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猶豫了一下,順着那個信息的号碼回撥了過去。
那邊馬上接起:“右小姐,您終于肯接電話了。”
右繁霜淡淡道:“你說你是制片,可以把辦理廣播電視經營許可證的必須要素背一遍嗎?”
那邊愣了一秒,像是有點措手不及,但還是努力回憶:“有廣播電視及相關專業人員、資金和工作場所,其中企業注冊資金不少于300萬元人民币, 具有獨立法人資格,有符合國家法律、法規規定的機構名稱、組織機構和章程…”
那邊努力用聽起來規範的語言,表述節目的創立過程。
右繁霜淡淡道:“還有。”
那邊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右繁霜語氣疏離:“3。”
那邊緊張起來了:“您等一下,我肯定能說。”
右繁霜毫不留情:“2。”
那邊結結巴巴,緊張的時候一下想不起來。
右繁霜:“1。”
右繁霜的聲音冰冷無情:“挂了。”
在她把手機拿下來的時候,那頭卻換了一個男聲,急忙道:“在申請之日前三年,其法定代表人無違法違規記錄, 機構無被吊銷過《廣播電視節目制作經營許可證》的記錄,您别忙着拒絕,這實習生,還不熟練别見怪。”
右繁霜停住了。
那頭連忙道:“我們一期一般會有五個嘉賓,這一期隻請到兩個,您要是來了,肯定能分到很多鏡頭,如果您将來想做網紅博主,這一定會給您帶來很多流量基礎。”
右繁霜還沒說話,但那邊看右繁霜沒挂,就知道有機會:“您先别急着拒絕我們,現在先給您發一份具體資料, 您看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聯系我們, 您要是擔心的話,我們就在電視台見面。”
右繁霜的聲音柔和下來:“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好像不是騙子。
她把電話挂掉。
蘇憂言從後面摟過來, 把手機從她手裏抽走, 聲音溫柔似水:“你剛剛和誰說話?”
右繁霜自己也有點懵:“一個節目的制片,說是邀請我去參加一個叫千朵萬朵的節目,不知道是真是假。”
蘇憂言把她的手機放到一邊,摟着她輕聲道:“嗯,先不管。”
陽光穿過陽台的落地窗照射進來,溫暖得讓右繁霜閉上了眼,懶洋洋的光照着她,像雪正在被春光融化。
蘇憂言從背後摟着她,他身上的溫度裹在她身上,蘇憂言的聲音低沉得性感,厚重得讓人有安全感:“看到你,覺得這一天都會很美好。”
右繁霜閉着眼睛,抓住了他的手掌,靠在他懷裏,蘇憂言和她有明顯的體型差,讓她有種自己小小一隻被圈在他懷裏的感覺。
環境給她的安全感太足,她不自覺又睡着了。
蘇憂言發現她又睡着了。
伸手摸摸她的臉,她的睫毛動了一下,卻依舊睡得很香。
小傻子好像比以前容易睡着一點。
或者說, 以前沒有試過在他懷裏睡。
幾年前, 她就算隻是靠着他聽着他的心跳都會睡到流口水。
她在他身邊會感覺到很安全,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心底愉悅。
但如果幾年前,她就在他懷裏睡覺,他估計會整夜整夜睡不着。
右繁霜睡得打起了淺淺的呼噜。
蘇憂言第一次聽她打呼噜,不平穩得像是小獸的哼哼,聲音并不大,她的臉對着陽光,像一隻在陽光下睡懶覺的小豬。
蘇憂言突發奇想,拿手機錄了下來。
右繁霜打了一會兒呼噜,又不打了,蘇憂言看着她的臉,覺得她可愛得要命,可愛得他想咬一口。
隻可惜小傻子隻睡了一會兒又醒了,還翻過身來看着他,大眼睛懵懂:“阿言,幾點了?”
“八點。”
她眨了眨眼,好像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又坐起來放空了一會兒,起身去洗漱。
蘇憂言一直看着她,她做什麽他都覺得可愛得要命。
她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蘇憂言伸手挑了一下她的吊帶,看着她的裙子一邊無奈地淺笑一邊道:“肩膀到這裏全露出來了。”
右繁霜穿了一條吊帶裙,設計很靈動,但本身是條半裙,已經露了腿。
右繁霜不好意思:“但是不好看嗎?”
蘇憂言幹脆利落地把上衣脫下來裹住她:“好看,你這條裙子隻能在家裏穿給我看。”
他突然脫衣服,她有點不好意思,被他用衣服包起來的時候,不解地看着他的眼睛:“可是這條裙子不是阿言選的嗎?”
蘇憂言面不改色:“這條裙子不是這麽穿的。”
右繁霜撓頭:“就是這麽穿的。”
蘇憂言給她找了件薄外套,笑道:“外面還要穿一件。”
右繁霜懷裏被塞進一套衣服,她看了一眼懷裏的衣服,咯咯傻笑了起來,仰着臉看他,清亮的眼睛天真:“阿言,你的嘴好硬。”
她的眼睛如此天真,似乎不是開玩笑,而是闡述事實,卻不讓人覺得不舒服。
她看着他形狀妩媚的薄唇,踮起腳親上去,又傻笑:“但是再硬的嘴親起來都是軟的。”
蘇憂言忍不住笑了一聲。
右繁霜乖乖聽他的,穿了件薄外套才出門,下車前,蘇憂言有意看了一眼她的手:“表戴了嗎?”
右繁霜把長袖撸起來給他看。
蘇憂言溫柔地笑笑:“拜拜。”
右繁霜張開五指:“阿言拜拜。”
她轉身的片刻,天真的笑意更深。
阿言真的是,好乖。
裙子是她故意穿的。
右繁霜腳步輕快,在上樓的時候偶遇了田雲绛,她欣喜地打招呼,田雲绛也笑:“早。”
右繁霜笑道:“師兄又來辦事嗎?”
田雲绛點頭:“是。”
他思索了片刻,還是笑道:“上次聽你提過一下你的養父母,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右繁霜不解:“什麽問題?”
田雲绛有些抱歉:“可以問一下你在哪裏走丢嗎?”
右繁霜有些猶豫,不是特别想告訴别人自己的私事:“長甯站。”
田雲绛沒想過會聽見這個答案,他呼吸都變慢了一點:“是西邊那個二十年前就拆了的長甯站嗎?”
右繁霜點頭,她看田雲绛表情有點怪,好奇道:“怎麽了?”
田雲绛不敢說自己的媽媽對火車站有陰影的原因,隻是強顔歡笑道:“隻是想着,說不定能幫學妹找找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