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和蘇憂言牽着手走過街頭,一直和他分享今天發生的事,蘇憂言耐心地聽着。
小狗狗在前面探路,小金毛雖然和薩摩耶拴在一根繩上,卻一直瞪着薩摩耶,摩拳擦掌,過一會兒擡起前爪錘薩摩耶一下,但主人看過來的時候,小金毛又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眨巴眨巴大眼睛賣萌。
于是蘇承顔的電腦屏幕裏全是蘇憂言家的狗在打他的狗。
好不容易接到信号的蘇承顔:“……”
媽的,拳頭硬了。
晚風輕柔,右繁霜提到明天的考試,還是有點忐忑:“雖然客觀題過了,但是法考的主觀題更難一點,我好緊張啊。”
法考分爲兩部分,一場考客觀題,整張卷子隻有選擇題,一場考主觀題,全是需要分析的案例、法律文書、論述,能過不能過毫無運氣可言,全看實力。
蘇憂言摸摸她的頭:“霜霜做什麽都做得很好,更何況是擅長的領域。”
右繁霜仰起臉對他笑:“阿言就不怕我連法考都過不了嗎?”
蘇憂言接過她手裏的狗繩:“今年考不過就明年考,明年不過就後年,在我眼裏你已經很優秀了,下一步隻是更優秀而已。”
右繁霜牽着他的手晃了晃,笑嘻嘻道:“阿言你好愛我。”
蘇憂言溫柔地看着她:“嗯。”
右繁霜走在人行道上,一隻手牽着他,另一隻手背在身後:“JH最新發布的那個系列賣得好嗎?”
“好,銷售量最高的就是你那天直播穿的裙子。”
右繁霜有點驚喜:“真的嗎?”
蘇憂言點點頭:“真的,基本售空,現在所有門店已經調不到這條裙子的貨了,聽門店的人說,會有人直接問右繁霜直播穿的那條裙子還有沒有。”
右繁霜高興地咧開嘴笑,晃晃他的手:“真好,應該是她們覺得我穿得好看吧。”
蘇憂言看着她,像個小孩子,也露出笑意:“嗯。”
右繁霜抱着他的手臂,小姑娘纖細的手臂像是藤蔓一樣依賴着他,她看着他的臉,忽然道:“阿言,你的睫毛這麽長,卻一點都不打彎欸。”
蘇憂言的睫毛濃密纖長,卻像是嬰兒一般的直睫。
蘇憂言認真地看了一下她的眼睛:“你的睫毛是翹的。”
右繁霜得意:“本來隻有一點點翹,我這是去燙的。”
蘇憂言聽不明白:“燙的?”
右繁霜沖着他眨了眨眼:“對呀,上午鄒律師帶我跑完案子之後,就順帶去做睫毛,我發現她燙卷睫毛之後漂亮了好多,我也燙了一個。”
右繁霜等着蘇憂言表揚,但蘇憂言眉頭微蹙:“痛不痛?”
右繁霜本來想說不痛,但是對上蘇憂言的眼神,忽然道:“痛的。”
她踮起腳:“阿言呼呼。”
她閉上眼睛。
蘇憂言拿她沒辦法,輕輕吹了一下,微涼的風拂過她的眼睛,右繁霜勾起唇角,忽然睜開眼睛,和他四目相對。
她的眼睛洋溢着歡喜,水汪汪地看着他,本來就濃密的睫毛被卷起之後,瞳仁露出得更多,天真可愛,卻更妩媚,眨眼睛的時候睫毛像蒲扇一樣扇啊扇。
蘇憂言卻沒給她什麽反應,牽着她往前走,右繁霜還是一直看着他的臉。
蘇憂言的聲音随和:“霜霜以後可以不做,你已經很漂亮了。”
右繁霜好奇道:“這個做完之後沒有變漂亮嗎?”
蘇憂言耐心道:“漂亮,但你的眼睛一直很好看,隻是不同類型的好看,如果會疼的話,還是原來好。”
右繁霜牽着他的手走過霓虹與廣告牌,穿梭過人群:“那阿言說漂不漂亮嘛。”
蘇憂言的聲音随着晚風輕輕起伏:“當然漂亮。”
右繁霜得意地揚起下巴。
路燈立在規劃的綠化樹旁,暖黃色的燈光從法國梧桐的樹影穿梭而下,接連落在他們身上。
“我騙你的,其實不疼。”
蘇憂言無奈地笑:“真的?”
“是啊,操作不當才會疼的,專業的當然不會疼啦。”
蘇憂言摸摸她的腦袋:“那就好,你已經很漂亮了,其實什麽都不做也很好看。”
“嗯。”右繁霜在他手心蹭蹭,突發奇想,“那條裙子賣得這麽好,設計師估計會很高興吧。”
蘇憂言果斷道:“當然,那位設計師是新人,雖然本身實力已經很出衆,但一出道就能取得這樣的成功,還是很少有的。”
右繁霜若有所思:“要是爸爸的系列上線的時候,也能大賣就好了。”
蘇憂言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右春生的設計:“一定會大賣的。”
街上人來人往,偶遇右繁霜和蘇憂言的人太多。
路人或是拍到右繁霜抱着蘇憂言的胳膊撒嬌,蘇憂言低頭溫柔地看她,或是蘇憂言無奈又寵溺地笑。
無論是哪張照片,都自然而舒展,毫無刻意,無疑都在證明兩個人感情極好。
這種做派得到公衆的好感度是實打實的。
“還以爲有錢人出門會一堆保镖,這可是JH的繼承人和念歡的千金,居然就和普通人一樣在街上走,好接地氣啊。”
“知道蘇憂言私下可能是溫柔的人,但沒想到能這麽溫柔,被他那個眼神看一秒我估計都要幸福死,這種男人居然會有煙火氣,人夫比霸總還吸引我。”
JH和念歡的股價在股市内實時漲起來。
随着右繁霜和蘇憂言不斷被偶遇,拍到照片的路人越來越多。
自然又溫柔,沒有極其親密的接觸,卻能讓人感覺到感情深厚。
最重要的是,蘇憂言和右繁霜是真的,不是謠言的事情直接坐實。
最适合用作包裝形象,提升企業鮮活印象的,永遠是浪漫的愛情故事。
得到消息的董事們看着那些曝光的照片和網上的評論,看待的角度當然是和大衆不一樣的。
就算網上依舊有人不看好,但那根本無關緊要,兩個人感情好,就說明JH和念歡科技的關系穩定,放眼國内,沒有比念歡更好的聯姻對象了,雖然是新貴,但實力強勁,形象正面,潛力巨大,甚至比多數老牌都要有号召力。
在國際上能和JH有一樣知名度的國内企業,除了念歡,也想不到第二個。
念歡打通了各個層面的市場,産品定位多且精準,從富豪到普通民衆,從國内到歐美,和鄰近的東南亞,甚至非洲,大洋洲,念歡都一定的市場占有率。
念歡靠着科技在通信技術迅速發展的二十年間搶占各級市場。
雖然JH在國際上有一定地位,但不買奢侈品的人大概率不知道JH,卻一定知道念歡。
蘇憂言能把念歡的千金弄到手,相當于抓住了最重要的那張船票,誰都知道,一個好的聯姻對象是如虎添翼。
有人競選總統拉票的時候,連夫人的形象都需要極力營造。
蘇憂言這是直接走到最後一步。
這樣對比起來,蘇承顔似乎就沒有那麽值得支持了。
以前以爲蘇憂言身體不好,繼承人也隻能是蘇承顔了。
然而蘇憂言養在老爺子身邊,永遠得到的都是繼承人的教育、繼承人該有的門當戶對的妻子和公衆印象。
果然,像這種世家,嫡庶的教育還是分得清清楚楚。
蘇憂言和右繁霜在街上逛街,他忽然接到電話,那頭的周晚玉告訴他股價一直在漲,可以稍微大幅度地出手之前買的散股了。
右繁霜聽見了,她蹲下來,摸了摸薩摩耶,看似無心地溫柔笑道:“哇塞,股價上升了哦。”
人有很多東西是能努力得到的,但有些東西,是永遠都得不到的。
她當然清楚。
蘇承顔在那頭看着右繁霜的笑顔,氣得面色鐵青。
薩摩耶聽不懂,見右繁霜摸自己不摸小金毛,還以爲是自己讨了她的歡心,對她伸着舌頭歪腦袋賣萌。
右繁霜站起來,小聲湊近蘇憂言的耳畔俏皮地道:“阿言,股價現在形勢好,你是不是就可以把之前花了收回來的散股放出去一部分,把活錢收回來了?”
蘇憂言意外道:“你怎麽知道的?”
右繁霜笑嘻嘻的:“猜的。”
蘇憂言猜她是因爲耳力靈敏聽見了他和周晚玉的電話。
那頭的蘇承顔在發布會之後就知道了蘇憂言挽救股價這件事,但他就算是知道蘇憂言坐了莊,卻毫無辦法。
如果他要讓蘇憂言虧,隻有讓JH的股價跌。
上一次蘇濤賭博導緻股價大跌的時候,他也花了三十個億去挽回。
并不隻有蘇憂言。
可他花錢收散股是爲了讓自己的股份變多,有更多話語權,不管股價變得多高,買進就不會再輕易賣,股價大漲對他沒什麽好處。
蘇憂言卻是已經擁有足夠股份,一定會把散股再賣出,會得到大筆利潤。
蘇承顔眉頭緊鎖,盯着屏幕裏湊近鏡頭,天真溫柔的女孩。
她完全沒有刻意的感覺。
右繁霜摸着薩摩耶的頭。
之前她不懂,有意了解了相關的知識,發現發布會上的股價漲幅太大,她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正常。
于是她去問了周晚玉,才知道蘇憂言把手裏能投的資金全部投入,以至于他擁有了過多的股份,現在還在坐莊,手裏卻沒有流動資金。
而他想把散股賣出去,就必須要有足夠大的資金來承接,而讓别的資金承接,必須要給别人一個接盤的理由。
右繁霜看着薩摩耶,微微一笑。
她想來想去,
她就是那個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