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華蓮還擊道:“是是是我不懂,小霜可是學了這麽多年聲樂,我在這個圈子裏也是德高望重,隻怕我才和小霜精神共鳴吧。”
田君硯還想争,包廂的門就打開了。
右繁霜站在門口扒着門框,開心地打招呼:“爺爺奶奶我來了!”
田雲绛笑出了聲。
而田君硯和鄧華蓮的注意力立刻從吵架到了右繁霜身上。
鄧華蓮按捺住激動,溫聲道:“快過來讓奶奶看看。”
右繁霜腳步輕盈地走到鄧華蓮和田君硯身邊。
田君硯樂呵道:“打扮得像個小孩子。”
鄧華蓮的手搭在右繁霜手臂上:“别聽他的, 好看,特别漂亮。”
小孩子就要好好打扮。
鄧華蓮目光慈愛,對右繁霜左看看右看看:“奶奶再給你買幾套,天天都可以這麽打扮。”
買最貴的,最好看的。
田君硯咯咯笑起來:“我又沒有說不好看,小霜當然好看,要買就多買點, 幾套哪夠, 起碼也買個幾十套。”
右繁霜連忙道:“不用, 我有衣服穿。”
鄧華蓮握着她的手:“有衣服,那也是之前的,爺爺奶奶給你買新的。”
右繁霜受寵若驚,還沒等她婉拒,田君硯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鄭重其事道:“要是有對你獻殷勤的男孩子,一定不要理會他們,那種蜂擁而上見色起意的都不是什麽好人。”
右繁霜立正站好,笑道:“收到!”
鄧華蓮田雲绛都笑了起來。
而落座之後,鄧華蓮拉近椅子,坐在右繁霜旁邊, 右繁霜像個小學生,兩個老人把她夾在中間, 你一句我一句, 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給她夾菜。
田雲绛看着, 卻生不出妒忌, 反而覺得這個畫面暖心, 讓他也被那股幸福感染。
他拿出手機給三個人拍了一張。
照片裏, 老一輩和小姑娘都在笑,田君硯笑得拍輪椅把手,鄧華蓮優雅地捂嘴笑着,每一條皺紋裏都是幸福,右繁霜露出八顆牙齒,笑起來的時候,嬰兒肥會鼓起來,讓那張看起來清冷天真的臉變得可愛又圓潤。
兩個老人家好久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右繁霜發現田雲绛偷拍,歪了歪腦袋,露出的小虎牙尖尖的:“師兄是在拍我們嗎?”
田雲绛笑道:“是。”
右繁霜咯咯笑道:“要不我們叫服務員進來幫我們拍照吧,隻有我和爺爺奶奶怎麽行,也要有你呀。”
田雲绛心裏一暖:“好。”
按了服務鈴,服務生很快進來了:“請問有什麽需要的?”
田雲绛把手機遞給服務生,禮貌的微笑道:“可以幫我們拍一張照片嗎?”
服務生接過手機:“當然可以。”
服務生拿着手機站到了前面,笑道:“我要拍了。”
鄧華蓮調整了一下姿勢,田君硯湊近了右繁霜一點,田雲绛笑容溫和, 而中間的右繁霜笑容燦爛明媚, 像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服務員按下快門鍵, 那一刻的幸福場面定格在手機裏。
服務員都被這股幸福而溫暖的氛圍感染:“你們一家人看起來真的好幸福。”
田君硯聽到這話, 開心道:“是吧。”
服務生笑着:“而且你們一家人長得都好像。”
田君硯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一眼右繁霜,右繁霜的大眼睛也看向他。
田君硯笑呵呵道:“像?我孫女和我也像嗎?”
服務生不假思索道:“像啊,你們的眼睛都是又大又圓,黑白分明幹幹淨淨的,爺爺和孫子孫女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這樣的眼睛太漂亮了。”
田雲绛心裏莫名升起了一個讓人不敢置信的猜測,之前有過的短暫懷疑,這一刻又重新升起,而且越發讓人心跳加速。
而田君硯聽到這話,開心不已:“是,一家人嘛,當然有一家人的相。”
鄧華蓮也開心:“謝謝。”
服務生把手機遞給田雲绛,田雲绛手都僵硬地去接過。
服務生笑道:“隻是拍個照,不用客氣,如果沒什麽其它需要,我就先出去了。”
鄧華蓮和煦地笑道:“暫時沒有了,謝謝你。”
服務生關上門出去後,田雲绛看着田君硯和鄧華蓮,又把視線落在右繁霜身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
爺爺哪怕上了年紀,眼睛也一點不混濁,依舊是幹幹淨淨。
偏圓的眼睛讓人看起來有孩子氣。
霜霜也是。
倒不能說多像多像,可是,懷疑的種子種下了就會發芽。
田雲绛心裏翻湧的時候,鄧華蓮和田君硯卻和右繁霜說說笑笑。
“陸氏怎麽樣,我聽說有些律師可勢利眼了,你阿姨以前也在那裏做過幾年律師,都被排擠出來了。”
右繁霜笑道:“确實有一些人不太好,可是好的人更多,我在那裏還交到了新的朋友,而且我華大政法系的好朋友也在那裏呢。”
田君硯起了興趣:“小霜在華大政法系也有朋友嗎?”
右繁霜笑道:“有啊,叫句芒,她的成績超級好,是狀元身份考進去的呢。”
田君硯毫不吝啬地誇獎道:“句芒,好名字,春神之名,果然是我們小霜的朋友,也是努力又出色的好孩子。”
右繁霜笑嘻嘻道:“對,她超級努力的。”
芒果甚至在陸氏實習都打三份工。
鄧華蓮想起樂團的事,追問道:“那樂團呢,進去了嗎?”
她現在年紀大了,雖然樂團的孩子們對她依舊很尊敬,但是她已經基本不參與樂團的事務,再加上前段日子的大病一場,直到現在才能出門。
右繁霜坦誠道:“還沒有進,樂團的一位老師其實是我師姐,我還小的時候跟着鄭渝西老師學美聲,後來因爲一些原因不能再學了,那位師姐其實因爲這件事情對我有些心結,要求我要得到鄭老師的許可,才能進樂團。”
鄧華蓮微微詫異:“鄭渝西?”
右繁霜點頭:“您一定認識她吧。”
鄧華蓮果斷道:“當然,是我的師姐。”
鄧華蓮摸了摸她的頭:“别擔心,我去幫你給鄭渝西說一聲,那個時候你連飯都吃不上,哪有辦法繼續學音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