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妍和向應忠主仆就覺得院子裏好像比之前暖和了一些,他們不約而同的擡頭看了看天,嗯,太陽是挺大的,應該是快到午時了,所以才沒有之前那麽陰冷了,太陽果然是陰氣的克星。
金陽和醜醜站在坑裏又等了一刻鍾,直到裏面沒有動靜了,醜醜才彎下腰,從那石闆下面捧出來一個一尺見方的匣子。
匣子通體烏黑,黑的讓人心慌,材質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看着厚重,可醜醜捧着它輕飄飄的,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傾妍給金陽傳音問了一句,她沒敢給醜醜傳音,畢竟它抱着匣子,怕有什麽影響。
然後金陽回答她,之所以它自己沒有動手,而是讓醜醜去拿匣子,是因爲它是金烏血脈,身上有太陽真火,陽氣太足了,對上那布滿陰氣的匣子真的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陰陽相克,當兩方都特别濃郁的時候,就會産生巨大的碰撞,那動靜堪比炸彈!
就是那匣子用的材質特殊炸不毀,至少那上面的封印會被摧毀了,萬一放出裏面的東西,而那東西又是個強大的存在,那之前不是白忙活了嘛。
醜醜則不同,它身上若不是自己收斂的話,随時都可以釋放出陰煞之氣,它本命空間裏面也多的是陰氣,稍稍放出來一點,那匣子上的陣法根本分辨不出來,隻會覺得是同類,上面的陣法也不會攻擊它。
所以它才會很輕松的就把匣子取了出來,換成另一個人就不一樣了,若是傾妍做這個,至少會被陰氣入體,不纏綿個幾天病榻都不能好。
沒錯,别看那匣子同體漆黑,好像上面沒有什麽紋路,其實上面是有暗紋的,隻是刻畫的極其清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而且别看在醜醜手裏很是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什麽重量的樣子,至少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重。
看那樣子,還以爲怎麽也要幾十斤的,看看着好像也就幾斤的樣子,其實也是有十幾斤重的,隻是醜醜的力量大,顯得很輕而已。
就這一個木頭箱子加上裏面的那個玉佩,不重也很正常。
不過,這匣子的材質沒有看上去那麽厚重是真的,若是黑檀木或水沉木的,像這麽大一個,怎麽也得幾十斤重。
是的,一入手醜醜就摸出來了,這不是金屬材質,不就是木頭的,隻是不是常見的那種木頭。
也不知道是它原來就是這個顔色,還是因爲常年受陰氣侵蝕的原因,反正這木頭黑裏頭透着一股陰沉的感覺,那暫且就叫它陰沉木好了。
等醜醜和金陽從坑裏跳出來,傾妍幾個也湊上去圍着那匣子看,拿出來在這強烈的光線之下,才能看清那上面的紋路,和那石闆上的竟同出一轍。
傾妍剛看到還以爲是刮痕呢,看來那效果應該和石闆上的陣法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基本上也是有聚魂效果的。
向應忠則是開始挺害怕的,沒想到真的挖出來了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傷人,但是又忍不住湊上去看,就是又好奇又膽小,又菜又瘾大。
不過他又看了看那坑裏面的石闆,剛開始看到他們挖出石闆的時候,他還激動了一下,還以爲下面有個什麽古墓地宮的呢,結果發現就是那麽大一塊兒石闆,四周就沒有了。
然後就看見他們在那裏站着不動,他也不敢問,就怕打擾了他們施法,直到對方捧出一個黑色的匣子。
說實在的,就算他不懂這道法玄學,看着那匣子也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股陰沉沉的氣息。
這還不是他先入爲主,真的是看着那匣子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頭皮發炸,後背發涼,感覺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金兄弟,不對,金大師,這個要怎麽處理?”
他看着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金陽剛剛出來的時候就和醜醜商量了一番,覺得這裏面的東西可能不光是魂魄那麽簡單。
而且那玉也是好東西,能夠存放魂魄這麽久,最起碼是一塊養魂玉一類的,再不就很有可能是一個空間。
因爲若是一般的玉或者一般的養魂玉,這麽長的時間也是不行的。
他們也不敢貿然的在外面打開匣子,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最後還是決定以他們之前想好的方案,先把這匣子收到醜醜空間裏,在它空間裏面打開。
若是對方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直接滅了,若是沒有做過什麽惡,隻是被動散發陰氣,那就超度一下。
目前爲止他們并沒有在匣子上面看到血煞之氣,暫時覺得裏面的魂魄應該不是什麽惡鬼,所以他們是會暫時收到空間裏存放着,若是好的就直接想辦法給超度了。
對方也不一定是心甘情願被困在這裏面上千年的,他們想到了兩個可能,一個是自己願意困在裏面,爲了等待一個重生的機會。
可那種情況身上沒有血煞之氣不太可能,畢竟想要重生的,一般都是比較自私之輩的,就是殷錦,當年害死了多少人估計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而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它的親人或者是愛人接受不了失去他的打擊,自己或找人弄這些陣法把它給養了起來,想要有找人複活,緻使它自己出不去,是他的被動的,他們就可以好好的讓他去轉世投胎。
當然也以對方的決定爲主,若是對方不願意投胎,想要等他的親人愛人什麽的,他們也可以先存放在醜醜的空間裏。
在那個玉佩裏待着,再加上醜醜空間裏面的氣息與它相合,還可以單獨弄出一塊地方把它放在那裏,照樣能夠放許多年,比在外面更好,至少不會影響到别人。
當然,這些沒必要和向應忠他們細說,隻說他們會想辦法處理,會帶回黃金師門找它師傅處理了。
正說着呢,黃金畫好了符回來了,醜醜和金陽看了看周圍消失的幹幹淨淨的陰氣,撇了撇嘴。
傾妍和元寶也有點想笑,之前黃金還想着要做法事祛除陰氣,就畫了個符的功夫就完全用不着了,這也算是躺赢了吧。
剛剛醜醜已經跟她傳音說過了,那石闆上的陣法被金陽關閉之後,那些陰氣就像是回流一樣,直接又回到了那匣子裏頭,都被吸進匣子裏面了,外面已經沒有陰氣了,很幹淨。
也就是說根本用不上符箓祛除了,當然法事還是要做的,還是那句話,圖個安心嘛。
所以最後黃金還是在這周圍擺了一個驅鬼除煞的法壇,燃上香燭,挂好招魂幡,插好桃樹枝,之後拿着他的骨劍,口中一邊念着誅邪咒,腳下一邊踏着罡步,還是有模有樣的。
念完一遍咒語後,就把手裏的符箓貼在了院子裏的各個屋門和窗戶上,對着向應忠道:“這法事就算是做完了,不過那些符箓要七天後再揭下來,這期間不要動它們。
揭下來後,不要扔,好好收起來以後還能用來驅邪避兇,這院子你想怎麽收拾就都可以了。”
向應忠連忙對着他們躬身行禮,“應忠多謝幾位仙人了,這法事做完之後,在下就覺得這院子裏頭一下子就清爽了起來,而且還暖洋洋的,不像之前一進到院子裏面就有一些壓抑。
有時候在下明明在外面心情不錯,回到這院子就莫名的好心情就沒了,以前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個東西的原因,現在這東西一取出來,就感覺身子輕盈了,日頭都格外的暖,真是多謝幾位仙人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指着那個匣子。
黃金回道:“确實是有些效果的,這裏面的陰氣已經沒有了,是不會再讓人感覺陰冷。
還有,向兄不用如此稱呼我們,還是按之前的叫法就行,我們也不是專做這行的,你這樣說的話被人聽到了,說不定都要讓我們去給做法事了,我們可不是靠這個吃飯的。”
向應忠連忙向他賠不是,“對不住,對不住,是在下考慮不周了,之後定會注意的,定不會洩露幾位的身份和行蹤。”
然後就從懷裏掏出來幾張銀票遞到黃金手裏,嘴裏說道:“雖之前黃兄說随意給些就行,可幾位幫我們解決了這麽大的隐患,我也不能太過吝啬了。
這些銀票黃兄你們務必要收下,若是有礙因果,就劃花掉或捐了,我聽說這樣可以把因果消了,也不知是不是這樣。”
黃金接過銀票看了看,發現是五張一百兩的銀票,他們五個人正好一人一百兩,還行,這個錢數雖然不少,也确實不會擔什麽因果,看來對方應該讓人去打聽過了
黃金點點頭把銀票遞給醜醜,讓它收起來,他們在外都是以醜醜爲主的。
醜醜把銀票收進懷裏,其實是放進了空間裏,對向應忠道:“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雖然法事已經做完了,我們還是會在你這裏停留兩天,确定真的無事才會離開。”
向應忠連忙道:“哪裏,哪裏,這是幾位應得的,我這都覺得給的太少了,這爲了在下還耽誤了幾位的行程,在下這心裏更加過意不去了。
從早上忙到現在,幾位應該也餓了,咱們趕緊去正院那邊,我家娘子應該已經準備好午膳了,咱們過去就可以用了。”
傾妍幾個點點頭,他們确實有些餓了,早上在院子裏就吃了些清粥小菜,主要是他們昨天就跟向應忠說好了早上要茹素,要做法事也要做做樣子嘛。
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快兩點了,可不早就餓了嘛。
于是幾人又移步到了前面的正院,又去了昨天吃飯的偏廳,劉氏果然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就等着他們過來了。
幾個人正好圍了一桌,桌上的飯菜有葷有素而且還有幾樣他們之前沒有吃過見過的,應該是當地的特色吧,應該是昨天時間倉促沒有準備,今天才安排上的。
口味傾妍幾人都很喜歡,這一次算是吃的賓主盡歡。
等吃完飯,他們坐在廳裏喝茶的時候,劉氏便問起了他們睡的那張拔步床的事兒,還有當年她那送嫁妝的船翻船的事情。
這事讓她這些年一直有些忌諱,甚至想着自己懷不上孩子,是不是跟那船嫁妝翻進水底有關。
當年因爲這事她和向應忠還去找人重新合過八字,想着是不是之前合八字的時候合錯了,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良配,所以才會婚禮前夕嫁妝沉到了水底,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可能是個預警。
可是他們兩家又找人合了八字後,給出的結果還是相合的,而且還是天定良緣。
并且還說,他們兩個配給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他們兩個在一起相合。
爲此劉氏還跟着她娘去廟裏抽了簽,當時抽到的也是上上簽,這才婚禮繼續的,要不然當年他們肯定要退婚的。
傾妍他們當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五年了,根本不好查原因,至于那拔步床,是向應忠祖母的,估計是當時得罪了什麽人,讓人使了壞。
不過黃金還是幫劉氏看了看面相,測了一下八字。
當然,對方的面相也不會帶出當年翻船的原因,這些都是要靠調查才行的。
不過現在劉氏的面相确實變了,之前他們看到她時,她的面相上帶的是先甜後苦,老來孤苦無依,無子送終的面相。
現在他們把那匣子弄出來了,拔步床有陣法的事也跟她說了,所以現在她的面相已經變了,眉眼都舒展了。
現在是先甜中苦後甜,夫妻和順,命中有兩子一女送終,也就是說她的命已經變了。
向應忠也是,之前他的面相雖然是福澤深厚的,但是剛見時印堂已經開始發黑,若不是他們救了他,他也早就死了,那是血光之災的面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