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在七樓轉着筆,看之前收到的那份案件記錄。
如果說是蘇濤和黎氏的夫人有染,黎氏大概不可能當做什麽沒發生,甚至還想和蘇氏聯姻。
那黎氏和陸氏也就必須在這次的案子裏發生過什麽,才能導緻反目成仇。
而陸常明的辦公室裏,羅绶遲疑道:“雖然說起來很意外,但畢竟右媛當時是看見了我們那樣,才……”
陸常明看着桌上那張和右媛的合照,金絲眼鏡後的眼睛深沉,寸步不讓:“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但現在,不管她是誰的女兒,都想辦法讓她離開。”
右繁霜不能留在陸氏,更不能接近JH最近這個案子,如果接近JH,一定會發現點什麽。
羅绶低聲答好。
她順着陸常明的視線看向那張合照,右媛的笑如此爽朗,但讓人難以想象她曾經的過往隐藏了那麽多的晦暗。
右繁霜看着那份案件描述,手機忽然響了,她點開一看。
芒果:爸說籌備了一場晚宴,下午替咱倆請了假,晚上要把我們介紹給大家。
右繁霜松了口氣,趕緊回複她:好。
她擡起頭,看見肖骐坐在對面和周杉烨聊着天。
樓裕坐的位置空下來之後,肖骐就搬到了這邊來,時常和周杉烨有說有笑。
聽說後面追賭債的人再逼周杉烨,是肖骐帶了人去趕走的。
畢竟肖骐家裏開安保公司,想要趕走幾個人輕而易舉。
所以辦公室裏總有人起兩個人的哄。
但兩人依舊有說有笑。
此刻他們正剛好讨論着JH委托的那個案子:“這個案子也不難,JH的法務部應該可以自行處理吧,怎麽給到我們手上了?”
肖骐猜測道:“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讓法務部過載了吧,畢竟護膚品那件事過後,我在網上看到分析,可能是有人惡意操縱的,JH的法務可能都忙着告背後操縱的主體。”
他說着,不禁感歎道:“不過JH這個公關确實厲害,之前被罵爛臉的那個産品現在賣得到處斷貨。”
周杉烨好奇:“都被罵成那樣了,還能賣得斷貨嗎?”
肖骐笑:“所以說JH的公關厲害呢,JH直接釜底抽薪把産品全部下架,反而引起了真正的使用客戶不滿,不理解爲什麽别人的錯誤要連累他們不能再購買,後來JH再次上架那個系列,消費者生怕又下架,就瘋狂囤貨,黃牛也大量買進,聽說銷售額都到頂峰了,我前幾天聞名想去給我長痘的表妹買一瓶,結果跑了好幾個商場都斷貨了。”
周杉烨感歎:“這樣想想确實厲害,一有問題直接下架,不管是立人設還是真的良心企業,總之是把品牌的信譽給立住了,以後再有危機大家也會先選擇相信JH,不容易人雲亦雲。”
周杉烨說着,不禁想起來别的:“而且他們總裁真的挺有風度的,讓人很有好感,品牌形象真的立得很好。”
右繁霜耳朵敏銳地動了動。
肖骐點頭贊同:“确實,是男人都會覺得帥的類型,很有風度,說話也很有水平。”
右繁霜悄悄彎起嘴角。
周杉烨意識到他們冷落了右繁霜,一直都沒讓她加進讨論裏:“繁霜,你知道我們下個JH案子的總裁嗎?”
右繁霜連忙收起嘴角,假裝鎮靜:“知道呀。”
肖骐笑:“确實很帥吧。”
右繁霜托着臉,一雙眼睛天真無邪,含着清亮的笑意:“現實中更帥,鏡頭沒拍出十分之一的英俊。”
肖骐都微微詫異了:“你是之前見過JH總裁嗎?”
念歡科技千金的話,見過蘇憂言本人的可能性很大。
右繁霜眉眼彎彎,心裏卻想起蘇憂言天天和她耳鬓厮磨的樣子。
親過。
肖骐見右繁霜笑,默認她是見過的。
也對,既然都是豪門出身,見過可太正常不過了。
而周杉烨說起JH,心裏就不由得升起向往。
這個案子做完肯定又會多拿一筆錢,到時候等官司打完了,她就從家裏搬出來,把弟弟送去好點的學校好好管教,之後也不想再管他了,他的人生該自己負責。
到時候,她就沒有負擔,可以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有些想追求的東西,也可以試着去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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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晉收到右勝庭讓人送來的請柬,慢悠悠道:“右勝庭的千金,估計又是一家女百家求。”
他打開内頁,卻發現了下面寫着的兩位千金的名字,兩個都很熟悉。
陳伯晉直接把請柬合上,推到陳晏歲面前,差點沒笑出來:“陳晏歲,你自己看看。”
陳晏歲不知道念歡科技給千金辦的晚宴和他有什麽關系,但打開之後,他也有些驚詫。
陳伯晉覺得真是有些好笑,端着咖啡杯道:“爸爸應該說你眼光好還是說你眼光不好?”
一個追了三四年追不到,另一個是追不回來的前女友。
偏偏都是一家的,還是親姐妹。
倒顯得像他們陳家對右氏有什麽圖謀。
陳晏歲拿着請柬,動作僵硬。
現在他才陡然意識到,右繁霜從來沒有提及過她的家境。
因爲她總是低着頭把自己藏起來,也很少打扮,更不會到處去玩,一心拿獎學金。
他默認她家境平凡,而且他從來沒有問過,她自然也從來不說。
她從來都不說自己的事情,都是平靜地聽他說,一向沉靜又神秘。
但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念歡科技的千金。
句芒也是。
陳晏歲不自覺微微捏緊請柬,直到現在,他才明白,
難怪她和句芒,那麽像。
他一直竭力讓右繁霜去掉句芒的影子,不希望右繁霜誤會他把她當成句芒的替代品。
可是,原來是去不掉的。
她們兩個連基因都來自相同的地方,流着一樣的血,怎麽可能去掉另一個人的影子?
是他自作多情,還強求右繁霜做那些荒謬的事情。
在她眼裏,大概他連垃圾也不如,如果不是這雙眼睛,她無疑根本不會停留。
這張請柬此刻落在陳晏歲面前,更顯得嘲諷。
陳晏歲明亮的鶴眸微微黯淡下來:“這個晚宴,我就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