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沒有什麽新意,不是互相吹捧,就是訴苦想當初。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官府壓下了,禮泉縣關家的事好像并沒有傳過來,不然那也算一件大事了,不可能沒有人議論。
“醜醜,禮泉縣那邊怎麽樣了?仵作有沒有什麽發現?”
過了一會兒醜醜才回道:“我剛剛在安排幾頭熊分工,我一直有看着,那邊已經有所猜疑了,隻是沒有發現野獸進出縣城的線索,所以陷入了膠着。
我倒是想給他們點提示,不過熊三現在在我空間裏,現在是咱們的熊了,我不可能把它交出去,替真正的兇手背鍋。”
傾妍在心裏點頭,确實是,真正的兇手還不知道在哪呢,把熊交出去,熊把罪都頂了,反而使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那昨天那老虎的院子有人回去了嗎?總不能隔天喂一次吧,那老虎還不得餓的發狂。”
醜醜:“還沒有,有可能是一天喂一次,昨天咱們是傍晚發現的,那時候剛喂沒多久,應該是下午會有人過去,我會盯着的,你别忘了去買種子。”
傾妍輕輕拍了自己腦門兒一下,她就說好像忘了什麽呢,原來是忘了買種子,看來吃完飯還要去南城那邊一趟。
等飯菜上桌,她每樣都嘗了嘗,炖羊肉軟嫩鮮香,還有一點淡淡辛辣,應該是胡椒的味道,辣椒應該還沒有傳過來。
放了胡椒的羊肉湯也更好喝,喝一口全身都暖融融的。
店裏的拿手菜更有特色,有酸甜口的,還有酸鹹口的,嗯,主打一個離不開酸。
一邊吃一邊讓醜醜往空間裏收,沒多長時間就吃完了,别看點的種類多,量還真沒有别的地方的大,至少沒有秦州那邊的酒樓實惠。
把吃着好的都要了兩份打包,正好等打包菜的時間消了消食,拎着食盒就離開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讓醜醜收進空間,再次去了南城。
也不曉得攤主是不是也都回家吃飯了,街道上冷清了許多,隻有寥寥幾個人。
她直接去了賣糧食的鋪子裏,問了以後才知道,蔬菜種子大多是農人自己家留種,很少會買,隻有糧種有買的,不過要去牙行。
傾妍有些傻眼了,那她們豈不是種不了了。
糧鋪老闆見她一臉失落,有些不忍,便對她道:“我家老婆子平常就喜在後院種一些菜蔬,應該留了些種子,姑娘你要是實在想要我可以讓她勻給你些。
不過就算有了種子,也要明年春天才能栽種,這能不能出苗我就不敢保證了。”
傾妍驚喜的看向老闆,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太好了,我是想試試在暖房裏栽種,不用等到明年春天,就算出不來也不要緊,我就是試試。”
在空間裏應該跟室内種植差不多吧,隻要有幾個種子能發芽就行,到時候也可以自己留種。
老闆件她真要,就叫來了夥計,讓他看着鋪子,自己去了後院兒。
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老婦人。
當然,也就是看着老,古代人大多顯老,看這面相估計不會超過五十歲。
婦人把一個小布包遞給傾妍,說道:“這裏面有好幾種,我把我留的種子每樣都給你拿了些。
裏面有苜蓿、大蔥、大蒜、芫荽、豇豆、黃瓜、豌豆、茄子、胡椒,我後面還有埋在雪裏的韭菜根,你若是想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挖些。”
傾妍越聽眼越亮,沒想到能有這麽多種,她還以爲有三四種就了不得了。
她倒是知道古代的菜種類也不少,像之前夏天在興唐府薛家的餐桌上就看見了不少種類,這些菜都是秦漢時期就傳進中原了,隻是沒想到這糧鋪老闆娘會有這麽齊全。
“這可太好了,老闆娘,這些我都要了,您看看要給您多少銀錢?”
老闆娘搖搖頭道:“不用給銀錢,這都是我自己留的,并不是擺在鋪子裏賣的,不好定價格……”
傾妍連忙道:“總不能白拿您的吧,咱們萍水相逢的,這怎麽好意思……”
老闆娘舉手打斷她,“姑娘别急,雖說不要銀錢,我這也不是白給你的,我想要問問姑娘那暖房種菜是怎麽個種法。”
“呃……這樣啊……”傾妍一時語塞,沒想到自己胡亂編了個理由,人家認真了。
“是不方便透露嗎?也是,這應該是家傳的秘技吧,是我唐突了。”
傾妍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倒不是什麽秘密,就是比較麻煩。”
然後她就開始努力回想奶奶冬天在暖房裏種菜的步驟。
“首先要有一間空屋子,裏面建上火牆,窗戶要兩邊都有,用于通風,然後弄些肥沃的土壤進去……”
婦人聽的認真,糧鋪老闆也在一旁拿出紙筆記錄了起來。
等傾妍把自己知道的說完,老兩口已經一臉敬佩的看着她了。
“姑娘大才啊,照這樣弄出來何愁這菜種不出來啊,我家後面的屋子就有火牆,可以直接騰出一間來試試,若是真能種出來,定要好好謝謝姑娘。”
傾妍擺擺手,“那倒不必,就當是謝謝老闆娘的種子了,我家在幽州,明天就要離開了,以後就隻能有緣再見了。”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我還想以後再與姑娘探讨一番種菜心得呢,那姑娘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挖些韭菜根,帶些泥土放在筐裏,應該能帶到幽州才對。”
“那就再次多謝老闆娘了。”
“不必如此客氣……”
等傾妍從糧鋪出來的時候,不但得到了一小包種子,還提着一個裝着韭菜根和泥土的小筐。
往前走了不遠就是一個胡同,拐進胡同醜醜就把小筐收了進去,種子出門第一時間就收了,它和幾頭熊在裏面正等着種呢。
至此,今天要買的東西基本上已經買齊了,幹糧什麽的那都不着急,明天可以在城裏買,離開之前買一些就行了。
其實空間裏頭還有不少存貨,沒必要買太多,她隻是習慣性的多儲存一些而已。
這時候剛中午一點多,她也不着急回去,就騎着馬又去了東城,在那邊找了一個最大的茶樓坐一坐。
點了茶水和一些花生瓜子一類的小吃,想要看看在這裏能不能聽到什麽消息。
當然不是爲了禮泉縣關家的事,那個跟她關系不大,也就是聽個熱鬧,倒是也沒有迫切的想要知道後續,畢竟有醜醜盯着,早晚能聽到。
她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從東南邊過來的,聽一下那邊有沒有遭災的地方。
畢竟要往那邊去,若是遭了災,到時候趕路碰上流民什麽的,也有影響,就算是想躲也躲不開,像這種雪天,她不可能往山裏面鑽。
不說馬車進不去,騎着馬不得凍死啊,這種天氣隻能是走官道。
肯定不能像之前跟楊家衆人一起那會兒,那時候是夏天,山裏面植被茂密,動物也多,水源也好找,吃的喝的都不缺。
雖說有些蛇蟲鼠蟻的,但都能克服,至少可以躺在地上就睡,這大冬天的一旦下雪,在山裏頭容易迷路不說,還容易被困在裏面。
還不如在官道上走,至少官道路邊上村子不少,每隔一段距離還會有城鎮出現,不用怕沒有補給的地方。
傾妍在茶樓生生的坐了一下午,嗑瓜子磕的舌頭都沒知覺了,終于不負所望的聽到了一些消息。
是三點多鍾進來的一桌人,裏面有一個剛從南邊回來的行商,另外幾人應該是他的朋友,說了不少在那邊和路上的所見所聞,還托幾人幫他收集些藥材。
大緻意思就是,南面的天氣也有些不同尋常的冷,倒也沒有嚴重到下雪的地步,隻是有些地方提前下了凍雨,樹上挂了冰淩不說,路面也非常滑。
而且南方的房屋牆壁不像北方的厚實,都比較薄,窗戶也有許多都是漏風的,雖然沒有到凍死人的地步,卻凍病了不少。
他拜托這些人想辦法多收些藥材,就是想要再過去那邊好大賺一筆。
傾妍聽了以後倒是稍稍放下心來,至少沒有像這邊一樣遇上雪災,那就還好。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就準備打道回府了,這茶樓的闆凳硬的很,她坐的屁股都麻了。
結完賬站起來适應了一會兒,才出去騎着大熊離開。
回到方家的時候剛四點多,除了蕙娘和幾個下人,方家父子都還沒有回來。
傾妍跟蕙娘打了個招呼,就先回房洗漱了,畢竟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髒的很。
洗漱完就又回到了堂屋,坐在炕上和蕙娘聊起了她在茶館兒聽到的消息,畢竟她出去了一天算是空着手回來的,又沒有别的認識的人家,有些不太對勁兒。
所以她就說是去茶館兒聽消息去了,這也說的過去。
晚上等方家父子三人回來一起吃飯的時候,聊了一會兒天,傾妍就順勢提出了明天要離開的事。
方家父子知道她急着要趕回幽州,所以倒也沒有挽留,隻是問她可有什麽需要的,他們可以去幫着準備。
當然是沒有了,該準備的她都準備好了,完全可以直接離開。
蕙娘倒是提議明天一早給她做些幹糧,帶着路上吃,被傾妍拒絕了。
“不用特意準備,我明天走之前在城裏買一些就行,這大冷的天準備了也很快就涼了,反正也吃不着新鮮的,就多買一些現成的餅子就行,在路上熱着吃,沒必要麻煩。”
蕙娘又勸了勸,見傾妍再三拒絕,也就沒有再堅持。
她和丫鬟婆子的手藝都不是多好,做的幹糧肯定是沒有人家外面專門賣燒餅饅頭的做的好的,畢竟人家靠這個做營生的,不管口感還是賣相都比她們做的好的多。
傾妍抱過孩子,把她昨天讓醜醜雕刻的一個玉鎖挂在他脖子上,“這個是我找人雕的,就當是個念想了,省的小家夥以後記不得我。”
畢竟也養了一路,張春花的孩子她都送了玉佩,總不能這養了一路的,反而沒有什麽表示。
這個用的也不是普通的玉石,是?是一塊兒靈氣已經消耗幾乎空了的下品靈石,那賣相看着也比一般的玉石更加溫潤,戴久了對身體也好。
這是個平安鎖形狀的,四周有雲紋,一面刻着長命百歲,一面刻着孩子的名字,方志成。
方家幾人隻對傾妍表達了感謝,并沒有推辭,畢竟這一看就是專門給孩子打造的。
傾妍又抱着小家夥逗弄了一會兒,就跟衆人告辭回房了,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孩子那時候肯定還沒起,這也算是見的最後一面了。
至少之後估計沒有什麽機會再見,雖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這一路走來,經過幾次的分離,她好像都已經有些習慣了,知道自己早晚要離開,雖與人相交的時候是真心的,卻也不會太往深了去,都是有些距離的,給雙方都留了一些空間。
回房之後她還來不及沉浸在即将到來的離别愁緒中,就聽醜醜道:“那老虎那邊有人去了,不過沒什麽進展,去的隻是一個下人,而且是個啞巴,應該是被人毒啞的,他能聽得到聲音,就是說不出話。
他是專門過去給老虎放肉和水的,還把屋裏頭的火牆燒了燒就離開了。”
傾妍點頭,覺得正常,那屋裏面如果不燒火的話,那水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凍住,老虎就是不被凍死也會被渴死。
“看來對方還挺小心的,這一時半會的應該是找不到兇手了,估計隻能等對方要操空老虎行兇的時候才能知道是誰了。”
當然,也不能确定這就是那兇手的地方,現在隻是覺得老虎子出現在那裏有些可疑,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就與那馭獸之人有關。
也有可能是什麽有奇怪愛好的人養的呢,可能是怕留在家裏頭吓到家人,才會單獨養在一個院子裏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