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是故意親親,她懊惱地把臉埋進枕頭裏。
雖然她很生氣,不出聲,蘇憂言也沒有走,而是坐在床邊陪着她。
右繁霜躺在床上,面對着陽光,忽然歎了一口氣。
蘇憂言俯身輕聲道:“霜霜,怎麽了?“
右繁霜弱弱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有點難過。”
璀璨的陽光落在她漂亮的眼睛裏:“阿言怎麽不聽我說不要?”
蘇憂言把她抱起來:“除了這個不行,其他都可以。”
右繁霜倒在他懷裏,過了一會兒又不難過了,卻有些失落:“其實我不想的。”
蘇憂言溫聲道:“不想什麽?”
右繁霜把頭悶起來,蘇憂言把她遮住頭的被子拉起:“霜霜不願意?”
右繁霜不想說對他說不願意。
對蘇憂言,她什麽都很難拒絕。
她抿了抿唇,轉而垂頭喪氣道:“我現在沒力氣。”
蘇憂言眉目一松,低聲哄她:“霜霜想去哪裏,我就把霜霜抱去哪裏。”
右繁霜虛弱道:“我想去哥倫比亞。”
蘇憂言詫異道:“哥倫比亞?”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機票:“今天的航班已經飛走了。”
右繁霜失神道:“佛羅倫薩呢?”
蘇憂言查了一下:“有點趕,下午一點。”
右繁霜仰起臉:“佛羅裏達?”
蘇憂言看了一下:“這個可以。”
右繁霜卻搖搖頭:“不要這個,我想去黃金海岸。”
蘇憂言一愣:“澳洲?”
右繁霜放空自己:“我隻有澳洲的簽證。”
蘇憂言試探道:“霜霜爲什麽隻有澳洲的簽證?”
三年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右繁霜結結巴巴道:“去找你。”
她知道他活着的那個時候,哪怕清楚自己的錢可能不夠,她都要去見他,而且立刻去辦了簽證,等了十天,現在簽證早已經出來了,隻是她不用再去了。
蘇憂言心一揪,把她抱緊:“我就在這裏,不用找了。”
右繁霜靠在他懷裏,卻覺得如此不安心:“阿言,我怎麽才能真正擁有你?”
蘇憂言詫異,試探道:“霜霜覺得怎麽算真正擁有?”
右繁霜隻是呢喃:“我也不知道。”
蘇憂言溫聲道:“如果霜霜不介意,我們今天去領結婚證。”
輪到右繁霜震驚了,她小聲訝異道:“今天?”
蘇憂言笑道:“霜霜的戶口本不是一直在霜霜手裏嗎?”
蘇憂言攬着她的肩膀,低聲道:“我很愛霜霜,可以馬上就娶,就看霜霜願不願意了。”
右繁霜低聲道:“不願意。”
蘇憂言把她的頭發撥到耳後,看着她的眼睛:“爲什麽不願意?”
右繁霜輕聲道:“我對現在的你一無所知。”
蘇憂言的眼神溫和如明陽:“你想要了解什麽,我現在告訴你。”
右繁霜靠在他懷裏:“太多了,一時都說不完,比如你這幾年有沒有交過其他女朋友,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幹什麽。你的朋友是誰,你平時喜歡和什麽人待在一起?對這些,我全部都一無所知。”
蘇憂言溫聲道:“我隻有你一個女朋友,喜歡吃什麽喝什麽幹什麽,霜霜和我待得久一點就會知道,我的朋友不多,但是因爲我遊曆過很多國家,所以可能會遍及全球,最常聯系的叫黎司期,如果你想見,我可以帶他來見你。”
右繁霜歎了口氣:“如果你隻是我的哥哥該多好,我就不用擔心這麽多事情了。”
他還是會愛她,隻是不和她做這些事情。
蘇憂言略微詫異,卻輕嗤笑道:“哥哥?”
他撥弄她的頭發,語氣含笑而挑釁:“我不當霜霜的哥哥。”
右繁霜仰起臉曬太陽,可憐兮兮地道:“我就是一說。”
要是阿言隻是哥哥就好了。
她就不會一直擔心這麽多事情。
而且阿言隻是哥哥的話,她信阿言也會對她很好。
右繁霜仰着臉曬太陽,暖陽和煦,照在她清麗的面龐上,墨發濃密,流光瑰麗。
陽光下慵懶的她不像青綠色暗潮湧動的湖,倒像在濃綠富貴的春日裏,透過古樸小圓窗看清水裏遊着的小紅錦鯉一樣,她就是那尾小紅錦鯉,活潑又純淨,嬌小卻有蓬勃的生命力。
少女的臉媚态萬千,清冷明豔、溫柔狡黠、羞怯肆意,所有媚态都讓人無比想擁有。
右繁霜自己不知道,她對男人幾乎有絕殺的緻命吸引力。
這種天真的吸引力,幾乎可以鉗制住百分之九十的男人。
蘇憂言隻是看到她,就想緊緊将她按在懷裏。
蘇憂言起身把她抱起來,坐在陽台的秋千沙發上,面對大片大片的陽光,把她抱在懷裏。
她小小的一隻,軟軟的,沒什麽力氣,整個人賴在他懷裏的時候,蘇憂言隻感覺這一刻莫名的幸福。
好像擁有了一隻獨屬于他的小貓,而且這一刻,周遭沒有旁人,不會因爲她天生的媚态吸引别的男人。
她每次天真又帶着希冀專注地看着别人時,他都會有她即将喜歡上别人的錯覺。
無論那個人是男是女。
右繁霜累得發懶,她縮在他懷裏,睡裙遮住了她的腳踝,每個字都呢喃不清:“阿言,你以後會對我壞嗎?”
蘇憂言溫聲道:“我會一直對你很好,一天比一天更好,霜霜對我來說是與衆不同的,我願意用任何東西去換,霜霜也可以和我要任何東西,隻要你想,隻要我有。”
右繁霜咕哝道:“阿言愛我嗎?”
蘇憂言心中柔軟,輕聲道:“我愛你。”
右繁霜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請求又像命令:“你再說一遍。”
蘇憂言璀璨潋滟的鶴眸含情,定定看着她:“霜霜,我愛你。”
右繁霜卻有氣無力道:“阿言騙我的。”
蘇憂言托着她的腰把她扶起來,看着她的眼睛:“你要什麽?”
右繁霜的眼睛半睜半閉。
蘇憂言卻堅定道:“我的卡,我的房子,我的錢,我的人,你要哪樣?給你哪樣才能證明我愛你?”
右繁霜看向他,他鋒利的眼尾素來是盛氣淩人,深邃濃墨的眼睛在陽光下璀璨熠熠,如同最好的黑曜石,眼尾下垂的睫毛慵懶又性感,這雙深情的眼睛正在定定地看着她。
右繁霜被他看得受不了,把頭埋進他懷裏的時候,卻咕哝道:“我要鬧脾氣。”
蘇憂言忍不住笑了:“除了鬧脾氣呢?”
右繁霜直起腰來,用小手捧着他的臉道:“我要親親。”
蘇憂言含笑道:“給你親親。”
右繁霜捧着他的臉,一通亂親,像是在發洩脾氣。
她看着他,眼角耷拉下來:“阿言,我覺得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麽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