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蘭汀剛剛回到家。
她打開手機,有意地把那張拍畫的照片發到社交平台上。
配文:『蘭生幽谷無主』
不到五秒,評論區立刻擠開。
“無主又怎樣,嘿嘿嘿老婆我來采摘你啦你現在就有主了。”
“看筆觸,這幅畫出自祝先雄吧,老婆真的好藝術好博學, 還和我喜歡一樣的畫家嘿嘿嘿。”
“蘭蘭喜歡蘭花,互相欣賞。”
“和國際新晉攝影家關系好,又去看畫展,我的大美女老婆怎麽這麽有藝術修養。”
還有人消息滞後,追問是哪個攝影家。
蘭汀看了一眼迅速增加的評論,唇角微勾, 按滅了屏幕。
而晚宴那邊的鬧劇結束時,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右繁霜一看手機,全是蘇憂言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右繁霜慌了,她連忙打回去。
蘇憂言幾乎是立刻接起,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而溫柔:“霜霜怎麽還不回家?”
右繁霜看了看左右,小聲道:“阿言來接我好不好?”
蘇憂言還沒應聲,右繁霜就小聲道:“這裏好黑,我害怕。”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
蘇憂言立刻道:“把地址發給我。”
右繁霜卻抿起嘴唇露出笑意,看向燈火通明的周遭。
阿言着急了啊。
挂掉電話之後,她把地址發給蘇憂言,蘇憂言沒回消息了,右繁霜估計他已經立刻趕過來了。
隻是夜風吹得她有些冷,她看酒店旁邊有個小蛋糕店,裹緊外套, 推開蛋糕店的門。
剛剛那塊才吃了兩口, 就被簪子給弄髒了, 她還沒吃晚飯,現在是真覺得有些餓。
右繁霜在蛋糕櫃前看了好久,伸手去拿看中的草莓蛋糕,另一隻手卻橫過來,先她一步拿走了剩下的唯一草莓蛋糕。
右繁霜擡頭, 而蘇承顔沖她輕佻地笑:“小嫂子,你是小孩子嗎,喜歡吃這種東西。”
右繁霜收回手,直接去拿了旁邊的抹茶蛋糕,沒有理他,徑直去結賬。
蘇承顔卻含笑道:“這麽怕我?”
右繁霜淡淡道:“你哥馬上就來了,如果你不想難堪,自己離開吧。”
蘇承顔卻是嗤笑道:“你以爲我怕他?”
蘇承顔語氣悠閑:“我剛剛可是幫了你,讓你不至于出醜,你還沒道謝呢。”
右繁霜卻不上套,語氣平靜:“你特意接近我,卻避着他,難道不是害怕?”
蘇承顔将草莓蛋糕遞給收銀員,他的聲音是與本人完全不符的清潤:“我比我哥,哪裏都不差,而且我也是JH繼承人的候選,還沒有心髒病,一切都很正常。”
右繁霜面色愈發冷,而蘇承顔卻是勾唇笑笑:“小嫂子, 你是不是想聽我這麽說?”
右繁霜握緊手機, 并沒有看他一眼。
而蘇承顔将蛋糕放在她手上:“小嫂子,你想多了,我可沒有别的想法,隻是想和你搞好關系而已。”
右繁霜皺起眉頭,而蘇承顔走到門口,身後是玻璃門和叮當作響的風鈴,他的笑,那一刻竟陽光而和煦:“希望下次在家裏見到你,不要再對我這麽敵對了,哥在家也不至于全是敵人。”
他對她眨了一下眼,桃花眸光華潋滟:“小嫂子,你說對不對?”
右繁霜愣住了。
是她多想了嗎?
可是,阿言明明說和家裏人都不親密。
而蘇承顔推開玻璃門出去,風鈴依舊叮叮咚咚。
右繁霜拿着兩個蛋糕,遲疑了片刻,她的手機恰好忽然響起來。
右繁霜趕緊接起來。
“喂。”
蘇憂言溫聲道:“霜霜在哪裏,我到了。”
右繁霜趕緊推門出去,聲音柔軟:“我剛剛去買蛋糕啦,阿言等等我。”
蘇憂言在車裏看着右繁霜從蛋糕店裏出來,手裏拿着兩個小蛋糕盒,小傻子左顧右盼的,看起來很着急。
蘇憂言溫聲道:“開遠光燈的那輛。”
右繁霜一下子鎖定了他,她看見蘇憂言坐在駕駛位上,有點驚訝,右繁霜走過去。
而蘇憂言在晦暗不清的光線中,伸手握住襯衫的領子往下拉了拉,解開了幾顆扣子,他擡眸看着她,露出溫柔卻似乎能掌控一切的笑意,而在右繁霜眼中依舊溫柔入骨。
右繁霜捧着小蛋糕,卻走到駕駛位那邊的車窗邊,蘇憂言把車窗降下來。
看見小傻子把手搭在車窗上,臉壓在手臂上看着他,好像看什麽很新奇的東西:“阿言,原來你會開車啊。”
蘇憂言含笑道:“一直都會,以前住院的時候就考了駕照。”
右繁霜趴在車窗邊上,眸子含笑像是微醺,托着臉道:“阿言好厲害,什麽都會。”
蘇憂言看着小傻子透着傻氣的笑,笑着道:“霜霜,上車吧。”
右繁霜捧着小蛋糕走到另一邊想上車,卻想了想,往後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地把那個草莓蛋糕直接扔進垃圾桶裏。
然後跑到副駕駛旁邊,拉開門開心地坐進去。
右繁霜看着蘇憂言把車倒出去,光影錯落,他的側臉極好看,鼻梁高挺筆直得像山峰和利劍,下颌線利落,從眉骨到鼻梁,蔓延過嘴唇和喉結的線條流利而優越,在夜色的明暗沖擊之中,像一幅極美的雕塑畫。
右繁霜看着蘇憂言,像看着屬于自己的一樣珠寶,眼裏不自覺露出癡迷和失神。
阿言真好看。
還好是屬于她的,是她先得到了。
蘇憂言無意間側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她的眼神裏,永遠是溫暖而清淺,暧昧又真誠的愛意,小傻子完全沉醉的時候,像是在用眼神跟他談戀愛。
眼波流轉間,都在用眼神和滿滿的愛意對他說我喜歡你。
蘇憂言發現小傻子那樣近乎癡迷地看着自己,眼底升起隐隐的笑意,卻收回視線看前方。
這樣看着他,讓他有侵略和占有欲,他感覺把持不住。
她越單純而天真地癡迷于他,他就越想哄騙得到她。
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已經有這種想法。
好想哄騙她。
騙她自願地和他做她并不懂的事。
他會猜想,她明白過來的時候,是會哭,還是會因爲慌亂而把他當成唯一的可信之人,繼續相信他,從而自願愛上他?
右繁霜目不轉睛地看着蘇憂言的側臉,而蘇憂言把車開進停車場,周遭光線暗下來。
蘇憂言把車停好,卻聽見右繁霜的聲音像是喝醉了一樣:“阿言,可以親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