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城裏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隻能說他們還挺幸運,人家還開着門,别的店可是都已經關門了,要過了初五才會開張。
這家客棧是因爲老闆家裏沒人了,連兒子孫子都病死了,覺得自己老哥一個太凄涼,就守在店裏了。
正好店裏還有客人,是幾個沒來得及在年前趕回家的商人,再就是傾妍他們了。
不過到了晚上守歲的時候,傾妍他們就知道了那五個人爲什麽沒有回去了。
原來是他們本來是弄了不少貨物從北邊過來賣,賣完了後就又收了三車這邊的貨準備帶回去,結果在路上遇到了劫道的,貨都被劫走了。
那些人倒是沒有殺人的意思,隻劫了貨,把他們都給放了。
還好他們身上藏了些錢,還藏的很隐蔽,這才還有錢撐着來到這邊,在這邊報了官,可這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案子,但他們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就在城裏做起了短工。
之前他們就住在小客棧的大通鋪,這不過年了,人家客棧要關門他們被趕出來了,還好還有這家客棧,不然他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那三大車貨就這麽沒了,他們肯定是要等個結果的,裏面有一半還是他們借了親戚家的錢置辦的,所以他們一時之間也不好意思先回去。
想着他們不回去家裏應該還能過個好年,不然他們這麽回去要債的能踢破門檻兒。
他們不回去家裏那邊還會以爲他們貨沒賣完耽擱了,爲了多分一點利也不會找上家門做什麽不好的事,說什麽不好聽的。
要是他們回去了,恐怕第一時間大家就都知道他們被搶了,這是血本無歸啊,不鬧是不可能的。
這些是五個人喝了酒後誰出來的,酒是客棧老闆請的,連夥計都回家過年了,店裏就剩他和他們這一群人,所以就決定一起在大堂守歲,還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
說實在的,這酒在現在來說算是不錯的,可跟他們的猴酒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隻不過他們也不敢拿出來,畢竟猴酒是在充滿靈氣的陣法裏面釀的,用的果子也是在裏面長成的,裏面多少會有些靈氣,再加上他們收到空間之後,空間裏面的靈氣更加濃郁,使那些酒已經不同尋常了。
拿出來,萬一對方喝了改變太明顯,他們也不好解釋。
說實在的,傾妍還是挺同情這五個人的,看得出來五個人不是那種奸猾的商人,也不是做商人的料,因爲他們有點太老實了。
這不光是在他們的行爲舉止上看出來的,幾人的面相上也帶着呢,畢竟她也學了一段兒相學了,還是看得出來這點的。
五個人雖然想躲一躲,不敢回去,也并不是說想要賴賬,隻是想着看看官府能不能去剿匪幫他們把貨物找回來。
其次就是之前說的希望家裏人過個好年,也讓親戚們過個好年,不然所有的人這個年都不會過得好。
再一個他們也知道等官府去剿匪的希望渺茫,也要在這邊掙點路費才行,不然這一路上千裏迢迢的,也沒辦法走回去。
傾妍覺得他們能有幸在一起守歲過這個年,也算是一種緣分,所以就準備幫幫他們。
倒不是說直接給他們錢,她還沒有聖母到那個地步,而是想着幫他們把那些貨給找回來。
沒錯,就是幫他們把被搶走的貨找回來,雖然已經被搶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畢竟他們準備運回北方賣的,那就說明把趕路的時間也留出來了,從這邊回到北方,怎麽也得要走個把月的時間,也就是說那些貨物被搶了至少要一個月了。
所以說那些貨物有可能已經被那些劫匪處理掉了,可隻要能找到那些劫匪,就算找不回貨物,也可以把價值相等的銀子拿回來,讓他們再置辦些貨物回去也行,隻要把貨帶回去賣完了,錢不就回來了嘛。
于是就借着聊天的這個機會,問了他們那劫匪是在哪裏遇到的,這借口也好找,他們之後也要趕路,萬一遇到了也能躲着點兒。
那五個人不疑有他,直接就告訴了他們,那遇劫匪的地點離這裏還真的不遠,就在益陽縣城往南五十裏地的地方。
雖然不是他們之後要走的方向,不過五十裏也不是很遠,而且他們也不一定非得要親自過去,有醜醜在呢,它可以直接用神識把那些東西取回來,到時候還可以把那些劫匪送去官府,也算是爲民除害,做了好事了。
當然,其實這事兒若是傾妍或黃金來做更好,這是賺取功德的好機會,不過黃金在修煉,一來一回的話最起碼也得一兩天的時間,說實在的完全沒必要。
于是當他們剛說完位置,傾妍就給醜醜傳音,讓它看看能不能直接用神識找到那些劫匪的老窩,把他們解決了。
醜醜痛快的答應下來,直接把神識探到了那邊,然後不一會兒就給傾妍傳音道:“那些劫匪的山寨就在那邊的山裏頭,在一個山谷裏,風景還挺好,人家那邊還挺熱鬧,也過年呢,還真是張燈結彩啊。
嗯?不對,好嘛,那大當家的正在娶兒媳婦兒呢,怨不得整個山寨打扮的紅彤彤的,這是娶媳婦兒過年一步到位呀。
傾妍挑了挑眉,問道:“那些人身上背着人命嗎?”
雖然這五個人說那些人不害命,可也說不定以前害過呢,隻是現在改邪歸正了。
若是那些人身上沒有人命的話,就算到了官府應該也不會判多重。或者是直接把他們搶劫的财物弄走就行了,畢竟就算把他們送到了官府,那些财物也是要沒收,估計也回不到失主手裏,也是充公。
而若是他們身上有人命,直接被斬殺都不冤,醜醜直接弄去官府就行了。
醜醜回道:“有的,不少身上都有人命,這次沒有殺這五人,估計是快過年了又要娶兒媳婦,想着少造殺孽呗。
而且也因爲這五個人家裏喜歡做好事,算是個積善人家出來的,所以身上還是有一些功德護身的,有功德在,逢兇化吉,遇難成祥,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傾妍一聽這個,倒是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些造了殺孽的送去官府吧,省的他們再害人。”
至于功德不功德的就無所謂了,反正都算是爲民除害。
醜醜一聽就同意了,正好那些人在喝酒,醜醜也懶得動用神識一個個把他們弄暈了,弄了點迷藥放在他們現在喝的酒吃的菜裏,直接把他們放倒。
這藥是他們學了辨别草藥以後,自己研究出來的,其實就是像安眠藥一樣的粉末,并不會像電視上演的一樣瞬間放倒,還是要一點時間的,畢竟是中藥制成的。
它倒也沒有一鍋端,隻把那些身上有人命的收到它空間裏,然後扔到了縣衙的大門前。
又用神識控制着鼓錘敲了敲門前的鼓,然後就不管了,反正那些人最起碼能昏睡一晚上,至于大晚上的給人家縣衙制造了麻煩,那就不是它要考慮的了。
這不光是麻煩,也是業績呀,隻要他們好好審問這些人,應該能審出來,而那些沒有殺過人的,還有被他們搶回去的女人,醜醜都沒有動,那些人之後應該會被解救出來,或者是按照他們所犯的罪行問罪。
之後醜醜就接着跟他們聊天,又問了下他們的貨物大概值多少銀子,還有三輛車是馬車還是牛車。
醜醜可懶得一件件給他們找回來,而且也說不過去,一個多月都過去了,還能完整無損的,也太詭異了,所以它準備折成現金給他們拿回來。
正好那些人現在被捕了,它還有借口,并不是說找借口把銀子給他們,而是到時候變化一下,變成衙役的樣子,把銀子給他們送過來就行了,就說是審出來的,到時候這些人估計也不會想太多,隻會覺得慶幸。
五人說那三車貨物基本上都是南方這邊的特産,加在一起大概有不到二百兩,醜醜給他們湊了個整,直接在那土匪窩裏頭弄了三百兩銀子回來,就當是他們受到驚吓的補償了。
它準備後天找機會給他們送過來,正好他們準備後天走。
沒錯,傾妍他們準備在這邊過大年初一,初二就離開。
聽老闆說,這邊年初一南城有廟會,可以湊熱鬧買些小東西,還能看到一些戲曲表演。
聽老闆說有唱戲的,傾妍一愣,她以前好像聽姥姥說過,益陽這邊的花鼓戲非常有名。
姥姥和奶奶都很喜歡聽,一起跑到益陽聽過,還專門研究過花鼓戲的曆史,确實是從過宋朝流傳下去的,隻是在清朝被禁了,後來才又放開的。
可據說是從北宋末到南宋初的時候才有的,沒想到這邊現在就已經有了,這是又提前了啊。
算了,她現在已經不糾結曆史走向了,反正這邊與她所在的世界并不一樣,就當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時空好了。
因爲這邊不流行吃餃子,所以他們吃完飯就開始聊天,并不用一起包餃子,到子時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噼裏啪啦的爆竹的聲音。
幾人也跟老闆跑到門口,老闆之前已經把幾根竹子準備好放在門口戳着了。
直接點了個火堆把竹子放了進去,很快噼裏啪啦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這竹子燃燒起來可比後世放鞭炮的火藥味好聞多了,雖然也有煙,離近了也很嗆,可是離遠些隻有燃燒的竹香味兒,還是挺好聞的。
傾妍左右看了看,因爲周圍都是些沒有開門的鋪子,還是比較冷清的,畢竟人家都回家過年了,燒竹子也肯定是在自家,不會來鋪子這邊,所以這條街上他們算是獨一份兒。
倒是前面和後面别的街上的聲音不停的傳來,畢竟離的都不遠,還是很熱鬧的。
還有一些碰上鄰居點竹子的,互相說着吉祥話,說的是這邊的方言,不過大緻傾妍還是聽得懂的,畢竟湖南這邊的方言其實除了一些當地的土話,就是有一點口音,并不是很難懂。
至少比粵語和閩南語容易聽懂,當然,粵語傾妍是沒問題的,畢竟她從小經常跟媽媽去香港居住,在那邊的時候都是在說粵語,她的粵語絕對是本地人都聽不出來口音的。
可閩南語就不行了,除非面對面看着人家的表情動作連蒙帶猜,才能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不然完全聽不懂。
等竹子燒完,他們就散開了,各自回了房間休息,老闆也把門鎖上了。
回房的時候,他們是端着炭盆回去的,之前都在大堂裏面,房裏面并沒有人,也是怕着火,所以房裏面肯定是有些冷的,這炭盆沒有燒完,之前也加了一次炭,正好拿到屋裏面去,省了再重新點了。
老闆睡在一樓,那五人也是在一樓的大通鋪,爲了省錢嘛,傾妍他們則是在二樓的上房。
畢竟不缺錢,肯定是住最好的。
回到屋裏之後,他們就直接把炭盆放在了屋子中央不礙事兒的地方,他們就回了空間裏休息。
之前屋裏沒有燒火,陰冷陰冷的,還是空間裏面舒服些,有舒服的地方,沒必要讓自己受罪。
回了空間之後,他們就把黃金和元寶叫出來又吃了一頓餃子,傾妍還是偏北方的,總覺得過年不吃餃子就像缺了點兒什麽。
餃子他們之前閑着沒事兒的時候就包好了,放在了醜醜的那裏保鮮,拿出來煮一下就可以了,很方便。
一共有四種餡兒,有牛肉大蔥餡兒,羊肉胡蘿蔔餡,還有豬肉白菜餡兒的,當然還有一種素餡兒,是韭菜雞蛋的,每樣都煮了一點,大家一起吃了也算是團年了。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會兒天,就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他們都起的不早,畢竟也沒有人過來拜年,他們也不需要去給别人拜年,所以完全沒必要起個大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