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痛哭,哪怕蘇憂言的氣息緊緊将她裹住,溫暖從他懷裏傳遞而來,她的悲傷卻難以自抑。
她泣不成聲:“我不是想聽到這樣的答案…我恨她,也不願意承認她是我媽,可我沒有想過她會說這種話…我甯願她一直罵我。”
蘇憂言抱緊她:“過去就是過去,連陌生人都不會那麽對你,她願意留着你卻隻是爲了折磨你,你沒做錯什麽,不需要對她感到愧疚。”
那些年,因爲李月娟,她已經受到了足夠多的折磨。
現在卻利用她的善良來綁架她,用卑微的姿态要求她照顧右軒。
霜霜的母親,知道在什麽時候道歉最有力。
那些年,他看着她痛苦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有多心痛。
右繁霜哽咽:“明明我和她之間也沒有什麽母女親情。”
可是李月娟要死了。
對一個在她的生命裏幾乎相當于仇敵的人,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竟然淚流滿面。
不是可悲,是可笑。
太可笑了,曾經受過的苦都沒有了意義。
她還沒得到道歉和對方的求饒,就已經結束了。
蘇憂言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入骨:“不要想了,如果你真的擔心,我會找醫生給她治療,讓她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裏走得平靜,所有一切難辦的事情都交給我,你不需要處理,你一直以來,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右繁霜低下頭,哽咽道:“過去了,真的過去了,不管她說什麽,我都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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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爾逸吃飯的時候,尤娜不由得感歎道:“無論見洞穴低音妹夫多少次,都還是想感歎他真的好帥。”
而且次次都陪在霜霜身邊。
張爾逸吃飯的動作一停,他卻故意裝不在意,低着頭道:“你喜歡那種?”
尤娜下意識道:“當然啊,大街上你能見到幾個長得這麽帥的?而且他對女朋友又上心,每次霜霜學妹來,他都陪着,财閥不應該都很忙的嗎,他卻還願意陪學妹處理這些小事情。”
張爾逸垂下了眼皮:“娜娜,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尤娜随口道:“什麽話?”
張爾逸卻低下頭:“沒事。”
他手裏的勺子在飯盒裏無力地劃拉着。
唯有你最深得我意,也唯有你最不識擡舉。
他握緊勺子。
哪怕他們待在一起,他都依舊在暗戀她。
他忽然就感覺飯這麽難以下咽,眼睛有點熱。
尤娜看他不吃了,還催他:“這個菜我可找了好幾個地方才給你找到啊,你不吃可對不起我。”
張爾逸卻是真的吃不下了。
他低着頭不說話,尤娜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在哭。
尤娜連忙道:“你怎麽了,飯不好吃嗎?”
張爾逸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尤娜擔心道:“那就是哪裏痛?”
張爾逸不說話,怕開口會哽咽。
尤娜追問:“腿痛?”
張爾逸搖搖頭。
尤娜:“那就是頭痛?”
張爾逸還是用力地搖搖頭。
尤娜恍然大悟:“那就是屁股痛。”
張爾逸:“?”
他忍不住想發脾氣,卻難爲情道:“你出去。”
尤娜拉住他的手:“你有什麽可害羞的,我們都是好姐妹,屁股痛就屁股痛,我去幫你叫醫生看看。”
張爾逸欲哭無淚:“我不要。”
尤娜握緊他的手,教訓道:“什麽不要,屁股很重要的,萬一你的傷一直不好,開機車的時候隻能一直站着,一點都不威風了好不好?”
張爾逸淚光閃爍,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我原來開機車的時候威風嗎?”
尤娜看見他的淚光,愣了一下,生怕再讓他情緒波動,連忙道:“威風,特别威風,往東南西北十條街數,都是你最威風。”
張爾逸委屈道:“那你爲什麽叫我姐妹?”
尤娜果斷道:“愛稱。”
張爾逸一愣。
尤娜卻沒注意,安撫道:“你别想了,我去把醫生叫進來。”
她拔腿就跑,張爾逸都叫不住她。
張爾逸想了想,摸出手機,給柳翡發了條信息:“姐,我有一個朋友,喜歡的女生叫他姐妹,是不是代表他們沒戲了。”
柳翡很快就回了:“有戲。”
張爾逸大喜過望,然而還沒等他多開心。
柳翡的下一條信息就到了:“你自己的獨角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