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人聲鼎沸,與樂曲聲揉在了一起,歡聲笑語不斷。
樓上蘇憂言摁住了右繁霜,微涼的薄唇壓在了朱唇上。
右繁霜緊張得說話聲都發抖:“阿言…你沒關門。”
而門半掩半開着,蘇憂言卻故意伸手把門全部打開。
右繁霜吓了一跳。
外面的人走動着,随時有可能路過。
而蘇憂言卻在房門大敞的情況下把她摁在牆上,低頭要吻她。
右繁霜吓得不輕。
蘇憂言看着她像驚弓之鳥的樣子,覺得格外可愛,眼神暧昧又含着喑啞的火光盯着她。
終于是放過了她,伸手把門關上,随手鎖上了房門。
看見蘇憂言鎖房門,右繁霜松了一口氣。
但蘇憂言卻摸她身上那條裙子:“霜霜怎麽穿這條裙子?”
右繁霜整個人都莫名顫栗。
蘇憂言的聲音帶着磁性,低沉得性感又危險:“這條裙子隻能穿給我看的,爲什麽也穿給别人看?”
蘇憂言湊近她幾分,惡劣地裝着可憐,語氣卻如含着機鋒,薄唇的一張一合像是催命的符,緊緊逼問:”我特意把旗袍往上開了三寸,霜霜怎麽能穿着它出來見别人?”
右繁霜緊張得一直咽口水,還沒說話,蘇憂言忽然拽着旗袍的開縫直接把旗袍撕開,華貴的布料猛然被撕開,華麗之下藏着隻有他見過的旖旎風景。
右繁霜陡然感覺到一涼,下意識鑽進他懷裏,小傻子用拙劣的話語笨拙地哄着他,卻帶着一點點努力壓制的哭腔,軟軟的,有被人侵略過的瑟瑟發抖:“阿言,别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不穿出來了。”
她纖細又柔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腰,像是有些害怕,卻又極力親近他,害怕他但是又愛他。
這種感覺讓人血液沸騰。
蘇憂言沒有伸手摟她,卻任憑她緊緊抱住自己,她太柔軟,像隻小動物,貓或是兔子,白白的,軟綿綿的。
和男人的硬朗恰好形成對比。
他太喜歡小傻子主動抱住他的感覺,明明害怕卻親近他。
與她此刻風光形成對比的是她單純又無辜可憐的話語。
右繁霜緊緊抱住他勁瘦的腰,咕噜咕噜的聲音像是想順他的毛:“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阿言,你生氣了,我好害怕,隻有你對我最好,你别生氣好不好。”
蘇憂言故意不理她,想多聽會兒小傻子哄他。
她似乎發現了這樣哄他沒有用,擡起頭來,明明被冷落,一雙純真的眼睛裏依舊是蓬勃愛意,依舊是一見到蘇憂言就會有的暧昧和淪陷,她踮着腳,仰起臉,用最拙劣的方式安慰他:“阿言親親。”
蘇憂言故意不親她。
而右繁霜扒着他的脖子,努力踮起腳去吻他的薄唇。
她太費勁,蘇憂言看着她很努力卻隻能親到一兩下的樣子,眼神越發幽深,他微微低下頭,卻不吻她,而右繁霜踮起腳終于能碰到他的唇,把自己全部都淪陷進去。
小傻子的吻天真又充盈着愛意,溫柔得要命,似乎是怕用力一點都會親壞他。
蘇憂言格外耐心,耐着性子讓她這麽親。
而蘇憂言不一樣,蘇憂言從五六年前第一次吻她就伸舌頭頂她,她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接吻,他哄騙她說,她也一樣愛他,于是小傻子就信了,由着他做什麽她都不反抗。
重逢沒多久他就趁着小傻子情熱又不舍,問她屬不屬于他,于是完全得到了她。
他從來不懂什麽是克制,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小時候,身邊的人比他還更早意識到他的心髒病,連傭人分蛋糕的時候,都會把那塊更大的分給蘇承顔,因爲确定他命不久矣。
他十歲的時候養過一隻貓,蘇承顔有意和他搶,但是有爺爺出面,蘇承顔沒有得到,于是,趁着他沒注意的時候,蘇承顔把他的貓溺死了。
然而,蘇憂言卻面色冷漠地讓人撈起來,然後,親手把貓剝皮,做成了标本,在相冊裏永久收藏起來。
就算是死了,也是他的。
可是,全世界隻有右繁霜,對他毫無提防,完全敞開地讓他侵略。
這是一塊完全屬于他的小蛋糕,完全屬于他的小貓。
是真正完完全全隻屬于他的,隻愛他,從來不會被任何人搶走。
她完全不害怕他的陰鸷,甚至從來不會因爲他的心髒病而看低他。
她隻會捧着她覺得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東西,像隻小笨貓一樣跑過來,滿心滿眼都是他,甜甜地叫他阿言哥哥,把手裏的東西捧給他。
可那隻是很普通的小餅幹,很醜的千紙鶴和甜得發膩的糖果
連她完全不懂什麽是愛情,卻被他強吻的時候,她都不會拒絕或推開他。
甚至愚蠢又天真地相信,阿言就是世界上最好最溫柔的人。
他有時會覺得可笑,可是看見她那樣完全相信又毫無防備的眼神,他會忍不住想裝一裝,不願意破壞自己在她心裏的美好形象。
本來,他從來不會忌諱任何人的目光,畢竟從小到大他都受夠了那樣異樣的眼光。
可是爲了她,他卻忍讓,忍讓到忍無可忍,都差點忘記自己并不是什麽好人。
擅長僞裝又擅長利刃殺人。
從一腳把蘇承顔當貓一樣踹下湖,卻裝自己被推進湖開始。
到利用蘇承顔的不甘,直接把蘇濤送了進去。
一對那樣好的父子,爲了權力,輕而易舉就分崩離析,真是笑話。
當初,蘇承顔把他的貓溺死,他渴望蘇濤主持公道的時候,蘇濤卻說一隻貓而已,轉頭就走了,現在,希望蘇濤也能毫不在意地說,不過是锒铛入獄而已。
右繁霜墊腳墊得站不住了,有點打顫,蘇憂言才托住她的腰,讓她能繼續那樣溢滿傻氣地吻自己。
右繁霜注意到蘇憂言好像沒那麽生氣了,她摟住他的脖子,一雙眼睛充盈着暧昧又溫暖的愛意與仰慕:“我就知道阿言不會一直生我氣的,阿言對我最好了對不對?”
明明她裙子都被撕了,卻好像完全沒被傷害過一樣,繼續傻傻地相信阿言全世界最好。
蘇憂言脫下外套裹住了她,一雙眼睛含着晦暗像是想把她拆解入腹,卻依舊如水一般溫柔:“霜霜說得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