌在那邊慢悠悠道:“白天的聚會你早早走了,晚上是不是該彌補一下?”
杜鹧想拒絕:“但是……”
而烏歌的下一句話,就讓杜鹧定在原地:“你不是杜鹧。”
杜鹧瞬間冷汗冒了出來:“你說什麽?”
烏歌笑笑:“杜鹧花粉過敏,怎麽會願意養郁金香。”
杜鹧才驚覺自己漏了餡。
而烏歌懶洋洋道:“但不管你是誰,見一面吧。”
烏歌挂了電話,杜鹧發給她定位,立刻道:“陳晏歲,能停車嗎,我有個約要赴,馬上就要去。”
陳晏歲猛地刹了車,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耐煩,她毫不懷疑他下一秒會滿臉戾氣地砸在方向盤上。
陳晏歲盯着她,冷聲道:“和我待在一起就這麽不耐煩嗎!”
杜鹧不敢相信地一震,而陳晏歲的眉眼在夜色昏暗間顯得冷漠又狂狷,兇得讓人不敢動彈。
杜鹧緊緊貼着靠背:“陳晏歲,我沒那麽說。”
陳晏歲卻盯着她,臉上所有冷冽的線條都像被刻刀劃出來的一樣,既兇殘又無情:“不是不耐煩,那是什麽?我明明說了要和你去下一個地方,你也不是沒聽見,但現在轉頭馬上就要走,我說的話就是耳旁風是吧?”
杜鹧是真的驚了,卻迅速意識到這就是她在紙面上看到的陳晏歲,她忍不住道:“你沖我發什麽脾氣,我和你待在一起就要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嗎?”
陳晏歲卻毫不猶豫,盯着她道:“是,既然來了就不能輕易地走。”
杜鹧的火也噌噌往上冒:“你是不是神經?”
她就要拉車門出去,陳晏歲直接把車鎖了,杜鹧拉了好幾下都沒拉開,她的火也上來了:“放我下去,難怪你會沒有朋友,我現在終于明白爲什麽右繁霜會不要你了!”
陳晏歲一把扣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抵在椅背上,俯身壓過來過來不讓她亂動。
杜鹧動彈不得,陳晏歲卻冷着臉,毫不動搖:“哪怕隻是朋友,給了我的就不能給别人,這麽簡單的事情難道都不明白嗎?難道抛棄我都是我的錯嗎?”
她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很淡的木質冷香帶着熱度往上冒,杜鹧質問道:“不是你的錯難道是她的錯嗎,在你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蘇憂言之前,你就已經在虐待她羞辱她,所有美其名曰是試探的說法全都是洗白,在你知道蘇憂言的事情之前,她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陳晏歲猛地俯身吻下來,杜鹧的話猛然停滞,她直接震驚了,陳晏歲的吻很粗暴,根本沒有情欲在裏面,隻是奪取和征服,讓她無法反抗,杜鹧連氣都喘不上來,越激烈的反抗,他也越激烈,對于被抛棄,他幾乎是用盡一切手段地反抗。
直到杜鹧都呼吸不上來,他才松開她,面色冷冰冰地坐在駕駛位上。
杜鹧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我就勉強隻是你的朋友,根本就不喜歡我也要吻我,這就是你留人的方式,這麽不擇手段難怪你留不住右繁霜!”
陳晏歲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杜鹧卻沒被他吓到,反而氣得大罵:“你是不是有病!我去見我的朋友關你什麽事!你是不是非要用盡手段看人崩潰無語,你才覺得目的達成,還是你覺得要讓我受到輕蔑刁難之後,像狗一樣的順從,才是真正的對你好,就像之前的右繁霜對你一樣!我是女生你就毫不尊重地用強吻,我是男的呢,你是不是還要打死我!”
杜鹧的手機剛好響起來,
是烏歌。
杜鹧剛要接,卻沒想到陳晏歲一把搶過去,打開車窗直接扔了出去。
杜鹧扒着車窗,看見自己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忍不住道:“你有病吧!”
陳晏歲轉過頭來盯着她:“不是說我很重要嗎,不是朋友嗎,爲什麽扭頭就要走?”
杜鹧反問:“朋友爲什麽一定要滿足你所有要求?”
陳晏歲一字一字咬着重音道:“那爲什麽要選擇我?”
杜鹧服了,直接眼疾手快開了鎖下車。
陳晏歲還想追出來,沒想到一輛車直接打個彎攔在他的面前,烏歌按下車窗,笑着道:“喂,你真的很不紳士風度。”
她看向杜鹧:“上車,有任何事都包在我身上。”
杜鹧立刻打開車門上了烏歌的車。
烏歌對陳晏歲笑笑,直接把車開走。
陳晏歲面色鐵青,直接開車追上去,結果烏歌直接開進無數岔路把他甩掉了。
确定甩掉陳晏歲之後,烏歌直接把車停在江邊,她開得太快,杜鹧頭暈,一停車馬上就打開車門出去,呼吸到新鮮空氣瞬間好多了。
烏歌抱着胸道:“演的時候都不顧及顧及人設嗎,原先的杜鹧可是人見人愛的小太陽花,你這又是沖突又是跑路,可不像杜鹧哦。”
杜鹧扶着欄杆,大口大口喘着氣:“那我像誰?”
烏歌慢悠悠道:”我也不知道。”
杜鹧猛然想起作者說的,書裏還有其他穿書的人,她聯系起全文一想,烏歌這個人從開始就是一幅拿了上帝劇本的神級助攻樣子,不僅沒有犯過錯,甚至每件事都辦得出乎意料放飛自我,人格魅力max。
杜鹧結巴道:“你你不會就是作者說的那個穿書的人吧?”
烏歌眼尾彎彎:“你還見到了作者?”
杜鹧結結巴巴道:“能問一下,怎麽才能在這裏和你一樣成功嗎,還是說你原本就是這種完美人設?”
烏歌撩了一下卷發:“我原本是句芒爲女主角的書裏的惡毒女配,如果按原來的人設走,我估計已經無了。”
杜鹧震驚:“可我穿進來的那本書,右繁霜才是女主。”
烏歌還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揚眉道:“沒想到這兩姐妹居然都是女主角,看來是作者把兩個女主角放在一個世界觀裏了。”
杜鹧意識到烏歌沒有敵意之後,臉上是躍躍欲試:“那你現在不像個惡毒女配了,是怎麽做到的?”
烏歌不以爲意:“很簡單啊,既然所有人都愛男主,仰慕男主,那就搶走男主的高光時刻,女主被打我去救,男主弟弟我去保,久而久之我就奪走了男主的情節作用,女主也不需要嫁給男主,男主弟弟也不用看人臉色。”
杜鹧張大嘴巴:“這都行。”
但以她的能力,恐怕做不到像烏歌這樣,蘇憂言太優秀,右繁霜的氣質也無可取代,恐怕她很難走這條野路子。
烏歌轉過身來,背靠着欄杆:“你呢,你來書裏是幹什麽的?”
杜鹧都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反派男二人設崩了,我來讓他按該走的路調整回去。”
烏歌好奇:“陳晏歲嗎?”
杜鹧點點頭。
烏歌漫不經心道:“那你用和他激烈碰撞的方法基本沒有用,我來這裏也有四五年了,和陳晏歲有點交集,大概看出了他的問題。”
杜鹧連忙道:“什麽問題?”
烏歌轉過頭來,淡淡道:“從小缺愛的人才會自作多情,總希望獲得一個人專一的愛和關心,永遠沒有第三者來瓜分,無論是什麽,爲了不被抛棄,他會選擇幾乎暴烈的方式去證明對方的想法。”
杜鹧不理解:“爲什麽一定要證明?”
烏歌手肘抵着欄杆,指背撐着太陽穴:“童年時過度緊張的人,會一直保留這種狀态,特别是從小就養成了向對方尋求正确答案的習慣,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想的就會一直懷疑和試探,覺得對方會離開,覺得對方不重視自己,所以未必是人設崩了,可能是你沒有讀懂這個人物。”
杜鹧卻僵在原地,微風吹起她的墨色長發,烏歌說的話,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爲是在說她。
因爲和人交際總是疲憊緊張,所以她幹脆選擇了和人交際少的活動,從程序員又變成了幾乎完全不交際的黑客,好讓自己在松弛的壞境下生活。
烏歌有些認真道:“其實我有點好奇,你爲什麽會因爲陳晏歲進來?”
杜鹧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爲什麽?
眼前一晃而過陳晏歲的不懂珍惜,狂躁,粗暴,不願意承認錯誤。
爲什麽,因爲她本質上,和陳晏歲是一樣的人。
小時候弟弟帶她去水庫遊泳,她不太會水所以不敢,弟弟強勸着她下水,她嗆水了,說要上岸,弟弟卻死活不願意帶她上岸,要繼續遊,她努力很久,都差點要窒息了,弟弟都不願意帶她上岸,還拉着她去深水區。
她隻好自己撲騰着勉強上了岸,卻發現弟弟竟然遊到了漩渦裏,再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溺死了。
面對弟弟的屍體她不敢承認是自己的錯,反而吼回去說是弟弟帶她去的,因爲弟弟她也差點溺死,爲什麽就是她的錯。
她差點被溺死已經是吓得半條命都沒了,加上嗆水,一下病重起來,可是父母隻有憤怒沒有安撫,對着病床上的她大罵,罵她害他們唯一的兒子死了。
她其實心裏已經知道她不是完全沒錯,明知道水庫危險,如果她硬是不答應,弟弟當然不會去,如果她硬拉着弟弟回來,她比弟弟大三歲,不可能拉不回來。
可是她不敢承認,不敢承認這一切都和她有關。
還在拼命說服自己,爲什麽死了的就是對的,活着的就是錯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父母會直接把病重的她扔掉。
可她也沒臉認回去,她知道自己就是錯的,雖然弟弟有錯處,但她不是真的一清二白。
杜鹧含着淚光。
如果一直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會一直被抛棄。
陳晏歲如果一直意識不到他自己是錯誤的,就會一輩子和她一樣不斷地自我厭棄自我譴責,一輩子都活在陰影裏,永遠沒有解開的那一天。
她不想看到他不知道認錯。
她不是來害他,隻是想拉曾經的自己一把。
隻是想用讓他吃點苦頭受點挫折的辦法,來敲醒他。
坦然認錯永遠比不願低頭的反擊有用。
去找作者的那天晚上,本來她是打算自殺的。
很平靜的,像是往常一樣,吃飯,上網,然後決定出門逛逛就跳江。
但臨死前,卻想看到另一個相似角色改變他自己,不要像她一樣。
杜鹧沒有回答,烏歌似乎猜到了是不能說的秘密,烏歌輕飄飄揭過話題:“陳晏歲确實讨人厭吧,會對親近的人那麽不好。”
杜鹧低下頭:“不然也不是反派了。”
烏歌把手插進衛衣兜裏:“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之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問我,我随時解答。”
杜鹧點點頭,烏歌把她送回去。
回到家,杜鹧看見自己的小貓跑過來,心似乎都被治愈了,蹲下身抱住歲歲,她喃喃道:“要是現實裏你也還在就好了。
小貓喵了一聲,似乎在回應她。
臨睡前卻收到陳晏歲的消息:“今晚沒去成的酒吧,明天愛來不來。”
杜鹧看着消息很久,第二天還是去了。
進去沒多久看見陳晏歲摟着兩個女生坐在卡座上,其中一個女孩還拿杯子喂他喝酒。
看見杜鹧來,陳晏歲甚至故意移開視線不看她,還和那些女孩子調情。
不知道爲什麽,腦子裏的弦猛地繃緊,杜鹧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