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歲竟紅了眼。
而那頭的蘇憂言和右繁霜挂好許願牌,牌子在花燈下随風飛揚,兩行字清晰可見。
“希望右繁霜和蘇憂言永遠在一起。希望和右繁霜蘇憂言永遠是好朋友。”
陳晏歲握着那個裝着戒指的盒子,下一秒,卻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幫我訂一張去歐洲的機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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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風街盛典盛大而隆重。
因爲請了明星和戲曲名家,又有數不清的漢服博主自來水,引起的轟動不小。
在盛典上展出的寒盡春生系列銷量直線上升,供不應求。
之前在鑽石上幫過忙的杜梅,甚至想托右繁霜的關系訂兩件寒盡春生系列的旗袍,臨時一通電話打過來:“霜霜說得是,那個叫右春生的設計師确實設計的衣服怪好看,幫阿姨留兩件可以嗎?”
右繁霜認回右家的那場宴會上,穿的那身旗袍就給杜梅留下了印象,以至于右繁霜說是設計師右春生的作品,杜梅都記住了。
這次Hoar一爆紅,杜梅就想起是右繁霜說過的設計師。
原來真的是有才華有水平的設計師。
右繁霜連忙應是。
而Hoar辦的時尚雜志裏,時尚雜志專門做了一個右春生專題。
隻要是秉承右先生風格的新品,都會被放到這裏。
所有人都會記得這種風格的創始人是右春生,在Hoar的宣傳下,右春生的名字已經被設計界所熟知,幾乎和Hoar綁定。
右春生離世的時候一文不名,而他離世十餘年後,他的女兒和女婿卻讓這個名字響徹國際,實現他生前的抱負。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右繁霜忽然讓蘇憂言停下車。
蘇憂言不解:“怎麽了?”
右繁霜拿出一個盒子:“阿言,生日禮物。”
蘇憂言倒是不太明白爲什麽要在小區門口停下。
他接過那個盒子,裏面是一張紙。
是一張樂譜,歌名叫愛意沒有止境。
蘇憂言含笑道:“霜霜又寫了一首歌送給我。”
右繁霜隻是轉過頭去,憋着笑道:“好了,現在可以把車開進去了。”
蘇憂言好好收起樂譜,啓動了車子。
他注意到車庫前面那段路多了減震帶,長短很特殊,每一段都沒有什麽規律可言。
起伏比一般的減震帶低很多,或者說它不是減震帶,根本隻是路标線,沿着路的一側無規則蔓延,起伏不過是四五毫米而已。
起不到減震的作用,也起不到指示路面的作用。
隻不過蘇憂言對這條多餘出來的線沒有多想,直接開了過去。
然而車輪磨過那條白色減震帶的時候,長短無規律的白線與車輪磨出了不同音準,像按琴弦時間長短、力度會催發不一樣音符一樣,路面竟然在較低的頻率下,磨出了砂石摩擦質感的樂曲聲。
蘇憂言停下,有些詫異地看向右繁霜。
而右繁霜笑着看向他。
蘇憂言試着重新啓動車子,減慢車速,以接近四四拍的速度行駛過那段白線。
右繁霜也跟着樂符的響起而輕輕歌唱,唱起的,是那張樂譜上的旋律。
“我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你來後我的春天無邊無際,
世上最珍貴的是你跳動的心,
我最珍貴的是我永遠愛你,
破碎成浪花的我遇上璀璨的晨曦,
一躍而下的孤鳥卻碰上雲行駛的軌迹,
堕入黑暗的靈魂因你蘇醒。”
路面那條白線斷斷續續,而中斷上的溝槽是根據不同音符所切割,不同的槽寬和槽間距、槽深會發出不一樣的聲音,輪胎與地面的接觸聲音,與空氣的撞擊聲會變成樂曲。
這條路和留聲機的原理一緻。
留聲機主要原理是在黑色唱盤上,聲音振動由一條波浪起伏的軌道或溝槽來實現,在唱盤平面上的波動,盡可能準确地再現聲波的壓力變化。當唱針沿着溝槽移動,針尖随溝槽波動而輕微地振動。
在這裏,汽車輪胎是唱針,路面上唱片,兩者結合在一起就能像留聲機一樣發聲。
右繁霜的歌聲讓這條路的音符聲成爲伴奏,愈發顯得她的歌聲溫柔清靈。
短短一個停頓之後,她輕柔而充滿愛意的歌聲在下一個節拍依舊響起,
“怎麽形容我有多愛你,
是落下的雪空心,繁霜不凝,
大廈傾頹,日色欲盡,
就算世界末日也将你的手握緊,
我們的愛意沒有止境,
我此刻唯一想說的心情--”
她的歌聲戛然而止,但蘇憂言行駛過最後的那段路,聽見了最後的聲音。
他僵住了。
是阿言親親。
最後四個字,她沒有唱出來,但壓出的音符和她平時撒嬌說阿言親親的語調一模一樣。
哪怕她沒有說話,蘇憂言似乎都聽見了她在說阿言親親。
蘇憂言内心的翻湧難以言喻。
他解開安全帶,傾身吻了下來。
夜色無盡,愛意傾瀉而下,白色的路線一路前行,而歌聲的盡頭是右繁霜和蘇憂言。
蘇憂言的吻也像夜色一樣無邊無際蔓延湧來,他身上的冷香全然将她裹緊,右繁霜緊貼着他的胸膛,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蘇憂言才放開她。
他的聲音低啞:“霜霜送了一條路給我?”
右繁霜被他吻過,聲音不自覺發軟:“對呀。”
右繁霜的面頰出現一點點微醺一樣的紅,天真的眼底浮動着迷離的欲念:“這樣的話,每天阿言回家的時候都能聽見我給你寫的歌,雖然還沒進家門,但一進小區就相當于我已經開始歡迎阿言回家。”
蘇憂言不知道怎麽形容這段路帶給他的驚喜。
像是忽然之間被她的愛意擊中,行駛過這段路的每一秒都在聽見她說我愛你。
他行駛過來的時候,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不自覺微顫。
右繁霜沒有意識到蘇憂言現在難以平複的心情,還抱住他的胳膊,在笑嘻嘻地和他說話:
“不同的輪胎還會有不同的音質,你的車裏,音質最集中的就是現在這輛。如果以後我們把另一邊的路面也改成發音路面,這樣就能有兩個聲部了,你每天開不同的車出門都會聽到不同的版本,我是不是很聰明?”
蘇憂言恍然明白,難怪出門的時候,她指定說讓他開這輛車。
蘇憂言低頭看她,她抱着他的手臂依賴着他,清澈純真的荔枝眸裏是完全的信賴與愛意,似乎每時每刻都在用眼神說喜歡阿言,沉溺在他的眼神裏。
她在叽叽喳喳地說,蘇憂言盯着她的櫻唇一張一合,卻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麽,直接捧着她的臉再吻下去,右繁霜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吻洶湧而強勢。
隻是片刻,右繁霜輕輕推他,蘇憂言反而抱得更緊,右繁霜又輕輕推了幾下,蘇憂言才放開她。
右繁霜握着他的手:“我還準備了一個禮物,我們回家看好不好?”
蘇憂言的心跳震耳欲聾:“好。”
右繁霜小小聲道:“不過沒有這個好,阿言不用太期待,說起來,這樣東西是你見過的。”
蘇憂言握緊她的手:“不管是什麽,我都喜歡。”
右繁霜抿着唇笑。
蘇憂言的車開進車庫裏,不多時,有别的車開進來,其他業主還驚訝了一下,以爲是小區弄的,笑着和家人說話,
“練鋼琴的時候想象過公路上有琴鍵,開車上去就可以有音樂,沒想到真的可以實現。小區還挺有創意的,歌也好聽。”
而小區裏的安保人員也閑聊起來。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蘇太太爲什麽花錢買這條路的冠名權,原來是這樣。直到今天傍晚突然有人來刷路我才明白。”
另一個端着保溫杯,也感歎道:“不僅可以聽見歌,還要行駛速度匹配才能聽得出,能被動地降低車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減震帶。文化人就是文化人,思維和咱們不一樣。現在小年輕搞的浪漫是咱們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了。”
蘇憂言牽着右繁霜回家,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依舊迅速。
右繁霜開了門,反而背過手笑道:“阿言,其實禮物就在你手裏了。”
蘇憂言看了一眼剛剛她給自己的那個盒子,他低頭打開,還是那張樂譜,沒有變化,但仔細看,他忽然發現下面似乎還有兩張紙。
蘇憂言揭起樂譜,就看見了底下的婚姻約定,甚至下面還有他的簽名,兩張都有。
蘇憂言不解。
右繁霜抱住他精瘦的腰,仰着頭看他,眼眸含笑:“是阿言喝醉的時候我騙阿言簽的。”
蘇憂言無奈地笑:“讓我看看都寫了什麽。”
右繁霜抱着他:“那我要到卧室念。”
蘇憂言笑着把她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把盒子遞給她讓她念。
右繁霜一字一句道:“第一,除了蘇憂言,不會再和任何人有牽連,不會再出現陳晏歲這樣的存在。”
蘇憂言忽然笑了:“霜霜不是本來就不喜歡他嗎?”
右繁霜認真道:“是,可是我不希望你誤會,你現在對他了解了,也知道他有一定的心理問題,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像小孩子一樣,一個人躲起來哭,看見他哭就像看見你的眼睛在哭,我看得很不忍心,而且他還在自殘,我更不想看着和你像的人也死亡,更何況他不是心髒病,是還有救的。”
因爲長得像,所以不想讓他死。
蘇憂言對這點已經很清楚了:“我比你要清楚,那霜霜要和工作上遇到的男人也保持距離。”
右繁霜用力點點頭:“向阿言保證,我醒着想你夢裏也是你,最喜歡最喜歡你。本來就不會出現第三者,是我怕你多想,所以要書面形式告訴你。”
蘇憂言的聲音低沉,含着輕笑:“霜霜說到做到。”
右繁霜抱緊他:“我最喜歡蘇憂言,天天都想和蘇憂言在一起。”
其實蘇憂言還是不明白她爲什麽寫這一條,因爲他比她更清楚,她根本不喜歡陳晏歲。
右繁霜期期艾艾,說出自己一直耿耿于懷的疑問:“其實我一直很想問,阿言剛回來的時候,知道陳晏歲存在時是怎麽想的?”
蘇憂言淡淡道:“有點爽。”
右繁霜不解又震驚:“啊?”
蘇憂言語氣淡然:“一方面确定你不會移情别戀,看到對方長相的時候就更确定你在他身上找什麽,所以反而慶幸,知道你念念不忘,知道你還在愛我,就算是你和他已經培養起感情了,我依舊有自信,一切都可以争取。”
右繁霜沒想到蘇憂言的回答居然是這樣。
蘇憂言淡淡道:“因爲他本身就隻是我的附屬品,有什麽可生氣的,在我面前,他本就什麽都不是。”
右繁霜一直以來的心結放下,她還以爲當時阿言是很生氣,但把怒氣硬按下來了。
沒想到是根本沒生氣過。
她怕蘇憂言和陳晏歲做朋友的時候有心結,所以努力想去除這個心結,卻沒想到根本沒有,白擔心一場。
蘇憂言摸摸她的腦袋:“後來發現你好像和他什麽也沒有,連搶都不用搶,我才真的放下心來,本來你就是成年人,我不會也不應該限制你的任何決定,哪怕是你當時在和其他和我完全無關的人談戀愛,我也不會生氣,而是想方設法追回來,隻有沒用的男人才會抱怨對方不等自己,我隻會馬上把你追回來讓無關人員永遠遠離你。”
右繁霜看着他,忽然忍不住笑了。
蘇憂言的眼睛似笑非笑,像含着一汪溫柔的水一樣看着她。
右繁霜明知故問:“你高興什麽?”
蘇憂言懶洋洋地道:“如果你是男人,初戀天天對你撒嬌百依百順,想方設法哄你開心,你也高興。”
右繁霜的耳根紅起來,有點不好意思。
蘇憂言輕笑着,語氣慵懶地學她:“而且剛回來那會兒,霜霜那個時候經常說阿言親親阿言抱抱,我們分開之前,霜霜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這麽主動的霜霜隻在我夢裏出現過,甚至霜霜比夢裏還要主動,因爲愧疚對我更主動,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右繁霜把腦袋仰起來看着他:“什麽夢?”
蘇憂言含笑盯着她:“年輕的男孩子會做的夢。”
右繁霜感覺問下去要不妙,她選擇不問,尴尬地一笑:“我也不是故意主動的,就是太想你了。”
蘇憂言假裝恍然大悟,悠悠道:“難怪現在不主動了,原來是不想我了。”
右繁霜連忙道:“我沒有。”
蘇憂言垂眸看着她:“沒有嗎?那霜霜怎麽不主動了,今天之前,我都已經很久沒和霜霜親親了。”
右繁霜尬笑兩聲:“不是就兩三天嗎。”
蘇憂言語氣閑閑,慢悠悠地笑道:“開始敷衍我了。”
右繁霜在他頸窩蹭了蹭,撒嬌的尾音拉長:“沒有啊,最喜歡阿言。”
蘇憂言沒伸手去摟她,隻是微微擡起下巴讓她蹭,感受她毛絨絨的小腦袋在懷裏蹭來蹭去撒嬌的感覺。
右繁霜努力哄道:“最最最喜歡阿言,天天都喜歡,最好是每天和阿言貼貼。”
蘇憂言忍住笑意:“就貼貼?”
右繁霜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後面還有呢,還聽嗎?”
蘇憂言幹脆:“念。”
右繁霜一本正經地念道:“蘇憂言要像現在這樣好好鍛煉,按時吃飯,不準熬夜。”
蘇憂言反問:“重點是不準熬夜嗎?”
右繁霜不好意思:“今天可以熬。”
蘇憂言似笑非笑:“哦,今天可以熬。”
右繁霜的耳根微紅。
蘇憂言追問:“下一條呢?”
右繁霜繼續道:“如果以後有了孩子,蘇憂言要愛孩子也要愛右繁霜。”
蘇憂言不解:“這不是自然的嗎?”
右繁霜咕哝道:“我怕你會更關注孩子而不是我。”
蘇憂言頗有耐心道:“我保證,照顧好孩子的前提下,一定不會忽略霜霜,霜霜也是我的小孩子。哪怕有了孩子霜霜依舊是第一位。”
右繁霜明顯是高興了,别别扭扭的哦一聲:“我也會很愛孩子的,但還是會最愛你。”
蘇憂言好奇:“就三條,沒有了嗎?”
右繁霜把紙遞給他:“這裏還空了一條給你填,因爲不知道阿言會想要我做什麽,這個空格就是阿言的生日禮物。”
蘇憂言接過其中一張,果然空了一個位置。
蘇憂言看着她:“我想好了。”
右繁霜意外道:“這麽快。”
蘇憂言的聲音低啞:“如果我死了,你不準自殺。”
右繁霜一頓。
蘇憂言眉眼深邃,定定看着她:“不用向我做任何其他保證,隻有這一條,要答應我。”
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卻讓右繁霜握着那張薄薄的紙,看着他的眼睛卻久久沒有應聲。
蘇憂言的聲音平靜而認真:“霜霜,答應我。”
右繁霜握緊那張紙,沉默許久,才道:“阿言不應該許一個更有意義的願望嗎,這個約定沒有意義呀。”
蘇憂言卻認真道:“既然是送給我的禮物,那霜霜不是應該任由我填嗎?”
右繁霜捏緊那張紙,隻是不回答他,許久才艱澀道:“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蘇憂言認真道:“曾經發生過,不是嗎?霜霜失去我的時候,尋死意志很強烈。”
右繁霜試圖插科打诨把這個話題帶過去,抱着他的胳膊笑:“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現在心髒病不都好了嗎?”
蘇憂言把她抱進懷裏,輕聲勸道:“世界上不僅有心髒病,霜霜知道嗎,我生活從來沒有這麽有盼頭過,想到每天回家一打開門就會看到你,每天都有滿滿當當的期待感,光是想象到開門的一瞬間就已經開始幸福了。”
“所以我一旦想到我一死,你也會跟着自殺,就會覺得害怕,因爲我知道這是你會做出來的選擇。”
右繁霜緊緊地抱住他,不敢聽那些觸目驚心的字眼,隻是笑着勸道:“心髒已經好了,你不會死的。”
蘇憂言隻是抱着她:“世界上太多不測,即使沒有心髒病,我也很難保證一定會順順利利活到晚年,一旦想到,就會開始擔心你,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遺産,你留下來比什麽都重要。”
右繁霜眼圈通紅,卻笑道:“那我努力讓你在世界上多一個遺産,讓你有更多牽挂不敢死。”
蘇憂言也笑:“霜霜現在做好準備了嗎?”
右繁霜抱住他的脖子,果斷地應他:“做好了。”
蘇憂言忍不住垂眸笑。
夜間的風穿過樓棟,行駛入車庫的每個居民都頗爲驚喜。
“還能這樣。”
“這小區真挺有意思。”
“欸,要不我再開一遍,你給我錄下來。”
“真行啊,這首歌怪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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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憂言隔天神清氣爽地去上班,沒多久就被召集去開會。
周晚玉面色凝重地道:“因爲文化部出面,Danica明着是不敢跟我們較勁,但事實上卻出了一個挾制JH的方案,目前公開決定不再和我們續約合作的歐洲商場已經有三十家,收購的事情迫在眉睫。但目前我們和陳氏的合作裏,收購到的選址爲零,這樣下去,我們在歐洲的業績估計要斷崖式下跌。”
蘇憂言隻是淡淡含笑:“不會。”
衆人看向蘇憂言,神色裏都是不解。
但蘇憂言的面色平靜,俨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讓衆人都摸不着頭腦。
飛機上,睡得正香的陳晏歲被空姐叫醒:“先生,飛機準備落地了。”
陳晏歲揉揉惺忪的睡眼:“好。”
陳晏歲落地的時候,JH的人早已在機場大廳裏等候。
陳晏歲一到就被帶去JH總部大廈。
來來往往的人都被他的奇特造型吸引,而助理一路把他推到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衆人紛紛看向門口。
而在門口,天空一聲巨響,打着石膏坐着輪椅,連夜出國講價的陳晏歲閃亮登場。
衆人對他這個奇特造型有些驚訝,微微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來形容這滑稽的畫面。
陳晏歲将手裏滿滿一沓收購合同交給助理,助理連忙遞給蘇憂言。
陳晏歲看着蘇憂言,聲音乖順:“哥,生日禮物,來遲了。”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根挂戒指的銀鏈。
蘇憂言遙遙看了陳晏歲一眼,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助理将輪椅推到最前面。
陳晏歲和衆人打過招呼之後,開始解釋:“我到歐洲的時候,因爲時差的原因,對方正好是清晨,方便我談判。”
“這些收購合同裏,多是零散的門店,是之前我就去談過的選址,這次将三分之一的收購合同都定了下來,其中有一家是連鎖商場,他們對我們開出的條件很心動,所以當天訂下了合約,依舊是百分制租金的形式,也就是說,我們在他的商場内賺到錢之前,不用出一分錢租金。”
有人追問道:“但現在我們急的是,在歐洲的其他門店即将到期,門店會大比例縮水。”
陳晏歲淡定道:“這家連鎖商場給我們的可入駐時間,就是現在,隻要我們想,馬上可以入駐,而他們在歐洲有上千個高奢商場。”
衆人面露驚訝,喜形于色。
而陳晏歲看向蘇憂言,蘇憂言露出了很淡的笑意,也回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