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落座的時候也尴尬。
樓裕坐在右繁霜旁邊,腦子裏都不停地在想右繁霜會不會知道自己剛剛說她的壞話。
她本來以爲右繁霜一定會錯過這次機會的,那樣的話,右繁霜肯定沒資格留下來了。
可是,人家比他們到得還早…
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從晚宴回酒店,在酒店門口看到陳晏歲上車離開。
當時已經很晚了,她好奇地問了一句,酒店的員工說是小晏總是去趕飛機去Y城,當時她還在想陳晏歲怎麽那麽敬業。
現在一想,說不定就是和右繁霜一起去的。
真是要命,人家和甲方的關系那麽可以,簡直可以說是意猶未盡。
陳晏歲臉上頂着一個淡粉的巴掌印,硬是面無表情地開完了整個會議。
樓裕和肖骐不由得感歎他的心理素質。
被收購方的負責人有點好奇,但本着敬業和得體,也硬是假裝沒看到。
而且就算是陳晏歲頂着一個巴掌印,也把對面說得啞口無言。
合同細節簡直寫到了變态的程度,讓人不禁好奇他是不是從很早以前就住在酒店裏,他的細節幾乎是令人發指。
陳氏的員工都目瞪口呆,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細節需要附加到合同裏。
像什麽通風管道,消防通道的,十二家酒店裏有八家采光有問題,因爲酒店樓層在餐廳樓下導緻屢禁不止的蟑螂問題都提出來了。
感覺晏總好像要講價,而且是那種不遺餘力,锱铢必較的講。
對面的負責人一直在擦汗,他們對于這些隐藏的問題都很清楚,但沒想到會被挖出來說。
陳氏自己的人拿着合同都緊張了起來。
甚至講完價之後,陳晏歲還來了一記絕殺,提到了羅薩莉亞的财務問題,說他們的賬目和之前草拟的轉讓聲明并不一緻。
陳氏的人都懵了。
這,小晏總也沒和他們通氣啊。
晏總到底是什麽時候又找了其他審計去查的啊!
而羅薩莉亞的負責人一身的冷汗,沒想到居然查得出來,隻顧得上對對對是是是,您再考慮一下,再給次機會,根本就沒精力再去注意陳晏歲臉上那個巴掌印,更不會去深究是誰打的。
陳晏歲一個人把對面說得各個一頭冷汗。
陸氏低頭狂改合同,陳氏衆人目瞪口呆。
結束的時候,羅薩莉亞的負責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說歹說是把這個收購案保下來了,回去趕緊把财務問題給解決,免得下次談判又出幺蛾子。
隻是,目前爲止,這個收購價已經和一開始說的收購價相差甚遠了,差不多到羅薩莉亞心裏預期的底線了。
這位瑞德曼斯的小少爺,真是比律師還能說,甚至都把他們的律師說沉默了,也把陳氏自己這一排律師也說沉默了。
陸氏衆人隻覺得爽,畢竟是抽市值和收購價差距的百分之五。
陳晏歲硬生生又把收購價壓下來那麽多,這兩個價格差距就更多,抽成也會更多。
而且這并不是最終談判,最後還是要陳璟和羅薩莉亞更高級别的負責人談。
要是最終談判也是晏總去談,那豈不是狠狠壓制對面,又把價格再壓一波?
隻有陳晏歲知道,自己的文件夾裏,夾着右繁霜那本本子。
有一半的問題,幾乎都是右繁霜提的。
她的眼光很細膩。
最主要的是,有很多人也許注意到了這些問題,卻不會想着去寫進合同裏。
很多很小的事情,彙集在一起就是大問題。
讓他注意到了财務方面的破綻。
會議散的時候,陸盈第一個把右繁霜拉到自己身邊,讓她跟着自己出去。
樓裕想追上來問右繁霜怎麽來得這麽早,都追不上來。
羅绶心裏更是一沉。
右繁霜和陳晏歲好像并不是前男女友的情況。
陳氏現在還是甲方,據說陳董非常寵愛小兒子,本來流傳的是,除了繼承權什麽都能給,但現在看來,似乎繼承權也有機會。
右繁霜和陳晏歲有關系,要在陳氏這個案子上,找到機會讓右繁霜出錯,在最後的評審裏被理所應當踢出陸氏,似乎沒有那麽容易。
陸盈把右繁霜帶出去,找了一個咖啡館,右繁霜很緊張,陸盈卻沒有責備她。
反而學那個廣告:“你剛剛想的,是不是一個森林部落裏,一群原始人在跳舞,後面的男原始人打了前面女原始人的屁股一巴掌,一群男原始人生氣了,結果發現他是在打蚊子?”
陸盈語氣诙諧,拿着咖啡杯。
右繁霜有點錯愕,卻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
陸盈垂眸笑笑:“腦回路真是和我一個朋友很像,莫名其妙的,有些時候讓人覺得天真得好笑。”
但是又很可愛。
隻看能力,明明不是天真的人,卻奇異的天真,讓人感覺猝不及防。
右繁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陸盈慢悠悠道:“是誰告訴你晚上才開會的?”
右繁霜猶豫了片刻:“是羅律師。”
但是,羅律師和她沒有競争關系,她想不通。
陸盈漫不經心道:“知道了。”
陸盈端起咖啡杯,又好奇道:“你那一巴掌是故意的嗎?”
右繁霜趕緊擺手,她着急道:“是個巧合,我隻是想拍開他的手,沒想到他往前走了,我不小心打他臉上了。”
陸盈笑了:“慌什麽,就算是打了又怎麽樣?”
右繁霜一愣:“我打了甲方,您不生氣嗎?”
陸盈笑道:“委托合同都簽了,就算是你打了甲方,錢還是要給的。”
右繁霜有種心裏大石落地的感覺。
說實話,她不怕陳晏歲追究,卻怕陸氏因爲這個給了她低評級。
這本是一場意外,如果影響了她的成績,她會很被動。
最重要的是,羅律師,隻怕不是記錯了才告訴她是晚上開會。
羅律師自己是中午到的,卻告訴她晚上才開會,顯然是有意的。
陸盈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麽:“有些事情,要你自己去克服問題,我和羅绶是平級,她爲難你的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毫無疑問,她不想讓你留在陸氏,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時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前輩,如果你不能防範和反擊,就會被誣陷,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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