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妍直接付錢要了一整隻,肉都是剔好的,回去分開凍在雪堆裏能吃好幾天。
張大嫂和張春花都想付錢,愣是沒搶過她。
傾妍攔着她們道:“你們别爲這個跟我撕扯,我真不缺銀子,這還要在你們那住幾天呢,九當我自帶夥食費了。”
兩人一臉不贊同的看着她,張春花道:“你救了我們娘仨,别說好吃好喝招待你幾天了,給你當牛做馬都不爲過,你這又出力又搭錢的這不是讓我們更過意不去嘛……”
張大嫂也點頭,“是啊,咱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吃喝還是不缺的,本就還不上人情了,你這樣我們豈不是越欠越多了。”
傾妍不以爲意的擺擺手,“什麽欠不欠的,相遇即是緣,我這都是自己願意的,相處起來舒服就好,不必分的那麽清楚。”
見此姑嫂兩個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暗暗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才行。
等出了鎮子,路上的雪就沒人清理了,趕着這輛車走在雪地上,明顯的感覺到了沒有加了雪橇闆的速度快,也沒有那個平穩,看來雪橇闆還是很有用的。
回村後把馬車和孩子們放在家裏,三人就去了隔壁。
張杆子老兩口走之前就把鑰匙放在張滿倉他們家了,就是爲了讓他們幫着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隻是之前沒有說好,也不好直接進人家院子,現在已經說好了,就等明天去鎮上辦房契,也算是定下來了。
她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地方需要修補和添置的,明天去鎮上可以一起弄回來。
張杆子家的院子比張滿倉家要小一些,隻有兩個窯洞,院子裏也有兩個棚子,一個放柴火,一個是夏天用的廚房。
這個院子隻有院門上有一把銅鎖,窯洞門上是沒有鎖的,隻有裏面有一個門闩。
三人進兩個窯洞看了看,裏面隻剩下了矮牆和火坑,家具什麽的都搬走了,都要重新置辦才行。
這個倒是好辦,到時候讓張滿倉給打幾個就行,就是鍋竈要重新買才行。
還好這個院子便宜,買完了張春花手裏還能剩下點兒,可以置辦些東西也可以買些糧食,哥哥嫂子再接濟着些,日子應該不會差。
因爲沒什麽屋裏東西,所以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掃了掃院子裏的雪就回去了。
結果回到家就看見四個孩子在院子裏打雪仗,各個臉頰通紅鼻子下面挂着大鼻涕……
張大嫂和張春花一人拎着兩個小崽子就進了屋,趕緊燒熱水給他們洗洗泡泡,這眼看着就是要受寒的樣子。
傾妍也拎着有錢的後勃頸子進了屋,進屋之前還抖了抖它身上的雪。
屋裏沒有生火,靜下來的四個孩子凍得直打哆嗦。
傾妍想了想,假裝去隔壁窯洞,實則讓醜醜給拿了些姜和紅糖。
空間背包裏倒是有感冒藥,可都是西藥她不好拿出來,隻能用這個驅寒的土辦法了。
把姜和紅糖遞給張大嫂,“大嫂,把這個煮在水裏,喝了以後可以驅寒。”
張大嫂看着她手裏的東西,姜她倒是知道,他們炖羊肉的時候要放這個祛除膻味兒,那一個個黑色的小方塊她不知道是什麽。
傾妍道:“這是黑糖,是甜的,可以活血化瘀,跟姜煮水喝了就會發汗,可以預防風寒。”
張大嫂聽了接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糖可是金貴東西,又讓妹子你破費了。”
傾妍笑笑道:“大嫂不用這麽客氣,你看我住在你這多自在,可是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張大嫂使勁兒點頭,“對的對的,就應該當自家一樣自在才好……”
說着就去廚房拿了刀過來,把姜切成絲和黑糖一起放進已經開了的水裏。
又煮了一會兒才盛出來,包括三個大人也一人喝了一碗,都一起去去寒。
張春花喝完一碗姜糖水後感慨道:“這個還真的有用,我這一碗下肚渾身都熱乎乎的。”
張大嫂也點頭,“可不是,我這手上都有汗了,幾個孩子也不哆嗦了……”
傾妍有些好笑,哪有那麽神奇,孩子們不哆嗦是因爲屋裏溫度上來了。
這個黑糖女子多喝些倒是确實有好處,尤其是生過孩子的婦女,多少都會有些氣滞血瘀一類的,她媽就說過,多喝些紅糖水養身體。
這個黑糖醜醜空間裏有不少,都是她爸媽在香香空間裏種了甘蔗自己熬制的。
醜醜這個家夥,隻要是香香空間裏有的,尤其是可以吃的,它都藏了不少,一時半會兒是吃不完的。
隻不過她也不好拿出太多,畢竟她那個包袱就那麽大,拿出太多東西就太詭異了。
把剩下的姜糖水盛到陶壺裏,放在竈邊溫着,一會兒吃完飯還可以繼續喝。
刷好鍋就在裏面炖上了帶骨頭的羊肉,這個要多炖一會兒,在屋裏做正好可以順便暖屋子。
傾妍他們住的那屋的竈也沒閑着,下面燒上了水,一會兒洗漱用,上面則是蒸上了雜面饅頭。
傾妍想到羊肋排和羊腿,覺得那個不烤着吃的話有些可惜,就直接去外面的廚房。
先是用她放在籮筐裏打掩護的調料研制上一扇肋排和一條羊腿,又把木炭點着,等木炭全部着好沒有煙了,就把肋排和羊腿架在上面烤。
烤羊肉的味道是非常霸道的,不一會兒四個孩子和有錢就被吸引過來了。
傾妍一邊給肉反面,一邊用匕首片下羊腿上已經熟了的肉,一個個的投喂。
張大嫂和張春花過來就看見傾妍在忙活,旁邊站了一排張着嘴等吃的“小家雀”
“我說你們怎麽出來就不回去了呢,原來是已經吃上了。”
張大嫂看着吃的一臉油的倆兒子,好氣又好笑道。
傾妍把已經烤好的羊排放在一邊的陶盆裏,“這個已經烤好了,你們也嘗嘗,好吃就把剩下的也烤了,等晚上滿倉大哥回來也一起嘗嘗。”
張大嫂和張春花一人撕了一肋排放嘴裏,她們聞着霸道的香味兒也早就饞了,這烤肉味兒确實香啊。
他們中午就吃的烤肉和炖肉,沒有再做别的菜,吃的衆人滿嘴流油不說,身體也暖乎乎的。
下午就把剩下的羊排和兩條羊腿腌制上了,除了等晚上烤了吃,其中一條腿準備讓張滿倉明天帶去給他師傅嘗嘗。
傾妍也跟張大嫂說了一遍這些腌料裏面都是些什麽,她聽的一個勁咂舌,沒想到這腌料裏面竟有許多的藥材,楊姑娘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這吃的都這麽講究。
晚上張滿倉直接滑着他做的那個雪橇回來的,這次倒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凍夠嗆,手上戴着張大嫂連夜給他趕制的手套,頭上戴着個皮帽子,連臉上都捂着一塊粗布。
所以回來的時候還好,至少手和臉沒有被凍僵。
就算如此,張大嫂也把中午剩的姜糖水給他倒了一大碗,讓他趁熱喝了。
喝完以後他也是直呼渾身暖和,不一會兒竟然就出了汗,直問這是什麽東西,有點辣口多是甜滋滋的。
張大嫂跟他說了一下是姜和紅糖,張滿倉就記在了心裏,想着以後家裏面要備一些這東西,尤其是冬天。
還有師父那邊也是要給他備一些的,老爺子隻身一人在木匠鋪子那邊,他有時候也有很不放心。
去年冬天的時候,師父就受過一場風寒,喝了許多湯藥,養了一個多月才好,從那之後感覺他身體就大不如前了,經常手腳冰涼。
這以後師父年紀隻會越來越大,以後更要注意些才行。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又吃到了烤羊排和烤羊腿,還知道了有專門給師父留出來的一條羊腿,心裏覺得特别熨帖。
然後一邊吃一邊誇贊這烤肉的味道好,要是在哪個大城裏面開個鋪子專門兒做這個賣,估計能賺不少錢。
張大嫂和張春花聞言雙雙眼冒精光,這個還真可以。
楊姑娘已經把調料的方子告訴了她們,他們自己吃肯定是舍不得買那麽多藥材回來做成調料的,可若是用來做生意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隻不過這方子是人家楊姑娘的,她們也不能随便就用了,還是要打個招呼才行。
等吃完飯,張大嫂就開口跟傾妍說了這個事,他們想用這個方子做生意,真掙了錢可以給傾妍分成。
傾妍搖頭拒絕道:“你們拿去用就好,這個也不是什麽秘方,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會做的,我也是跟親戚家的廚子學的。”
她還真沒說假話,現在用的這個燒烤料可不是後世帶來的,那些早就用完了。
之後她自己買了調料配的也不太好吃,這是從薛歡兒家後廚那學的,有一次吃烤肉發現她家廚子配的腌料很好吃,就問了一下,沒想到對方直接就告訴她了。
說是這個料那邊的大戶人家後廚基本都會,就是在裏面多加了幾樣東西而已,也不算是很稀奇的方子。
隻不過是這種小地方沒有賣的,張滿倉他們沒吃過,所以才會覺得特别不同。
傾妍聽她們要開鋪子就建議道:“你們若是想在鎮上賣這個烤羊肉的話,估計價格不能定太高,要不一般人恐怕吃不起。
當然這張集鎮在官道旁,來來往往的人不少,生意應該不會太差,至少離家近,也方便些。
其實最好是在那種縣城一類的大城裏面,那裏有錢人多,可以定價高一些,等有錢了再開一個大鋪子。”
張春花和張大嫂聽了之後連連搖頭,“縣城太遠了,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可不敢去,而且也不好離家太遠,就平原縣城離這邊算是最近的縣城了,那也要好幾十裏地,若是去那裏做生意的,一天都打不了一個來回,肯定是不能每天回家的,孩子們怎麽辦?所以最好還是在鎮子上的好,還可以照顧一下家裏。”
傾妍想想也是,畢竟都有孩子,确實不能跑太遠。
既然要在鎮上,價格不能定的太高,那就隻能在成本上節約了。
傾妍給他們把那調料裏面一些比較稀有,價格比較貴的删減出去,盡量換成一些味道差不多又廉價的。
烤肉本身肉質和手法也很重要,有的時候若是肉質新鮮,火候适中了,調料也不是那麽不可或缺的。
就像他們家在香香空間裏烤裏面産的黑山羊,就隻放鹽孜然粉和辣椒粉,烤出來的味道照樣非常好吃,甚至更加原汁原味兒。
所以她把調料删減了一下,明天去買回來先讓他們試試味道,若是可以的話,成本還可以更低一些。
還告訴他們不光是烤肉,也可以烤一些别的,如燒餅蔬菜一類的,像蘑菇土豆啊,茄子辣椒一類的都可以。
不過,見他們聽到茄子土豆一臉茫然,傾妍想着這裏不是還沒有就是不叫這個名字。
于是把兩樣東西形容了一下,茄子是真沒有,豆倒是已經有了,這邊不叫土豆,叫洋芋,是從西域傳過來的,好像現在也就隻傳到這邊而已,中原那邊還沒有傳過去。
他們這邊種植的也不是很多,尤其是早些年有人吃了壞掉的土豆喪了命之後,大家就都不敢再吃了,就怕被毒死。
傾妍就順便給他們科普了一下,洋芋壞掉和發芽以後是不能吃的,發了芽和壞掉一點就會有毒,盡量吃新鮮的。
而且這東西種在沙土地裏面長得更快一些,産量也很高,至于具體要怎麽種植她就不太清楚了。
這些東西她還真不怎麽懂,最多也是一些聽來的理論知識而已。
不過就算如此,幾人也聽的非常認真,沒想到那能吃死人的土疙瘩竟然産量那麽高,而且還有那麽多種吃法,以後去找找,都可以做出來試一試。
後來又商量了一下租什麽樣的鋪子,從張滿倉嘴裏知道大概的租金後,張春花和張大嫂覺得鋪子可以先不租,就在木匠鋪子前面先搞個碳爐,先烤着賣試試,生意好了掙下些錢以後再租鋪子也不遲。